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放学的早,东西也不多——实际上早在前几天,大家就陆陆续续搬东西回家了。
温煜和符橙雀一齐回家,只是大雪封路难走,又略带微风,寒冷彻骨。
符橙雀毫无影响,欢乐的像一只刚出窝的雀鸟。
“哇!大雪!哇哈哈哈!我就说会下雪!”
“你说的是昨天吧?”
“那雪从天下飘下来不要时间的吗?”
“……”
她冲向路边堆叠而起的厚厚一层积雪,手一捧,泼洒开来。
然后满眼亮晶晶的“哇”了一声,又捏了雪球,朝着温煜丢来。
那雪球速度极快,可惜准头不行,偏了很远,“嗖”一下重重的砸在一丛灌木里,湮没不见。
温煜大惊,“你想砸死我不成!”
“雪球不要怕呀,不痛的。”符橙雀嬉笑说着,又丢了几个过来。
温煜怒了,伸手捞起一团雪,捏了个偏软的小球,手起球飞。
符橙雀自觉已经逐渐找到手感,正想再来两球,可刚一抬头,一枚白团便“嗖”地精准命中她的额头,“噗”的一声把她砸的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了雪里。
少女呆愣一会儿,自己“噗哧”笑了,伊呀两声叫道:“好……好球!”
接着爬起,俯身握了巨型雪球朝着温煜义无反顾的冲了过来……
……
两人上了公交车,178路上符橙雀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看着窗外风景。
转到211路上,人少了许多。
外头依旧飘雪,景致浪漫。
坐在窗边的符橙雀,将目光从城市雪景收回,她微偏着头,静静的盯了一会儿温煜。
时间好快啊,明明就好像她只是偏头了一下,可再次回眸,自己旁边的男生已经快要成年了。
大家都在变的不同,她也一样。
哪怕半年前的自己,和现在相比,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偶尔想起她甚至会对自己曾经的某些行为感到羞耻、难受抑或者愤怒。
这就是变化,这就是长大吗?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真难懂。
这般发呆好一会儿,她才说:“温煜,我想认真的谢谢你。”
温煜回应她的目光,却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没有说过嘛。”她嘿嘿笑了两声,又说,“你知道吗?最开始我成立[学习小组]一半只是玩一玩,另一半就是有些自己的私心。”
“哦?”
“嗯……总之,最开始我也没有通知你就把你加入进来了对不对?”
“那倒是。但我也不介意就是了。”温煜回忆了一下,“你拉我进去,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我一个男生,你们都是女生。”
“是呀是呀,但是后来呢,就真的感觉很开心啊。”少女好像立刻陷入回忆之中,“对吧,一起爬山了,一起学习了,一起出去玩……做了很多从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视线重新聚集,她认真的看着温煜,“你也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渐渐的融了进来。为了给我办生日聚会,帮忙搞定了老师和家长们。这次也是,为了让陈班放心,非常非常尽心的给我们辅导功课,你前两天比平时起得晚,还多了一些黑眼圈,我都看到了哦……”
“……即使实际与你没有关系,可你也在维护小组嘛。”
“所以呀,温煜,谢谢你。”
“超级谢谢你!”
她展颜一笑。
温煜心有动容,嗫喏几下,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私心,他难道就没有吗?之前不也靠着前世对符橙雀的一些了解,她的演员梦,在深入接触她吗?
似乎察觉气氛略有凝重,符橙雀自顾自嗯嗯两声,点头说,“为了不让温总的辛苦白费,我,橙雀女帝,一定会超级超级努力的回报温总,明天考试一定会加油!用最多的关心,最棒的成绩,最真挚的感情以及——”
少女突然狡黠的一笑。
然后伸手到包包里掏了几下,摸出一张涂抹的花花绿绿的纸条。
“以及这张‘女帝心愿券’,感谢温总对本帝的大力支持!”
接着把纸条塞了温煜手心。
一张方纸,勾勒花纹,居中写着“女帝心愿券”,下头添了一行小字作解释:
使用本券后,橙雀女帝会帮助温煜完成心愿、要求一次哦。只能使用一次!
温煜看着那纸条,哑然失笑。
“太幼稚了吧!”
“不要还我!”
他将纸条一收。
“当然要!怎么能不要。就是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你送我的锦囊……”温煜笑了笑,“你知道不知道,大家说你像个小孩?”
符橙雀瞪大眼睛:“谁!我撕了他的嘴巴!”
“不知道,我也不认识,哈哈哈。”
“哼!我看就是你说的。”
“凭空污我清白。”
“就是你!”
……
从211路下车,回家的路还有一段。
脚下路滑,温煜走的小心翼翼。
他看着一样晃晃悠悠的符橙雀,笑道:“符总,你的那张券什么心愿都能用吗?”
“当然不是!”符橙雀停下脚步,“得健康的,积极向上的,得我能办到的。”
“比如说?”
“比如……给你做个饭,喂喂猫什么的。”
“好挫的女帝。”
“你说什么!”
“有亿点点挫。”
“我鲨了你!”
元月十九,大雪。
女帝室外受辱,贼子猖狂,帝大怒,疾行数步欲击之,摔一跟头。
当晚八九点,雪下到了三指厚。这在整个江城历史也是比较少见的大雪了。
温煜在楼上看书陶冶情操,就听到楼下符橙雀站在路灯底下喊他。
“温总温总!温煜!下来哇下来哇!”
“干啥?”
“来玩雪!”
“冷。”
“快来,明年指不定就没啦。”
温煜想了想,好像明年真的没有了。
便穿上厚厚的衣服,下了楼。
出楼道时留了一个心眼,探身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