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的话让场内和场外偷听的人顿时神色凝重,没想到赵楷说话竟如此直白。而且他说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几年?
“你尽管按照你自己所想的推演。”
既然赵楷如此说,那赵篆也不再犹豫,对着地图开始了自己的推演:
“如你八国论中所言,如今的离阳之患,主要有两点,其一是西楚遗民在谋求复国,其二便是六大手握重兵的藩王,西楚是狼,而藩王是虎,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借藩王之手,剿灭西楚,同时也能在最大程度上削弱藩王的力量~~~~”
赵篆分析的头头是道,说白了就是通过西楚的复国钓出各大藩王,让藩王和西楚拼个两败俱伤,这样便能够坐收渔翁之利了,同时也能让北莽和北凉死磕。
这个计划,早就在他心中推演了无数遍了,只要能够成功,便能够成就史无前例的千古一帝。
面对如此自信的赵篆,赵楷却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说道:
“好一个驱虎吞狼,只是你们未免太有些想当然了吧,你当曹长卿和纳兰右慈是酒囊饭袋吗?你们凭什么以为各大藩王会听你的?如果我是曹长卿,我会联合南疆的二十万兵马,以及天下第一的青州水军,一起发兵太安城,这样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灭掉离阳皇室!等灭掉离阳皇室再三分天下,岂不更好?”
“不可能,各大藩王好歹也是赵家子弟,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勾结外敌的事情?”赵篆显然是不信的。
赵楷则是澹澹的说道:
“你做初一,人家为何不能做十五,离阳想让他们死,换作是你,你会反抗吗?反抗了还有很大机会当皇帝,不反抗就是是个死。离阳有什么资本抵抗住藩王的几十万大军?依靠那些从来没有打过仗的少爷兵?”
赵篆此时还想狡辩,说道:
“我们还有顾剑棠的三十万两辽边军,都是朝廷花费半国赋税打造的精锐之师,有他们在,哪怕藩王作乱,依旧能够扭转乾坤!”
赵楷说道:
“那你还真是个蠢货,各大藩王中实力最强的不过手握二十万精兵,而顾剑棠一个外姓人却拥兵三十万,如果他真的出兵平叛了,那称他功高盖主也不为过吧。你们对待这种人不是想来喜欢过河拆桥的吗?难不成还想封他个异姓王,你们有那个肚量吗?
我若是顾剑棠,那我就什么都不用做,等你们打个两败俱伤之后我再一举出兵扫平叛乱,自己当皇帝不好吗?
不要跟我说什么顾大将军忠心耿耿,一边是可能被卸磨杀驴,一边是自己当皇帝,是你你会怎么选?
哪怕他和徐晓一样,不愿意为天下百姓造反,但是你敢赌吗?
离阳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自身的实力太弱,没有绝对的实力,凭什么指望老虎听你的话。你见过一只羊驱赶老虎去对付狼的吗?”
赵篆被怼的毫无脾气,又推倒先前的设想开始重新推演,但是没有例外,在赵楷的推演下,离阳依旧惨败。
一个时辰后,赵篆彻底没了脾气,不管多少次,结果都是离阳皇室毫无例外的惨败,每一次他自以为是的想法都会被赵楷毫不留情的点破。哪怕是最理想的情况,也不过是能坚持个六七年而已。
此时的赵篆不禁冷汗直流,这样的情况,父皇他知道吗?
赵楷冷笑道:
“宫里那位恐怕正忙着卸磨杀驴呢,怎么可能看清现在的状况?可笑,皇权危在旦夕,他还在计算着那点小九九,百无一用是离阳。”
赵篆闻言眉头微皱很是不悦的说道:
“他好歹是你的父皇,你怎能如此说他?”
在赵篆心中,赵惇不但是一位好皇帝,还是一位好父亲,有些事情,他只是身不由己而已。
赵楷冷笑道:
“父皇?我今年二十四岁了,从出生那天开始,我只见过他一次,还是在我八岁母亲去世的那一年,那时候的他甚至没有正眼瞧过我一次。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辛苦拼搏而来的,和他又有何关系,你若是有我这般遭遇,未必有我这般善良!”
此时的赵篆,也是心中有些惭愧,说道:
“这些年来,的确是皇室对不起你!但父皇也有他的苦衷”
赵楷直接摆了摆手,说道: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现在要谈论的是你看到这样的推演结果有何感想?”
赵篆看了看面前的地图,还是有些不甘的说道:
“这不过是我等的主观臆断而已,现实又有怎么可能事事如我等所料,其中或许还有不少我们不得为知的谋划。”
赵楷闻言也是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有些事情或许很难预料,也不排除离阳还有某些不为人知的谋划。但你别忘了,当今天下,我才是棋甲和算甲。你不会真的以为,黄三甲输给我是他和别人开玩笑说的?
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离阳目前的局势了,你们以为我是来和你们争权夺利的?可笑,这些经过你们这些年的操作。现在的离阳,早就是一个烂摊子了,如果没有我,不出几年太安城就会被人攻破,到时候你觉得你们现在拥有的荣华富贵还能存在吗?还是说你指望新的皇帝会留你们一命?”
赵楷的话说的兄妹俩一愣一愣的,赵篆更是直接泄气了,若真如赵楷所说,他真的是找不到破局的办法。
而此时一旁的赵风雅却是不服气的说:
“说到底你说的这些还不是希望我皇兄不和你争,然后你自己做皇帝?”
赵楷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说道:
“你说的不错,我是想做皇帝,因为我实在看不惯你们的所作所为了,从二十多年前你们坑杀离阳最大的功臣荀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