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男人与王洪、杏儿等人鏖战之时,段无涯与老夫子首次正面对决,微风四起,娑叶沙沙,酒鬼立在树尖,静穆肃然,他知道面对这般对手,不能有丝毫自在,一不留神,便会积重难返,甚而一命呜呼。
树干在微微摇曳,整个人也跟着动了起来,酒壶随着身姿左摇右晃,他深深的凝视远处的老头儿,看见他一缕白发从额头闪了下来,“这么老了,还逞什么强?或许就是因为这般老了,才更不应小觑,武道与人道一样,只有岁月与经验的累积,方能有所深悟。”面对这样的人,他怎能不全力以赴。
“给我下来”老头儿讨厌有人比他站的高,言语居高临下,“就算要在气势上压到我,那也要看你有几斤几两”。
老头儿率先出手,右手两指在腰间微微蓄力,顿时四周石子飞颤,乱叶飘絮,只见他突然抬手,手指扬起,瞬时翻转,从左上至右下,干脆简洁,斜拉,一股浩然真气,破长空、卷残叶,汹涌澎湃,势无可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段无涯的大树袭来。
酒鬼见状,立马腾空而起,双掌猛然下压,壶中酒水如藤蔓一般,绕身而上,直至与肩平行,然这掌气行余,掌风径直向下,顿时,那树从上至下,枝丫全部折断,无一幸免,再看周围,尘埃四起,只听见各种树枝断裂的声音,恰此时,老夫子真气至,“轰……嘭……呀……”两股真气对冲、碰撞,方圆十丈之内,尽数炸裂,烟雾腾空缥缈。
段无涯腾至半空,立刻左手对着远处草木,运气、旋转、虎张,片刻,但见那匆匆草木之中的水滴汇聚,齐刷刷的融入右肩处凝动的酒水之中,而这草木,被抽干水分之后,瞬间枯萎,脆落,“咔嚓、咔嚓”纷纷自行折断,一下便瘫倒一片。
他急忙打横身体,头对着老夫子,手掌向前,飞旋,那水流刹那间便包裹其身,在掌前融汇,眨眼之间,便旋至老头眼前,老头儿不慌不忙,右脚轻轻一点地,脚边沙石,立起厚墙,水流径直撞在墙上,冒出腐蚀的毒烟,没错,酒鬼的“逍遥忘春水”有毒,这毒是他用真气贯入,可以杀人于无形。
片刻,毒水与毒墙尽相叠下,段无涯一只抓手从前方突然伸出,直取老头儿脖颈,老头儿侧身,扑了个空,老头儿顺势一指点出,直向对方心脏,段无涯急忙左手运气,一掌推出,眨眼,被震飞十几步,又来,酒鬼身体下倾,与地面呈夹角,攻下盘,旋即冲来,衣角卷起尘沙,突势飞扈,气冲、水道、脾关、府舍,会阴,招招专挑穴道,老头儿,用脚腾挪、转移、直蹬、斜弯、忽高、忽下,招招衔接,姿势坦荡,突然,酒鬼一个绕身,企图从后背直上头顶,用对付娘亲的方法击杀老头。
然,老夫子早就察觉他的想法,猛然双肩一抖、满背一震,酒鬼一下便被震开,朝着地面跌落下去,翻身,一掌击地,起旋,段无涯妥妥的立在地面。
老夫子缓缓转身,“嘿,我说,没意思,快来、快来,一招解决了,我还有事儿”老头儿朝着段无涯若无其事的说道。“哼……”这话可气急了酒鬼,“怎么说我也是忘忧境的高手,岂容你这般轻蔑”酒鬼全身蓄力,欲使出必杀技“万毒朝窟”,可就在此时,明月无情剑出鞘,顿时天色袭变,草木暗涌,这一下便引起了段无涯的注意,老夫子也望向我,“不好,这剑还不是这小子能够折服的,无论是武功还是心性,我得赶紧解决战斗”老头儿心想,“来吧,娘娘腔”,老头儿看着漫天乌色,不管不顾,对着酒鬼就喊道,然这段无涯看到这一幕,大为惊骇,“什么,明月无情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明白此剑的威力,顿感自己恐将落入下风,想法还未结束,便听见了那帮忙男人跌落草丛的声音,“现在该如何办?”段无涯思绪在翻飞,老夫子则想着我的伤势,“怎么脱身?”“赶快结束”似乎两人都没有一战到底的念头。
“来吧”老夫子再次催促。
“来”
“有什么本事,统统使出来,我来看看你有多少功力”
只见酒鬼,弓步两侧排开,双掌蓄力,片刻便听见草丛里“淅淅唆唆”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蛇头、一群蜈蚣、大片毒蛛、成群蝎子,开始从各处钻出来。
“呵呵,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老夫子更加轻蔑,“歪门邪道,雕虫小技”
这一群又一群毒物接踵而至,统统到了酒鬼周围,可他们一仗之外,被真气挡住去路,一波又一波重叠,猝乎之间,居然汇成一只高约十丈,大腿交错的巨型蜘蛛,它吐出一些毒液,直直被真气吸入掌中,另一半则在留在口里,酒鬼一挥,这巨蛛便向老头儿攻来。
“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侯骁、侯骁”
“师父、师父”一群人乌压压的人朝着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