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秦晓丽就端着一个装满了花生和古巴糖的果盒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家里就这些好东西了,老同学你可别嫌弃啊。”
“哪里?挺好的。”符景略笑着点头,伸手拿了两颗花生。
“坐坐坐,你别跟我客气。”秦晓丽把东西放在小书桌上,又伸手挪了挪旁边的椅子,笑着邀请道。
“诶。”
“听说城里的钱很好挣,京茹和盈盈跟着你都挣了不少钱,这是真的吗?”秦晓丽等符景略在椅子上坐好了,在坑沿边找了位置对着他坐了,微笑着小声问道。
“没有的事,她们也是起早贪黑帮人干点从劳保厂领来的手工活,运气好的话能得个十几二十块的,不过也很不稳定,扣掉买粮食的钱也剩不了几个,
当然,比在家种地轻松一些,但跟你这民办教师就没法比了。”符景略笑着说道,隐去了她俩卖零嘴的收入。
“也是,现在规定卡的这么死,农村户口想在城里讨生活哪有这么容易啊?”秦晓丽信服的点点头,接茬说道:“算了,不说她们了,和我聊聊你的工作呗。”
“我呀……”符景略就挑自己分配到轧钢厂工作后发生的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和她说了。
大半小时后,秦晓丽一脸羡慕的说道:“没想到你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啊,我就不行了,天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来回转悠。”
“能够教书育人也挺好的,学校单纯,没那么多是非。”符景略笑着说道。
“也是。对了,你和清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秦晓丽主动转移了话题,她的心情这会儿有些低落,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嘛。
“过完年准备准备就去扯结婚证,到时候我的年龄也符合规定了。”
“是吗?真羡慕清姐啊,能找到你这种一等一优秀又靠谱的男人。”
“嘿嘿,你这个条件在乡下挺好的,肯定也能找着一个优秀又靠谱的人。现在找你相亲的人是不是特别多啊?”符景略从果盒里拈了一颗花生,算着打趣道。
“嗨,快别提了,我好歹也是一个民办教师啊,嫁给一个地道的社员实在是不甘心,倒是想嫁个吃公家饭的乡公所小干部,可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我,而且也没媒婆给我介绍。
暂时只能在附近学校找和我身份差不多的人哪,还不能太远,要不然我这民办教师的身份很容易丢掉,这不一直没碰到合适的吗。”提起这个,秦晓丽一肚子的苦水。
“嗯,确实。”
符景略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的吃起了花生,突然间心思一动,抬眼细细的打量了秦晓丽一番,穿着蓝色花格子新棉袄,打扮的很得体,面容还算俏丽耐看,暗自点头。
“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秦晓丽被符景略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伸手摸了摸脸颊,小声问道。
“没有没有,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怎么样?”符景略连连摆手,微笑着说道。
“这个……他是干什么的?”秦晓丽支支吾吾的小声问道,她终究是个文化人,脸皮薄,提起搞对象的事情胆气还没那么足。
“他是我读中专学校时睡上下铺的兄弟,比我大几个月,长的还可以,人品也没得说,是个大孝子,毕业后分在先锋乡公所供销社当采购员,干部编制,
每个月能领37块5的工资,当然,你知道的,他额外还能弄点小油水。”符景略把好兄弟谌宇波的情况介绍了一番。
“咝,他这么好的条件,能看上我吗?”秦晓丽忽然有些不自信了。
“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如果你有这个意思,我可以试着去说说看,你们俩先见个面再说。”
“这个……见个面没问题。”秦晓丽支吾了一下,低头小声说道,心中有些窃喜。
“明白了,放完假我就去找他。”
“谢谢,让你费心了。”
“不用,咱们是一个村子的,又是老同学,我也只是牵个线而已,成不成的还得靠你们自己。”符景略笑着摆了摆手。
“嗯,明白。”
“好了,我也该回家了,咱们聊的时间也够长的了。”
“行,那我送送你吧。”
“也好,我好像在门口晃见福奎叔两次了。”
“咯咯,他想的太多了。”
……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到了初四上午,符景略双手叉腰,站在小院门口看着老丈人站在驴车上码东西,想起这两天的遭遇,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初二上午雪就停了,老丈人赶着驴车带着一大家子去给大舅哥拜年,把自己也捎上了,中午一顿好喝。晚上是在秦福山家喝的,他上门盛情邀请,推辞不过。
初三中午是在秦淮茹父亲家喝的,说是为了感谢自己帮忙安排他俩儿子进轧钢厂干小工的事情,估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