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看着景阳那种有点小贱的表情,很想用粉拳捶他胸口。
“快说,看把你能耐的。”李婉笑着催促。
景阳便微微一点头,缓缓说道:“老百姓有一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说‘人的病都气出来的’这话不全对,但也不算错。”
“迷信的说法。”李婉定性道。
景阳微笑道:“中医认为,怒为肝之志,过怒伤肝。”
三人静听,不再插言。
“因为肝属木,中医喜欢拿树木类比。如果一棵树的四周,非常空旷,那它的枝叶就会很繁茂,如果树木的四周挤的不行,这树就长得不会高大。”
“人的心情,其实就跟这棵树的生活环境一样,心情好了,舒畅了,肝的功能就会发挥到极致,全身都被这种极致带着往前冲。”
“人也会眼睛明亮,精气神十足。”
“如果跟树一样,被挤压,空间得不到应有的活动区域,肝气就会郁结,造成营养不良。”
景阳的比喻,非常浅显,女人、李婉与赵元听着,全都颇为认同的点起头。
“你们看怒这个字,拆开看,就是奴心,奴役心情。当心被外物奴役时,就会产生一种情绪,怒。”
“适当的怒,对人的身心是有益的,他能将人体气机疏泄,使紧绷的状态得到缓解。”
“一旦被彻底奴役,就是过怒,这样就会迷失本性,导致行为变得异常。”
“不是说只有怒会让人迷失本性,,高兴到一定程度,也会。你们可以从身边人找一些例子,多数人都是气到一定程度,才行为怪异的。”
“发怒的时间与程度,一定要控制在人体自身能够调节的范围内,显然赵元就是超出了这个范围。”
“怒气得不到疏泄,损害肝实质,他身体的气机,瘀滞不通,津液流不到该去的地方进行代谢,身体就出了毛病。”
女人与李婉听得一愣一愣的。
赵元则道:“常听人说,患肝癌的人,大多数脾气都不好,容易发急发怒,原来是有道理的。”
景阳微笑回道:“是的,大部分得肝病的人,易怒是很明显的一个表现,人体的津液去不到该去的地方,集结在哪里,时间长了,都不是好事。”
李婉惊讶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中医也有肝癌的说法?”
景阳摇头道:“中医不这么说,但中医也有肿瘤一说,比如肝上的肿瘤,就叫肝之积。”
“肝之积?”李婉听得叹为观止。
一直觉得中医是落后的代名词,没想到这些理论知识,居然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形成了一套完备的理论。
难怪自己的爷爷迷之相信中医。
这一点也不盲目啊。
“继续说赵元的病,他的情况,就是这些津液,迷了心窍,堵了心志,导致的怒气成海,散布全身气道,就像一个国家乱成一团,每个县城都有一股各自为营的战斗团体。”
“黄帝内经认为,肝为将军之官,将军是武官,力量很强大,统帅兵马为已任。碰到不通的地方时,他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但当肝这位将军连一个传令兵都没有时,空有武力,却平不了叛乱。”
景阳说到这,又看向李婉,说道:“还记得我给你说的中医的六字真言吗?”
“哦,忘了,不是对你说的。”
李婉翻了一个白眼。
景阳又道:“中医认为,肝在志为怒,在声为呼,一个人处于盛怒时,可以通过呼喊帮助宣泄心中怒气,这也是为什么,赵元在肝的怒气,没让肝脏出问题的其中一个原因。”
“它的行为,巧妙地宣泄着肝之怒,时间还短,还没有形成肝之积。”
女人惊叹不已,怪不得赵元对人喊打喊杀。
原因居然在此。
“气血是人精神活动的物质基础,将军功能失常,这股肝热,就会焚煮津液。”
“赵元的发怒的诱因,因为有赵姐你在,他就变得与原本的情绪,心生抵抗,不能有效地调节心态,是致病的主要基础。”
女人看向赵元,心疼地摸了摸赵元的头,说道:“对不起。”
赵元叹了口气说道:“怪我自己想不开,不怪姐。”
李婉则在一边问道:“导致疯病的原因知道了,你又是怎么把人给治好的呢?”
女人看向景阳:“不会跟范进中举一样的情况吧?他那个是打了一巴掌,我这是打了一拳。”
景阳微笑道:“一样,也不一样。”
“又是这样,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表情很欠揍啊?”
李婉没好气地说道。
景阳便收了笑,回道:“百病生于气,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
“黄帝内经中把气与情绪的对应,早就已经划分的很详细了。”
“这就又要回到金木水火土的理论。”
“它们都有相生相克的一面,在我弄清了赵元是怒则气上时,我只要找到消解它怒气的方法,这病就算找对症了。”
李婉惊道:“所以,你用我的耳机,播放悲伤的情歌,就是、就是……悲则气消?”
景阳点头承认。
李婉惊得叹为观止,心说中医还能这样治病?
简直绝了。
“黄帝内经说,五脏化液,肝为泪,古人认为眼泪与肝存在密切关系,当人在流泪时,怒气也会被排解出去。”
“怒归肝,而属木,金克木,肺属金,所以,让情绪变得悲痛,以金克木,就会把怒气宣泄出去。”
景阳说完,女人也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中医治疗这种情绪病,只要找到好医生,就有空谷传声,吹糠见米的效果。
赵元听完,忍不住拍手称赞。
原来中医治病也有大学问。
景阳讲到这,忽然想起一个医桉,便道:“《古今医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