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亮忙完家里的活,换了身干净衣服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刘欣雨交待方明道:“对了,顺便问问有没有需要床单、枕套这些床上用品的。咱们不要布票,价格比商店卖的便宜,质量不比商店差。”
张洪亮惊讶地看向刘欣雨,枕套用不了多少布,但是床单却老费布了,不要布票,哪里来那么多的面料?
不但张洪亮觉得惊讶,陈招娣等人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刘欣雨解释道:“方厂长有门路能提供便宜的面料,虽然是厂家处理的面料,只要裁剪得当,做出的成品绝对不会有质量问题。”
“方厂长为什么不自己用?”方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还真别说,方静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刘欣雨含笑解释道:“盛华以前效益不好,确实用过一批这样的面料,结果却是雪上加霜。
像盛华这样的厂,生产量大,裁剪的时候不可能像我们一件一件裁,当然不可能避开瑕疵。
于是生产出来的衣服不是这里在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
那一批衣服最后全都成了处理品,连本都没收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
“欣雨,你放心,裁剪的时候,我一定注意避开瑕疵,保证质量。”虽然目前只是意向,作为小作坊裁剪师傅的方静看着刘欣雨保证道。
现在面料还不知道在哪里,说这些都还早,把机器组装出来才是大事。
在去杂物间挑零部件之前。刘欣雨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一说给张洪亮听。
虽然张红芸给他讲过一些,但是张红芸只是个旁观者,而且也没敢凑到县里来的大干部面前去,知道的只是些毛皮,当然没有刘欣雨这个当事人说得透彻。
当张洪亮得知刘欣雨居然把这些零部件卖出了四千元的高价,看着刘欣雨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他的心疼刘欣雨无法达成自己办厂的目标,现在倒是有些为大队肉疼。
刘欣雨还真是敢开口,偏张支书他们也敢应。
这就是所谓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这些零部件都是张大哥帮我挑的,也是张大哥陪着我从京城一路运回来的。除去成本,利润咱们两平分。你看怎样?”刘欣雨不想这事让更多的人知道,因此将声音压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楚。
张洪亮连连摇头拒绝:“我既没有出资,也没你的眼光,不过是帮你挑先零配件罢了,能得两台缝纫机已经心满意足,怎么能分你的利润?”
顿了顿,张洪亮又告戒刘欣雨道:“这事不要再提,你赚多少钱最好谁也别告诉,免得惹人眼红。”
刘欣雨默了默,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没再继续提给张洪亮分红的事。
钱多少还是要分给张洪亮一些,不过现在还是先把机器组装好,分钱的事回京城再说也不迟。
刘欣雨一边把自己认为最好的零部件挑好放在一旁,一边对张洪亮道:“张大哥,堂屋那几台机子是我随便拿零部件组装起来的,试了试感觉还行,再用个五年六年没问题。
今天有点迟了,咱们先挑好的组装四台出来,静姐姐家两台,你家两台。
队里明、后天就会把厂房准备出来,到时还要你过来帮忙一起组装。”
张洪亮看了眼刘欣雨挑出来的零部件,果然都是最好的,嘴角不由微微往上勾了勾,想到队队里给的四千元,心里难免又有些担心,看了刘欣雨一眼小声问道:“咱们把好的全挑走,会不会不太好?”
刘欣雨将感觉还不错的机头拎出来放在一边,抬头看向张洪亮挑眉道:“运回来的零部件都是咱们一件一件亲手挑出来的,哪个都是能用的啊。
我与队里签的买卖合约是五十台缝纫机、十台锁边机以及部分配件。
张大哥觉得组装完四台缝纫机后,剩下的零部件够不够组装五十台缝纫机十台锁边机?”
这些零部件包括配件,是他们两人亲手从一台台废旧缝纫机上拆解下来的,对于这些零部件的性能两人心里都有数,能组装多少台机子同样有数。
这些零配件少说能组装出八十台缝纫机,十五台锁边机。
虽然刘欣雨指明挑最好的,事实上这些零部件就算在性能上有些差异,这个差异并不大。
如果盛华服装厂是乌县的企业而不是京城的企业,这种淘汰下来的机子绝对不可能当废铁卖。
刘欣雨和张洪亮不知道的是,当他们离开京城以后,盛华服装厂淘汰下来的这批机子,在经过刘欣雨和张洪亮拆解之后,迎来了第二批淘货人。
这批淘货人从中挑选了一批尚可使用的旧机子,高高兴兴地以高于废铁价两成的价格买走。
所以与盛华在不在京城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刘欣雨有这样一个赚钱的运气。
她就是锦鲤本鲤。
张洪亮和刘欣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