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武兆楠叼着支雪茄,踏步走出义海大厦,志得意满的坐进宝马。
头马吝啬鬼跟着上车,车队驶离旺角,吝啬鬼忍不住抱怨道:“大佬,点解要把七百万都送给太子宾?”
“足足七百万白钱,社团一个月的数,五万兄弟糊口不容易。”
这个年代七百万确实是笔巨款,很多上市公司一年的利润都不够七百万,武兆楠坐在后座,两指勾着雪茄,望向窗外:“区区七百万而已,算乜?”
“对于太子宾而言,七百万算钱吗?”武兆楠气定神闲的说道:“对于我们而言,得到的可远远不止七百万。”
“做大佬,眼光要放长远些。”
吝啬鬼受到教育,漫不经心道:“知道了,大佬。”
武兆楠回到号码帮公司,马上就联系掌数,开始抄底南区住宅,社团做事风格向来雷厉。
张国宾坐在办公室里,欣赏着两张银行本票,越看越觉得漂亮!
“花旗银行的标签,设计感真不错!”
“啪!”
他屈指一弹,清脆声回荡,收进抽屉里。
区区几句话就能获得一大笔收益,商海之中,最贵的果然是信息。
义海前面刚买完内地的新地,近期还有购置货车,收购洋司两项支出,两个月内现金流匮乏,在不抵押变卖资产的情况下,钞票开始捉襟见肘,又不想拿梦工厂的个人资产顶上。
这笔献金解了燃眉之急。。
一周后,内地暨南汽车总厂向义海公司打来电话,分管业务的副厂长将会前来港岛洽谈合同。
“张先生,你觉得我穿的怎么样?”武兆楠扯扯衣角,一身灰色中山装,打扮的比较老成。
张国宾望见他的形象,差点以为他半截身子快入土,当即敷衍的道:“还行吧。”
武兆楠又自顾自的调整领带,想了想,又把大拇指的金扳指摘下,土老板的气质减去不少,隐隐约约带着些英气。
张国宾跟柳文彦二人都是一身黑色西装站在有骨气酒楼门口,没有等候多久,一辆平治车就停在有骨气路边。
打靶仔替汪厂长拉开车门,抬手喊道:“请!”
汪厂长毛发稀疏,刘海朝两旁撤开,拎着一个公文包从平治车后排落下,表情有些忐忑的望向酒楼门口。
两位中年人正簇拥着一个年轻英俊的西装青年,三十多个面带严肃,戴着耳麦,气势不俗的保镖分散在门口。
一路南下汪厂长早已大开眼界,现在还是吓一大跳:“这么多警卫员?”
柳文彦朝张国宾使去一個眼神,张国宾当即笑着迈步上前,握住汪厂长的手:“汪先生,久昂久昂。”
汪学民是标准的北方子弟,握住张国宾的手后,嘴里却鬼使神差的回应道:“苟昂,苟昂。”
柳文彦,武兆楠神色有些是一愣。
张国宾却朗声大笑:“哈哈哈,汪先生好风趣,来来来,里面请。”
有骨气二楼早已备好包厢。
汪学民在登楼梯时,悄悄朝柳文彦附耳说道:“柳办,张先生在香江是什么级别?”
他眼神不断在茶楼内的保镖身上扫过,柳文彦心知肚明,低声回答:“看怎么论了,别管太多,把他当财神爷就行。”
“我懂,大爷级!“汪学民点头答道,柳文彦想想也没错,四人便进入包厢里就座,一阵寒暄以后,饮酒用餐。
暨南汽车总厂是国内首家重汽企业,始建于1930年,在1960年生产制造了中国第一辆重型汽车,年底要改组成国字号重汽,背景雄厚,不多赘述。
汪学民穿着棕色夹克,戴着眼镜,大专学历,作为国厂领导也是“大底”身份,不过80年代国企也要讲究利润。
他分管销售业务,常年混迹商场,推销黄河牌重汽,见到财神爷哪里会拿捏架子,频频举杯邀酒,直接把张国宾对标视察领导,张国宾一下给他的姿态搞蒙圈。
武兆楠在旁望着满心惊叹:“这样尊重太子宾,看来太子宾在内地的地位真不低。”
汪学民没有冷落武兆楠,互相介绍后,也对武兆楠非常热情:“来来来,武先生,多喝一杯。”
武兆楠连忙起身:“是我该敬您。”
汪学民又恭维一番,可谓是长袖善舞,打理的滴水不漏,可瞧瞧武先生的姿态,不够张先生霸气,看来还是张先生等级高!
“张先生,这款黄河JN162是总厂最新过检的新车,载重量为10吨,较老黄河动力提高31%,百公里油耗仅增加6%,一箱油可以跑五百公里。“汪学民可不是老旧港片里酒囊饭袋的内地形象,不仅思维敏捷,口才了得,饮酒也是适可而止,一圈酒下来就抓住机会打开话题,报上一串数据。
张国宾没有主动去提车的事,当即看对方主动,便笑吟吟的说道:“汪先生把最好的货都拿出来了,义海集团肯定不会让您白跑一趟,关键是车价如何。”
他端着酒杯感叹道:“最近香江经济也不行,中港物流往返两地也是促进两地经济”
对内投资是一码,商业价格是一码,投资不能当傻仔。
汪学民很是识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