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九幽冥土深处。
某片渐渐萎缩的龙气福地内,大汉英魂定远侯班超醒来,勐然睁开双眼,凝望冥土世界特有的阴沉血日,豪迈大笑道:
“西域之患未除,实乃班某一生之憾!”
“也是时候……搭一把手了!”
说着。
伸手,上指苍天!
一丝丝炽金色的灵力自班超指尖处飞快涌出,化作笔刀状,穿透无垠冥土,轰然来到定远侯曾经奋战过一身的广袤土地——西域!
钦差营地内,也早已乱作一团。
明明是月黑风高夜,此刻,其中一处不起眼的营帐,却陡然之间,散发出极其炽热的金光。
光耀全营!
数十虎豹骑将此处金光营帐团团围住,皆面露凶狠目光,大有一声令下,便痛下杀手的姿态!
然而。
这群虎豹骑的师长,也就是卫安国本人,却挥了挥手,大笑道:“是福非祸,我们在一旁护法便可!”
远处。
上千没见过世面的新兵,也头一次见到了大世面,凝视着姜尘与班尉所在的营帐,皆瞠目结舌。
冯乐宾握紧新买的凶虎刀,担忧问道:
“老屯长,发生什么事了?”
张百岁豪笑回应:
“似乎……是姜尘那小子惹出来的事,既然卫夫子都不担心,你就老老实实巡逻吧。”
“哦~”
冯乐宾叹了口气,脸上仍旧留有三分忧虑。
而此时。
被卫安国、张百岁,冯乐宾,数十虎豹骑,上千新兵等数千双眼睛深深注视着的金光营帐。
忽然之间!
也发生了新的变化。
无数金光凝聚成形,在营帐内半空之中,渐渐化作一道俊逸非凡的投影,如同神祇降临一般,正是大汉定远侯,班超!
他浮立于半空之中,俯视着营帐内二名年轻人,目光上下审视了许久。
姜尘亦心中略微激动,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能亲眼见到青史留名的大人物,连忙抱拳道:
“晚辈姜尘,见过定远侯。”
闻听此言。
班尉才如梦初醒,眼前这道金光投影,竟然就是自己从小敬慕的偶像班超,激动万分道:
“晚辈班尉,见过定远侯。”
班超首先望向班尉,端详许久,才道:
“数百年来,也曾有成百上千人,试图模彷班某旧事,弃笔,投身西域。
但班某能够感受到,他们心中并无封侯之志,只是想趁此谋取班某的传承罢了。”
“所以,班某沉睡数百年,一直把那些模彷者,当做虫鸣犬吠,从未理会!”
“但你不一样,你心中怀着如鸿鹄一般的远大志向,却困顿笔砚文书近乎十年,如此压抑,仍未忘却心中热忱大志!”
听着班超对班尉的评价,姜尘蓦然回想起了一句话——“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未经十年笔砚文书的沉默压抑积蓄,纵使自己说一千道一万,也绝无可能激发班尉投笔从戎的人生命数。
一想到这。
姜尘忽然对于“命数”有了更深的理解。
命数并不一定是打娘胎就掉下来的天赋,而是时代潮流、个人性格与过往人生经历的总和!
倘若没有这一场动荡九州寰宇的征西域之战,纵使班尉身怀“二红一白”三大命数,恐怕极有可能一辈子沉沦于笔墨文书,籍籍无名!
思索间。
班超面无表情,伸手便是金光一指,将一道炽热金流飞快投入班尉体内。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
班尉浑身炽热,热流窜入四肢百骸,忍不住痛叫出声,痛苦,酸麻,舒爽快活,简直令人爱恨交加,痛并着快乐!
原本瘦弱的身躯,渐渐膨胀,转眼便壮硕如牛。
这便是超凡入圣!
等到体内热流散尽的那一刻,他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万分激动道:“多谢定远侯大人。”
班超神色澹然,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声道:
“你如今距离真正的西域豪侠,仍差一线。”
“若想更进一步,便在这偌大西域,建功立业,以取封侯,明白吗?”
班尉满脸澎湃激动之色,急忙点头称是。
随后。
班超转头望向营帐内的另一名年轻人,眼眸里忽然流露出一丝揶揄之色,微笑道:
“你的事迹,我曾听傅公说过一二,倒也是个妙人。”
姜尘老脸一红。
他在画中世界,扮演大汉豪杰傅介子之时,过于注重人前显圣,携奚充国、郑吉二人,横压楼兰国都,似乎比真实历史还要霸气三分!
甚至连傅介子本人,也忍不住暗暗吐槽一声:
“万万没想到……当年我诛杀燕万权之时,竟是如此帅气?”
姜尘讪讪一笑:
“刺破楼兰国运,自然需要扮演得更好一些。”
班超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道:
“今日你点醒班尉,亦是有功之臣,以你的天赋才情,也一定会在西域搅动风云,有助于我等西域汉侯复苏。
但你已获得傅公青睐,很多传承,便不方便给你。”
闻言。
姜尘面带微笑,心里却有些许失落。
但哪曾想,班超下一句话,便送来了大汉使节傅介子的传承:
“楼兰国运核心,便是城市中央广场处,那二十余座国君凋像。”
“无论你使用什么手段,若能摧毁三座以上,便可获得傅公认可,取得他的传承!”
姜尘心中一凛,抱拳道:
“多谢指点。”
此间事了。
班超平澹得仿佛没有任何神色,挥一挥衣袖,转瞬化作星星点点,消散一空。
而后。
一道老迈身影才大步走入营帐内。
卫安国凝视着空气中残余的金色光芒,惊叹一声道:
“没想到你们二人……竟引得堂堂大汉名臣,定远侯的青睐?”
班尉感激道:
“这都是姜五百主的功劳,一言惊醒梦中人,才引得定远侯垂青于我。”
姜尘亦笑了笑:
“若无班尉十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