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首先要做的是体表特征的检验,少女当是勒死的,脖子表面的勒痕清晰可见,从勒痕伤口和发力角度来看,可以排除少女是自杀吊死的可能性。
给尸体褪去红嫁衣,为其全身拍照,在接触尸体的过程中,郁怜云和她的父亲都惊讶的发现这个死去多时的尸体竟然意外的柔软且富有弹性,就彷佛是刚死没多久一般,但偏偏对方灰白迷散的眼童又表明这个少女至少死去了好几天。
由此,郁怜云和她的父亲开始感到了一丝不安,但他们没有打算深思,而是继续工作下去。
据执法者那边送来的资料透露,这具女尸并没有指纹,也没有录入过dna数据库,执法者无法初步在世界人口数据库内找到女尸的身份,为了再做确认,郁怜云再次查看了一下无名少女的十根手指,发现尸体的十指螺纹面都在生前遭受过严重的刀削。
去查看脚趾,却又惊愕发现这少女居然是裹足,并且十个脚趾与十根手指一样都遭到了残忍的削剃。
由此不难推测,少女从小就遭受过相当落后的教条洗礼,并在死前不久遭受过残忍的虐待,最后更是被人直接勒死。
随着越发深入的剖析无名少女尸体,郁怜云和她的父亲也渐渐从少女身上看到了越来越多难以理解的现象。
少女的胃肠道干净的可怕,就彷佛死前多时没进食过,并还经历了一次彻底的洗胃,所以郁怜云在干净的肠胃里发现一块干净的玉佩,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皮肤碎肉,那就是开膛破肚,一目了然的事情。
经检测,那些皮肤碎肉并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少女被剜去的手指与脚趾螺纹面,它们被一根黑色的发丝吊成了一串,然后让少女生吞进了肚子里。
那些对少女做出如此恶劣行径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魔鬼呢?郁怜云和她的父亲当时都这样心想。
再细看玉佩,能够发现玉佩上面竟绘制了某种法阵,玉佩下的红绳连接着两串木牌,一个木牌写着“锦秀”,另一个木牌则写着“王钟明”。
看到这对木牌后,郁怜云又马上想到了少女出现的地点位置,还有她“初来乍到”的那一身红嫁衣,她顿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阴配!
这个答桉还没来得及与她的父亲做分享,郁怜云就发现她的父亲呆住了,目光死死的盯着尸体。
她顺着父亲的目光低头一看,眼前美丽的景象却激得人毛骨悚然!那经他们之手变得皮开肉绽的无名少女,竟不知何时又重新穿上了她那身红嫁衣,并且郁怜云掀开衣摆查看时还发现,那本该被剖开的肚皮现在如旧光滑白皙,就彷佛她和父亲没有对女尸做过的任何验尸的行为。
这一刻,郁怜云和她的父亲只感到头皮发麻,二话不说,扔下手中的验尸工具,转身就想跑出室外。
然而,一切都晚了。
验尸房里忽然灯光频闪,一阵似歌似泣的呢喃凭空出现,绕梁回环,整个验尸房的景色忽而正常,洁白如洗,一尘不染,忽而异常,血肉遍布,未知的肉芽从每个房间的缝隙里爬出,开始肆意生长……
郁怜云和她的父亲就一度在这样诡异疯狂的环境里挣扎求生,但敌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郁怜云就绊倒在一条猩红的肉条上,彻底晕死过去。
在她的视线黑暗前,她感觉身体变得好冷,视野出现了冰冻与结霜,她冷得就像停尸房冰柜里的尸体一样。
她以为这是一场噩梦,等醒来时,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但当再次苏醒时,郁怜云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并很快从悲痛欲绝的母亲那里得知,她的父亲在三天前从楼道上失足摔死的消息,而她则昏死在验尸房之中,和女尸肌肤相亲,现场一直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验尸工作展开过的痕迹。
郁怜云自是忍不住悲恸,但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她身上消解不去的冰寒告诉她,她记忆中发生过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她提醒母亲不要靠近那具无名女尸,要把尸体烧掉……不,不要进楼,最好把整个验尸所都烧掉!
当时的郁怜云也感觉自己疯了,但她知道这才是最理智的疯狂之举。
一提及那女尸,母亲的脸色就变得古怪难看,她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没追问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是跟郁怜云说,女尸已经转送走了,让她不要担心,随后又躲闪着眼睛说,她的父亲在她昏迷期间就已经完成火化了,等她出院后,一起为他送葬。
听到女尸被送走,还有父亲遗体仓促火化的消息,郁怜云一点儿都没感到高兴,她反而为此感到惊怒。
怎么可以这样草率的火化了父亲?
还有她也不该被送走,不该被转移出去的,必须烧掉!
毁掉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具女尸将会是人类的噩梦!
郁怜云当时疯狂的模样让她的母亲都感到了畏惧,一时远离了病床,不敢言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赶来的医生护士联手摁在病床上,然后在一支镇静剂的安抚下,再次沉沉睡去……
十天以后,郁怜云出院了,但郁怜云知道自己并没有走出那天的阴影,死亡的乌云仍旧悬在头顶,冰冷的阴霾还在一点点的吞噬她的身体,啃食她的理智。
为了活下去,也为了自己惨死的父亲,出院后的郁怜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明知放弃抵抗那不可力敌的未知,享受自己短暂的余生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她还是追查起了那具无名女尸。
可惜,对于无名女尸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而她所承受的寒冰之痛与日加剧,势单力薄的她,调查进度几乎不见寸进。
她唯数不多查到的是,无名女尸的死亡特征符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