孟清塘这个人太独,整个县城的市场他自己一个人占了三分之一。
他连个儿子都没有,娶个媳妇还是二婚的,头婚的媳妇都有可能跑了,这二婚的卷着钱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到时候所有便宜还不都是沈月灵一个人的?
所以他们这些人做的事儿,也算是替孟清塘干好事儿了。
让他少吃一遍被枕边人背叛的苦。
只要一个人自己将自己劝说住,认为自己是对的,那么他就会变得没脸没皮,且心狠手辣。
反正他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将这盆脏水往沈月灵身上泼,然后按照打通好的关系,让孟清塘两口子惹上人命官司。
只要他的铺子开始倒闭,那么随之而来他所有的生意,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瞬间崩塌。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在后头捡现成的便宜了。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沈月灵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家庭妇女,碰到人命关天的事儿都不着急,在超乎他们预料的短时间内,就能把这个局给破了。
还真是小看她了!
这个女人还真特码的难对付,孟清塘娶她,没准就是看中了她的能力。
现在可不能给他们强强联合的准备,必须要拆开他们,拆不开就送进去一个。
话说回来,要是树根媳妇儿也能有这女人一半的本事,现在这事儿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可怜了树根兄弟这么好一个人,死的竟然一点价值都没有。
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做事向来杀伐果断,该往前看就往前看,大不了等以后沈月灵两口子倒霉了,他拿到大头,给树根媳妇儿一点钱,也算是个交代了。
只是现在看公家人那严肃谨慎的样子,别说成事儿了,能不能顺利脱身还是一回事呢?
真是后悔,早知道沈月灵会这么难缠,他们就应该好好想一个万全的计划的。
就在堂哥懊悔的时候,只见树根岳父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树根媳妇刚站起来的身子,又一次摔倒在地。
这和刚才的矫揉做作不一样,而是实打实的摔,嘴角也出血了。
背上的孩子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沈月灵的心猛地提了一下子,围观的也都被这变故惊得呆愣了。
“我高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赶紧给人道歉!”
树根岳父可能是气的狠了,额头的青筋暴着,身体也在颤抖着。
然后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继续数落着女儿。
“我在家就是这样教你的?失去了女婿你就是脑子再乱,但最起码的理也不能忘,给人老板娘带来了这么大麻烦,影响了别人生意造成别人那么大损失,还不赶紧给人扣头请罪去。”
树根媳妇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惧意。
然后非常听话的就要跪走到沈月灵跟前。
这个时候要是真让树根媳妇给自己下跪,就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沈月灵一个健步上前,先把地上的孩子抱起来,轻轻拍哄着。
然后公家来的一位女同志,也及时将树根媳妇给强硬的扶了起来。
“大叔,您打人是犯法的知道吗?”
树根岳父听到这儿适时地露出惊讶。
“我姑娘犯错了还不能教训?她可是做错了天大的事儿。”
看着树根媳妇隐忍的哭泣,很多人旁观者升起了同情心。
或许是他们阴谋论了,男人死了,女人带着幼子一下子没了主意也是真的,也可能是真的忘了具体在哪个地方买的东西,不可能是专门为了讹人而做了这么一个局。
“无论你姑娘犯了什么错,你都不能打人,这属于家暴,严重了是要关进去的。”
树根岳父赶紧又扇自己的脸,“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自己姑娘现在这么不争气,捅了这么大篓子。按说,今天我们有错在先,是应该赔偿老板娘损失的。只是家里现在为了弄这副棺材,已经半个子儿都没了。我刚才本想着卖房卖地去凑钱,但树根留下这么个独苗苗要养。我实在是……”
说着抱头哭了起来!
有几个人看到这凄惨的一家人不心酸?
沈月灵这会儿也看出来了,树根岳父才是真正的高级。
比这个女儿简直要强的太多了。
这招以进为退使的蛮好。
这不有人眼窝子浅的,就开始抹眼泪了。
这下子自己刚才造就的舆论帮势,就倒向了更为可怜的树根媳妇。
闹个不好,说不定自己真要损了东西还落个坏名声呢?
王家族里的那些热血汉有的都已经握紧拳头了,要不是族长震慑着,估计又要对自己说些做些什么了。
“您可不能这么说,我一早就表明了态度,只要误会解开了,你们这边真诚道歉,赔偿的事儿可以免了。您看您把孩子吓的,这倒成了我的罪过了。”
范科长瞅了一眼树根媳妇也笑着打圆场。
“王家族长现在您信了吧,我们沈主任这人品是不是这个!”
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族长现在心里也翻转了几个想法,作为一族之长,他考虑的事情要多的多。
现在自己要是以公平的角度站在沈月灵的立场上,跟着去指责树根媳妇,万一她想不开了怎么办?
到时候这个奶娃娃给谁养?
所以,为了自己族里后生,他只能厚着脸皮让这女老板吃点亏了。
“确实是个难得的厚道人,沈主任,您大人有大量,就撤了刚才的状子,让我们将树根媳妇带回去吧。等葬礼结束之后,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族长可没有忘记这些公家人可是沈月灵叫来的,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儿,但也知道公家人备了案,树根媳妇就会有麻烦。要是被抓了,还是没有人养孩子。
堂哥这会儿忍不住乐了,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都想为树根岳父鼓掌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