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除夕快乐!)
离开荣禧堂,赖尚荣并未急着回家。
而是来到王熙凤的院子。
既然定下了堵不如疏的计划,那当然不能没有观众,虽然从王夫人的态度来看,应该也会有所安排。
但他不可能带人之时,向一众姐妹主动解释,这样未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所以,就需要有人对自己提出质疑,才能顺水推舟的高谈阔论。
让别人开口询问,痕迹太过明显,这个角色,只有贾宝玉最为合适。
贾宝玉当然不会心甘情愿的替他搭梯子,这里面就需要用上些手段了。
这也是他来找王熙凤的主要目的。
“哎哟!尚荣怎么这会子来了!”
古代不比现代,中医本就以养为主,加上王熙凤从赖尚荣嘴里听到了希望,怕影响了以后的生育,故而仍旧抱病在床。
“二太太找我有事,正好过来看看你。”
“大晚上找尚荣,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王熙凤一如既往的,生怕错过什么讯息。
他便顺水推舟,将妙玉之事说了一遍,纳妾毕竟薛家二房还蒙在鼓里,事关薛宝琴名声,他也不便四处宣扬。
王熙凤听罢,愈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前有宁府,后有妙玉,赖尚荣果然睚眦必报。
调笑道:“大嫂子早就看不惯妙玉为人,若是知道定要好生谢一谢尚荣!”
“那你就通知她明儿看好戏便是!”
“尚荣是要替岫烟找回颜面?”王熙凤试探道。
赖尚荣也不瞒她,将自己的计划跟她解释了一遍。
“尚荣是想让我透露给宝玉?”
赖尚荣摇了摇头道:“你派人去怡红院把袭人叫出来。”
王熙凤卧病在床,巴巴的跑去怡红院透露此事,贾宝玉又不是个嘴严的,难免泄露了跟脚。
而袭人本就是怡红院之人,即便知道是她泄露,也只会以为是一时疏忽,赖尚荣也相信她能遮掩过去。
只是别说大晚上他不便上门寻人,就是白天,以他和贾宝玉的关系,上门找人也显得过于明显。
“她也是尚荣的人?”袭人自然不会平白为他担干系,王熙凤一点就透。
“倒也不是,不过是手上捏着她的把柄。”赖尚荣从来没将袭人当成是自己的女人。
“那我叫她过来,咱们的事会不会露了馅?”
如果袭人是赖尚荣的女人,那王熙凤叫她过来也不担心什么,但听赖尚荣的意思,只是握有把柄,她不免迟疑起来。
赖尚荣俯身在王熙凤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我难道还会叫你犯险不成?你只管随便找个借口叫她过来,我在路上拦住她就是!”
对于袭人来说,姨娘的身份比什么都重要,她屈从赖尚荣,也只是想保住这个身份,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与王熙凤的事,到时候能不能要挟,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即便王熙凤不提,他也不会在王熙凤院里等她。
“不妥!尚荣还是在三间倒座房外守着,等她从我这里回去的时候,再假装偶遇。”
关系到自身安危,王熙凤不由得不谨慎起来,不论派谁去喊袭人,那必定要与她一道过来。
只有出去的时候假装偶遇,才能便于撇清关系。
她这个办法确实妥当些,赖尚荣也不在乎多等上一会儿。
保险起见,王熙凤还是派了平儿去喊人,毕竟赖尚荣这个时候过来,未必没有丫鬟看见,遇上个多嘴多舌的路上攀谈起来,说不定会坏事。
“过阵子再来看你!”
赖尚荣出了院子,躲在三间倒座房内。
待到看见平儿带着袭人进了院子,他才离开倒座房,站到了倒座房的屋檐下。
毕竟找她过来只是借口,故而只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一道身影绕过影壁。
赖尚荣也装模作样,转向大花厅方向。
袭人看见赖尚荣明显的一怔,刚准备悄悄熘走,不想赖尚荣恰好回头。
“莫非哪里得罪了花姨娘?看见我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
“赖大爷!”袭人硬着头皮道。
上回大雪天,又是感染风寒,又是满身抓痕,她着实担惊受怕了大半个月,所以看到赖尚荣的第一反应,就是熘之大吉。
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赖尚荣朝着大花厅方向努了努嘴,随即便走了进去。
袭人忙四下里张望了一圈,快步跟了进去。
到了大花厅内,她一扯腰间的束带,催促道:“大爷快些个吧!这大晚上的,回去迟了二爷怕是要生疑的!”
赖尚荣原本没有什么不堪的想法,既然袭人都这么主动了,他也不是谦让的人。
邪笑道:“嘿嘿!这就要看花姨娘要的是哪种快了!”
…………
大半个时辰之后,袭人步履蹒跚的回到怡红院,也不敢闹出什么动静,径直回到自己屋内,偎依在了床上。
自从她被王夫人提了月例,她自恃身份,守夜的活已经交给麝月、秋纹了。
以前还会偶尔进屋伺候,可自从被赖尚荣胁迫之后,那不疼不痒的,实在食之无味,加上上回大雪天一病月余,便干脆只担着姨娘的身份,不做姨娘的本分了。
不过,此时偎依床上的她,并非回味、徜徉什么,而是赖尚荣的吩咐,着实让她犯了难。
她实在搞不懂,赖大爷此举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非要刺激二爷?
故意让他主动招惹,然后挨太太一顿训斥?
可那又能怎么样?二爷毕竟是太太最疼爱的儿子,难道还能像上回老爷那般,下那么重的手?
上回毕竟牵扯到忠顺王,难道赖大爷还能比得过王爷?
在她看来,赖尚荣虽说身份大不如前,但赖家毕竟曾是荣府的下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真搞不懂赖尚荣如何想的。
她不敢不按照赖尚荣的吩咐做,别说现在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