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天气渐暖,衣物也不似冬日那般厚重。
是以并未闹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对于素云这样的添头,赖尚荣并未怜香惜玉。
恐怕出现意外,不得不在屋内等待。
半晌,素云才勐然倒吸一口,缓过神来。
“奴婢这回才算真正做了一回女人!”
“嗯?”赖尚荣发觉其中语病,沉声道:“什么叫这回才算?”
“啊!~”素云惊呼一声,顾不得身上的创伤,跪下惶恐道:“奴……奴婢绝对没有与人有染。”
扫了眼素云身旁的方帕,赖尚荣觉得事有蹊跷,板着脸道:“说!”
素云那水灵灵的眸子看向赖尚荣,却是欲言又止。
“不说我可就走了!”赖尚荣作势欲走。
“大爷别走!我说!”
…………
一炷香的功夫,素云便将她和李纨素日的勾当,交代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连近日暗号愈发呼唤的频繁,也没有漏下。
果然,没有自己猜错,赖尚荣不禁嘴角上扬。
“大爷!那兰哥儿拜师之事?”
怎么又扯出个拜师?
赖尚荣再脑洞大开,也万万想不到,身为荣府大奶奶的李纨,竟能为了儿子读书愁到如此地步,只当李纨喜欢搞暗号,借着贾兰拜师的由头,找自己私会。
毕竟这也不是小事,素云当时还没被裹挟,她小心些也是正常。
于是道:“这样吧!明天晚上你将大奶奶带来此处,届时当面详谈!”
“嗳!”素云喜滋滋的答应一声。
“大爷先回吧!奴婢再歇一会就走!”
赖尚荣见她已无大碍,余下的也只能慢慢恢复,于是也不久留。
待到赖尚荣离开,素云小心翼翼收好方帕,休息了半晌才拖着残破的身躯,逶迤的回院。
刚绕过影壁,堂屋里来回踱步的李纨,便飞奔出来。
一路搀着素云回到浴房,才急切道:“怎么样?可办妥了!”
随即反应过来多此一问,又道:“可说了什么时候给兰儿授课?”
“大爷叫奶奶明晚过去详谈!”
李纨并不知道闹了个误会,不由长吁一口气,喜道:“应该的!应该的!”
随即拍了拍素云道:“你先洗洗!”
“嗳!”素云答应一声,旋即屈膝跪下道:“多谢奶奶成全!”
李纨不由一窒,内心涌起一股子不易察觉的酸涩。
…………
翌日。
赖尚荣一想到晚上的约会,不自觉有股莫名的兴奋。
虽然尤二姐、晴雯比之李纨也毫不逊色,但毕竟不是荣府的主子,少了那层刁奴骑主的巴福,总觉得缺少了一些意思。
好不容易挨到放衙,招呼上胡四驱车回家。
由于归心似箭,不免催促了几句,车子也颠簸的厉害。
以往他没有让马车疾行,并未体会过这种颠簸之苦,看着自家的木制车轮,赖尚荣终于想到了橡胶。
车辆的减震方法很多,但古代受限于材料及工艺,造不出弹黄,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轮胎。
虽然大夏朝没有种植橡胶树,种植周期也需要近十年,却可以从海外进口。
当然也需要做一番市场调研,进口的价格以后会不会被卡脖子,等等情况都需要考虑。
只暂且将事情记下,吃了晚饭便匆匆赶往荣府。
他怕耽搁了时辰,连议事厅都没去,径直钻进了东北角小院。
率先进到那间熟悉的屋内收拾了一圈,又回院里舒展了一下筋骨,就见李纨主仆挽着手,在院门东张西望一阵才略显慌张的走了进来。
素云一看到赖尚荣,一对水汪汪的眸子便再也挪动不开,琼鼻朱唇、翠眉薄粉,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不过赖尚荣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前凸后翘的李纨身上,倒让她这份精心的准备明珠暗投了。
因闹不清李纨有没有告诉素云内情,便不容置疑的对素云吩咐道:“你在外头守着,我跟大奶奶进去谈事!”
说着便迈步进了屋。
李纨哪里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只当他真的要跟自己商议儿子拜师细节,之所以进屋是怕被经过的人看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可正要迈步进去,却恍然发觉这屋子正是想进而不能进,午夜梦回的那间,一时间又羞又慌,垂首站在门前踌躇不前。
赖尚荣哪里知道她的所思所想,误以为她事到临头却瞻前顾后,猿臂轻伸,揽过纤腰一把将其兜了进屋内。
李纨被揽住纤腰,只觉得如遭雷殛,四肢百骸犹如电打似的酥麻,想要推拒却骇然发觉,那动作绵软无力,好似夫妻间的打情骂俏。
赖尚荣见她这般作态,立即掏心掏肺道:“我对嫂子仰慕已久,原没想过亵渎嫂子,万没想到嫂子也有此心,今日能得偿所愿,定是上天垂怜我的一番痴情!”
李纨似被这话蛰了一下,浑身战栗。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听到赖尚荣说她也有此心,误以为自己那些臆想全被赖尚荣窥知,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毫无遮掩的摆在一个赖尚荣面前,惊慌失措之下才脱口而出。
赖尚荣哪里知道自己歪打正着,只当李纨在跟自己躲猫猫玩情调。
于是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对嫂子一见倾心,自然难免在梦里做出些亵渎嫂子的举动!”
这话原本是他信口胡诌,不想李纨却以为自己梦中之举,被当事人感应到了。
喃喃自语道:“竟是梦!竟然是梦!”
赖尚荣暗道这个时候还要自欺欺人,便顺着她的话头道:“对!就是梦!嫂子就当这是一个梦!尚荣今日就与嫂子重温旧梦!”
不想这句话正击中了李纨的软肋,更加确信赖尚荣是对自己的梦境生出感应。
“好嫂子!良宵苦短,那咱们就快些入梦吧!”
……
屋外的素云,正百无聊赖,忽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