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系统反馈的景阳,只好重新看起古书。
再看神农本草经,还是佶居聱牙。
但景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这本书的时候,好像以前不懂的一些地方,就能看出一些门道。
这好像是本得到过注解的本草经,就很奇怪。
书本虽说很厚,但景阳不知不觉翻阅的过程中,竟然粗浅地看完了第一遍。
一些以往认知的一些知识,与本草经中想要传达的知识,竟然有着许多差别。
而且,本草经中记载药三百六十五种,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巧合。
像本草纲目载药就数不过来了,而且什么玄奇的药方,都列在其中,这也是后来人批判中医时,常常拿来攻击的对象。
而一些中医人甚至把本草纲目俸为中医中药着作集大成者。
但多数人拿着本草纲目,还是治不了病,就让中医的信誉问题,受到质疑。
归根结底,还是药性的认知,没有统一。
对于中医总纲的把握,做不到大医水平,根本不知道如何利用药性。
而药性用不好,往往同一种药,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景阳看完本草经后,一阵感慨,原来自己之前对中药的理解,真的只是皮毛。
怪不得那位老军医说自己,是个只会背书的书呆子。
阴阳都没有彻底搞清楚,怎么能利用中药治病?
中药的药性,与气候环境、地理环境息息相关,虽说本草纲目成书时间,距离现在更近,更应该有参考性。
但不能不考虑到着书者的眼界问题。
明代常说,万密斋的方,李时珍的药,能在当时产生极大的影响,足可以说明李明珍的医术水平,绝对可以称得上医学大家。
他的用药,绝对是符合当时环境的一种策略。
但那是李时珍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才能做到的。
如今时代变了,环境也变了,再来套用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不一定全都有效,也就能理解了。
而本草经的成书,与本草纲目不同。
他与黄帝内经一样,是一种站在更高维度上,来诠释药物的,不把它吃透,就理解不了环境改变之后的用药。
景阳突然想到了一篇文章,晏子春秋杂下之六;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
意思是环境改变了,事物的性质也会改变。
他记得偶尔有一次听到马中和用药时说,白芍这种药,还得是焦作那边的好,其它地方的都不可用。
他之所以下药准,在药性上面的认识,远远不是当时的景阳能理解的。
而且,进入现代社会以后,资本的介入,也让中药的生产,进入了高速通道。
古人道北人参,南三七。
现在有些中药种植基地,为了利益,将原本人参的生产环境,改变至新环境里。
那人参本身的药性,就会因为生长地不同,结出不同的药性来。
所以,有时候景阳开药,往往跟马中和等一些医生开的药都一样,却达不到治病的效果。
因为他从来不去强调,药材中的药,要不要确认生产地。
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大错而特错。
开的药不假,但药性完全匹配不了症结。
人参只有在寒冷的地域中生产,其归属的药性,才会在喝下去的时候,进入不同的经脉,才能真正辨明它属于阴药,还是阳药。
老军医可以用一种药方治病,就是因为他能精准的把握药性。
而自己在这方面,还差的太远了。
景阳看着手中的神农本草经,越发爱不释手。
而且,只是粗浅地看第一遍,景阳还了解到一个真相。
之前他对李婉说,中药的精髓在剂量。
他虽知道大概,但在剂量的使用上,他真的就如系统所言,初窥门径。
因为剂量的大小用量,他没有了解到更深层的东西。
就好像同一种药方中,景阳开出的君药与臣药,往往会有一个阶梯,好加重君药在药剂当中的作用。
但看过书之后,这也是一个错误的认知。
神农本草经则认为,要辨明药物的功能,根据药物功能的不同,给出相应的剂量。
就好像桂枝汤。
桂枝为君药,阳药,芍药为臣药,阴药,这两种药的剂量,在方剂中是占相同比例的。
以前的景阳就完全不能理解,一边给病人补,一边给病人泄,难道起作用的变成了左药?
直到看完了神农本草经,景阳才略微找到一点儿感觉。
人体是一个循环,当一味药入某一经时,它返回的经,是一样长的。
就好像西医说的静脉与动脉,有多长的静脉,就有多长的动脉。
经络也是这样。
当阳药下去之后,要用同样剂量的阴药,把它拉回来。
如果阳药用三钱的话,阴药只用了一钱,就好像一个抽水泵,抽到一半,力竭了。
那这个药方就起不到作用。
因为药性本身就没有完成身体的一个循环。
这些认知,景阳以前就从来没有想过。
只知剂量是中药的精髓,但却找到学习的关键,如今看来,神农本草经这样同期出现的实践之书,就是学习它的关键。
认识到这一点后,更多的疑惑也蹦出来了。
有些药的配伍,就不能按照这种给药剂量的方法用。
景阳感慨,自己的水平,还是有待提高。
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哎,好难,学西医只要背数值,怎么都能当个不错的医生,”景阳把书本合上,“可中医就不是死记硬背的东西,它是一套方法,但掌握这套方法,更难。”
接连叹了几口气之后,景阳忽地看向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凌晨四点钟。
不由得感慨时间过得好快。
他赶紧收起本草经,躺到床上去睡。
第二天七点左右,景阳的手机就嗡嗡响个不停。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