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原谅我,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
说着,冀秀婉款款行了一礼。
齐兴虎神情茫然,一双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无神的抬头看着冀秀婉。
他喃喃开口,声音好像不是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沙哑而又空洞。
「我儿子呢……」
「哦,你儿子是吧。」冀秀婉拍了拍额头,旋即用难过的口吻说道,「不好意思,你儿子也死了,尸体喂了后院的恶犬。」
什么!?
齐兴虎宛若石化的凋像,呆呆跪着。
冀秀婉叹了口气,愧疚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好受,但希望你也理解我。好在这世上女人还有很多,回头我送你几个,你随便生多少儿子都行,怎么样?」
「冀秀婉!
」
齐兴虎忽然扑向了女人,却被旁边的人摁在地上。
男人红着眼拼命的挣扎,怨毒愤怒的眼神好似灌满了岩浆,
燃着怒火,「你个贱女人!老子杀了你!老子一定杀了你!你个贱女人不得好死!」
男人的咒骂声回荡在雅致安逸的小院内。
冀秀婉走到老齐面前,收拢裙摆,蹲下身子看着愤怒的男人,仿佛在看一只滑稽的动物。
她轻声说道:「老齐,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做我们这一行的,你是没有改正错误机会的。我其实很想给你一次机会,但不行。
如果我心软了,其他人就以为我冀秀婉好欺负,就以为我轩辕会好欺负。」
冀秀婉扭头望着麻袋里的女人尸体,脸上浮现出笑容,「你放心,我会让你们夫妻同墓的。毕竟这是你努力弥补了错误的奖励。」
齐兴虎不停咒骂着,眼泪和鼻涕沾满了脸庞,眼神仿佛要把这女人给千刀万剐。
他早该想到这女人不会信守承诺。
他早该想到这女人心狠手辣。
然而他却始终抱着一丝期望,东奔西走,去补齐对方所要的货物。
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换来。
「老齐,谢谢你把货补齐了。」冀秀婉轻轻拍了拍男人脸颊,抬头对属下道,「拉去后山活埋了,和他妻子埋在一起。」
说罢,女人起身走向装有红雨的马车,看都不看齐兴虎一眼。
「把箱子打开。」女人冷冷道。
旁边的大汉连忙上前,将箱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面整齐摆放着一盒盒红雨。
冀秀婉望着这批红雨,唇角上扬,「老齐还是有能力啊,有了这批货,相信京城那位就好交差了。八天后的那笔交易,可以暂时中止了。」
「大小姐,要中止和「地府」的交易?」旁边一位忠仆皱眉问道。
冀秀婉冷声道:「最近夜巡司查的太严,小心点为好。我怀疑交易的风声已经泄露了,相信「地府」那边也能理解。」
忠仆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拿出来再清点一下。」
冀秀婉澹澹道。
虽然知道齐兴虎不会骗她,但谨慎起见再核对一下为好。
两名手下将箱子小心搬下来,准备清点。
而这时,其中一人却嗅了嗅鼻子,疑惑道:「奇怪,这里面好像有一股臭味。」
臭味?
冀秀婉细眉一蹙,准备上前查看。
「别上前!」
就在这时,空气一阵浮动。一名全身包裹着黑衣的老者忽然凭空出现。
老者只露出一双黄浊眼睛。
宛若岛国的忍者,后背立着两把细刀。
是冀家的贴身护卫。
他一把将冀秀婉拽到身后,左手捏诀,一道护体罡气宛若羽翼铺开。
轰隆!
下一秒,放置红雨的箱子忽然爆炸。
溅飞的红雨掺杂着一股不明液体,朝着四面八方飞去,周围的护卫发出了惨叫声。
这些液体带有极强的腐蚀性,将他们的身体和脸颊腐蚀出了一片血肉。
甚至有人不慎溅到了眼睛里,化为两个血窟窿。
冀秀婉虽然被保护住,未收到伤害。但回头看着被毁掉的红雨,一张脸瞬即涨的通红,变得扭曲狰狞,双目因愤怒而亮的逼人。
「啊!
!」
女人喉咙中迸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怒吼声。
她冲到还未拖走的齐兴虎面前,揪住对方的衣领狞声道:「齐兴虎!你特么敢玩我!
」
齐兴虎也是有点懵的。
毕竟他从未在这箱子里动过手脚,除
非是别人。
难道是……
忽然,齐兴虎想起之前在暗巷里,与他交易了红雨的那个神秘男子。
是他!
齐兴虎恍然明悟,哈哈笑了起来。
在冀秀婉惊怒的面容下,他的笑容极为癫狂与放肆,一口唾沫啐在对方的脸上。
「贱女人,这就是报应!你会死的很惨!」
——
暗沉安静的小屋内,老姜静坐在木椅上,颓废沧桑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你笑什么?」
对面妻子轻抚着隆起的小腹,疑惑问道。
老姜拿起酒壶,满满倒了一杯,低声说道:「按照时间,那批货应该已经被毁了。接下来,冀秀婉必须在八天后和地府做交易,否则她交不了差。
为了万无一失,冀秀婉只能亲自去和「地府」做交易,毕竟其他人她信不过。而且,她还会带走府内的一大批高手。
因为冷思远为了他的妹妹安全,不会放过这次整死冀秀婉的机会。
到时候冀府没多少人看护,我就可以杀了他,给你报仇了。」
看着老姜眼里迸出的仇恨,以及那闪烁着的泪光,女人沉默了片刻,柔声说道:「老姜,放下吧。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放不下……放不下啊……」
老姜摇着头喃喃自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值得吗?」
女人又问了这句话。
老姜将酒杯狠狠拍在桌子上,握拳狞声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他抓起酒壶,对着口狂灌。
辛辣的酒液顺着嘴角落下,滴落在他脖颈处的一道新伤口上,火辣的痛楚感将他内心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