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平开着牧马人,迎着晚霞就朝着镇南出发。
为了节省时间,两人都没有吃晚饭,而是买了点面包饼干带在车上,随便对付一下就行。
从凉城到镇南,要经过好几个县市,比如属于凉城的路特县和屏寨县,还要路过浦项市以及浦项市下面的布顶县,平原县以及镇南自己的县级市红湖市。
整段路,最难走的就是从凉城到布顶县这一段,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段是以省道为主,更重要的是,这段路弯急路陡。
而从布顶县到镇南,基本上全程国道,并且相对就比较平缓,跑起来要快不少。
胡铭晨他们两个还没有到达路特县,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之前在路上时不时还能遇到一辆车,现在路上的车子也随着天色变得稀少。
“以前我听说,这条路上,晚上就没什么车敢跑了。”方国平叼着一支烟,一只手搭在窗框上道。
夏天将车窗打开,吹着灌进来的凉风,整个人会显得有精神许多。
“为什么?就因为路不好走?”胡铭晨坐在副驾驶上,干脆两只手都搭在窗框上,脑袋再靠在手上吹风。
“呵呵,路不好走算什么事情啊,我们这边的司机,什么时候走的是好走的路。关键是,这条路上车匪路霸多。不过几年前,严打过几次,就好得多了。那会儿,只要天黑,所有乡镇加油站停的都是过往的车,尤其是外地车,那是宁愿给加油站付停车费也不走,等天亮了再几部车结伴走。”方国平摇了摇头道。
“那是当然,花点钱买平安嘛,谁愿意冒被抢的风险,一旦被抢,损失就更大得多。不过,这从一个侧面也反应了我们的落后于贫穷。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说了上千年,可不是白说的。”胡铭晨坐起来,靠在椅背上道。
“以前年轻人没出路,现在年轻人可以出门打工,其实也没几个人真的愿意去干那犯法的事。”
“这倒也是,所以嘛,还是要解决就业,解决挣钱的门路。”
胡铭晨和方国平就这么一路闲聊,等车到了路特县,他们才停车加了个油,顺便上了个厕所。
屏寨县距离路特县距离比较近,从路特县过去,开车就四五十分钟。
屏寨县在凉城来说是一个小县,全县人口三十万人不到,县城人口也才近五万人。
牧马人开出路特县二十几分钟,就是一段山高路险的艰难区域,其中要路过一个叫二宫垭口的地方,更是危险,连续有几个将近一百八十度的陡坡急弯。并且这片山区就只有一个叫二宫村的小村子,人烟相对稀少。
方国平将车速减慢,双手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的在黢黑的夜色里寻找正常的行驶路面。
当他们的车从一个急弯拐出来后,方国平即刻就来了个刹车。
“完蛋了,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了。”
胡铭晨也发现了情况,“估计还真是。”
原来在他们的前面,有一辆大货车横在了路中间,而且车底下躺了个人在那里搬搬弄弄。
方国平将车停在距离大车六七米远的地方:“你坐在车上,我上前去看看什么情况。”
“你不觉得我跟着你一起去更安全吗?”胡铭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道。
方国平一想也是,于是就点了点头。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方国平蹲下来问道。
车底下那人从车底爬出来:“运气不好,刹车出了问题,你们估计短时间内是走不了了,我劝你们啊,要么回路特去住一晚,要么就反悔路特去绕路走吧。”
“绕路的话,就只有走编银县,距离多出七八十公里啊。”方国平道。
“多八十五公里,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大车司机道。
他常年跑这些路,对这些线路比较熟悉。
“师傅,难道你这就修不好了吗?我们还得退回路特去,一来二去的,就不是两个小时,而是三个小时了啊。”胡铭晨道。
“没办法,我弄不好,得明天白天找人来才行,我工具不全,又没有零件。”师傅用沾满了油的手在身上擦了擦道。
“那要不,我们拉你反悔路特县城去,找一家修车铺的师傅来吧,现在也许有些修理厂还没关门呢。”胡铭晨一看大车司机的这个狼狈样,有些于心不忍,就像帮他一把。
“这样啊,那感情好啊,就是我这样......你们的车.......我怕给弄脏了。”大车师傅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指了指胡铭晨他们的车,有些不好意思道。
“呵呵,那有什么,脏了就脏了,洗就是呗,没什么关系的。”胡铭晨无所谓的道。
“走吧,再晚也许就真的找不到人了。”在那司机看向自己的时候,方国平跟着道。
方国平就是胡铭晨的司机,在胡铭晨已经拿主意了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会有二话的。
货车司机连声感谢的跟着上了胡铭晨他们的牧马人,倒车掉头之后,他们再次返回到了路特县城。
只不过现在县城里面的很多修车店修车厂都已经下班关门,他们在县城的里边饶了两圈,才在县汽车站对面巷子里找到一家还亮着灯的修理厂。
一听说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