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司大牢外。
冯翰在原地踱步,反悔道,“不成,还是不成,太冒险了。”
他是冯胜的远房亲戚,这么多年来一直帮着管理宋国公府,权衡利弊下他决然不愿意如此得罪朱橚。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安延侯府的人劝道。
闻言的冯翰只是摆摆手,“不行,不行,再让我想想,再想想。”,说着他就往旁边的院子走去,似乎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
意见发生分歧后,有人开口问道,“怎么办?人都已经准备好了,灌完酒之后立刻送出凤阳城,就算第二天周王醒来了也找不到人发火。”
“不错,兵马司的人现在全都不在,就算周王拷打他们也得不到任何线索。”
在场的人准备还是很充分的,就算朱橚次日追究下来,最多只能把火洒向兵马司的那几个人。
而且众人算准了朱橚在中都待不了多久,可能是三天,甚至一两天就要被圣旨调走了。
“动手?”,安延侯府的人试探地看向众人,不过其他人却将视线移向其他地方。
有宋国公府顶在上面一起承担责任,他们还有这个胆子,如今冯翰不在他们是万万不敢轻易动手的。
“要不,还是等等他想清楚?”
本就是临时想出救急的法子,除了安延侯府的人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心中开始权衡利弊。
朱橚终究是藩王,而且还是马皇后的嫡子,所有人心中都打突突。
见众人躲闪的眼神,安延侯府的人心中不由得打鼓,看向了冯翰离开的方向。心中不禁暗暗寻思着,“冯翰这家伙该不是故意走的,难不成他想当个好人?”
远处的院子里,冯翰的确有自己的心思。
他看周围无人便小声地吩咐心腹道,“快点去通知武定侯,就说周王殿下被抓到兵马司大牢了,其余的什么都不要说。”
对方有点纳闷,“冯总管,不是说要把周王灌醉送出去吗?”
冯翰只是赏了对方两个响的,“你个蠢蛋!他们和周王无亲无故的,下手自然狠。可周王马上就是咱宋国公府的姑爷了,我们怎么好得罪恨了!”
见对方一脸茫然,冯翰无奈地说道,“家里不过多买点地,犯得着和新姑爷闹得这么大?快点去传话,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明白意思的下人,立刻向着外面跑去。
冯翰又待了一会儿,然后走出去拖延时间。晚上偷偷送走朱橚他勉强还可以接受,灌酒这个法子未免太粗了。
中都外城墙,兴安也没有闲着,他和留备司的几个千户商量着。
“诸位将军,里面这么早就关闭城门肯定有鬼,周王在城内可能有危险!”
此言一出,在场的千户心中开始琢磨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皇宫来的禁卫此刻和兴安一样着急,朱橚出了事情他们回去也要受罚。
“不如这样,兵分四路在四个方向喊城门,弄出些乱子来。城内驻守的武定侯说不定就能察觉到,我们不就能进城了!”
这个法子得到了众人的赞同,七千多人马立刻分成了四路,另外三路向着东西三门赶去。
除了这上千人的呐喊以外,兴安还让人找来了不少木头,就放在城门口燃烧,烟雾不一会儿就垂直向上。
不过这么大的动静,并没有立刻惊动武定侯郭英。
这个时候的四面城墙,都有各家勋贵府的人守着。
城墙上的守卫听到这个动静不禁面面相觑,不少人心中有了想法,“是不是应该汇报一下武定侯?”
勋贵府的人每每发现有异动,就会前去安抚守将和守卫,并看着不让任何人离开城墙。
“不要担心,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
守城的人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在勋贵府众人的安抚下,保持了沉默。
就算有几个依附武定侯郭英的百户总旗想要偷偷报信,可他们都被看的死死的走不开。
中都城内。
郭英已经离开留备司衙署,回到了府中,“来人,端盆热水过来。”
随后府内的下人就烧好热水端过来,让郭英洗脚。四十多岁的他,已经感觉有点精力不济了。
手中捧着兵书的他,总感觉精神感觉有点不太集中。
不用他吩咐,已经有下人走进来将灯烛点燃,屋子里顿时变得亮堂起来。
“老爷,宋国公府来人了,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还是从后门偷偷来的,瞧着怕被人知道。”
郭英闻言抬起头来,“从后门来的?把人带过来。”
随后冯翰吩咐过来报信的下人,连忙跪地说道,“参见侯爷,周王被兵马司关到大牢里了,已经大半天了!”
此言一出,郭英不由得将手中的兵书扔在一旁,“说仔细点,周王怎么会被抓进大牢?”
“您快点过去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可对方谨记吩咐,其余半句话也不透露,“侯爷快点过去吧!”
郭英见状只觉得出事了,立刻踏上鞋,“速去召集府中亲卫!”
与此同时的兵马司大牢。
冯翰已经有点拖延不住了。
“到底动不动手,给句痛快话!”
“冯总管,不能再等了,城门外的动静这么大,万一武定侯发现怎么办!”
一会儿的功夫,安延侯府的人将平凉侯府和吉安侯府的人都说服了。
“放心吧,一切都安顿好了,绝对牵扯不到我们的身上!”
一炷香后,有人提前派来报信,武定侯府的人动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周王应付过去再说!”,安延侯府顾不得冯翰了,立刻和其他几个侯府说好。
“快点吧,武定侯快来了!”
“好,这就动手!”
他们等不及冯翰应允了,只要他今天在这里就逃不过去。
几个蒙面人接到命令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