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看着那跪倒一片的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一群墙头草!
“孙氏,事到如今,你和你儿子孙耀阳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现在证词已经证实,是你儿子孙耀阳指使这几个男孩挖陷阱,把宋俊宇和王宁虎诱骗推了下去,导致王宁虎右腿骨折,依照律法,应当判孙耀阳二十大板。”
“什么?!不行!”孙母急得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徐大人,我儿子才八岁,就算犯了律法,但他只是个孩子啊,怎么能受这么重的刑呢,二十大板,连一个健壮的男子都能打个半死,更何况是一个孩子呢!”
姜素素心里冷笑一声,这不就和现代那堆熊孩子的家长一样,只要自家孩子犯了错,不管多大的错,都只会说一句——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如果真的只是一般心智纯洁的孩童,怎么会心里扭曲到要杀人呢,虽然孙耀阳的年龄确实只有八岁,但他所做之事的罪恶程度却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
其余的那些人听了心里也咯噔一下子,这孙耀阳被判了二十大板,那他们自家的儿子呢,不会也一样要挨板子吧。
“求大人开恩,孩子们玩玩闹闹都是常事,就算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也并非本意呀。”
“是啊徐大人,许是那王宁虎本来就骨头脆弱才断了腿,不然宋俊宇也掉下去了,怎么一点事没有呢,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张二娘看着那些往日还算是熟识的乡亲,此刻这自私自利的丑陋嘴脸看得她恨不得冲上去撕了这群人的嘴。
“你们一个个都为这恶人说话,不过就是怕你们自己的孩子也挨板子罢了,你们扪心自问,要是你们的儿子被人故意推到陷阱里摔断了腿,你们还能这样出来替凶手说话吗?!”
那几人避开张二娘吃人的目光,有些心虚,支支吾吾也不敢反驳。
“徐大人,您在这鼓楼镇也做了三年的县令了,您应该清楚我孙家在这镇上几十年的根基了,上头也是有人庇佑的,今天您难道非跟我们孙家闹这么个不愉快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您的官途可能也就不那么顺利了。”
孙母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她自持孙家财大势大,一般的小官小吏断然是不敢招惹他们的,而且他们还有远亲在京城做都御史,官职不小,在各个地方也都说得上话。
徐县令半晌没吭声,这孙母以为徐县令是心里怕了,表情不由得更加得意,“大人,您要是今天放过小儿一马,不仅日后官途坦荡,我孙家也不会忘了大人这份恩情,必有重谢。”
“好好好。”徐县令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随后他神色一变,“今天算是让本官开了眼了,居然有人敢在公堂之上,当场威胁贿赂官员,真当这国律不存在了吗?!来人啊,孙氏当堂口出狂言,按律掌嘴!”
两个衙役领了命,上前一边按住孙母的一只胳膊,把孙母押着跪在地上,照着她的脸颊左右开弓。
“啊!你们疯了吗,我是孙家的主母,你们敢打我?!啊!!”
孙耀阳也被这一幕吓懵了,从来没人敢跟自家的爹娘作对,更别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押在地上扇巴掌,这简直是对孙家的奇耻大辱。
“娘!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娘?!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其余几家孩子的爹娘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觉得这徐县令看在孙家的面上,可能会从轻发落,毕竟以往的县令通通都和孙家交好,没有人会和孙家作对。
但显然眼前这徐县令,是孙家踢到一块铁板上了,这徐大人软硬不吃,一律按律法办事啊。
连孙家的主母夫人都被当堂打成这样了,那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哪里还敢起什么别的心思啊,大不了老老实实的认罪,也比被打巴掌强啊。
姜素素看这徐县令的所作所为,不仅在心里暗暗敬佩起来,这年头像徐县令这样秉公办事的清水官员可不多了,这样的人居然只是窝在这小小的鼓楼镇做个县令,倒是有些可惜了。
“本官判孙耀阳二十大板,其余所有参与的人员,皆是受他指使,按律法每家赔偿张二娘五两银子的医药费用,你们可有什么异议吗?”
什么?!不用挨板子,只要拿五两银子出来?!
那群孩子的爹娘一个个都傻了眼,他们也是听孙家人的话,怕自己孩子也跟着受罚才出来替孙耀阳做假证的,谁知道只用赔点银子就行了。
而且,那孙家夫人的丫鬟给他们的封口费都不止五两银子了。
“大人!我们认罚!我们愿意赔银子!”
“是啊,徐大人,我们这就把银子赔给张二娘,谢大人开恩。”
那群人纷纷兴高采烈的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银子来交给张二娘,张二娘本来也不想收,她其实只想让罪魁祸首孙耀阳受到惩罚,其余那些孩子都是受孙耀阳指使,本来也错不在他们。
但姜素素在旁边悄悄跟她说了几句。
“小虎娘,收着吧,这都是孙家人的银子,小虎日后还需要多吃点好的补补身子,那腿才能好的快。”
张二娘点了点头,把银子好好的揣进了怀里。
几个衙役上来抓着孙耀阳要去打板子,孙耀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