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若兰尖叫了一声,自秋千上扑了下去。
“赵嫤,你疯了!”
有人尖声指责。
赵嫤压根儿不理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坐在了秋千上,脚尖一点便轻轻荡起来。
袁缦华同赵月华一起,扶起了沈若兰。
沈若兰落地时,两手撑着地,摔得生疼,衣裙也脏了,灰扑扑的。
不过,倒是没有伤着哪里。
“贱人,我跟你拼了!”
她气急败坏,什么也不顾了,便朝着赵嫤冲了过去。
赵嫤伸手,一把拉过杨谱锦,挡在跟前。
沈若兰是姑娘家,自然不敢碰杨谱锦,气得大喊:“滚开!赵嫤,你有本事别躲在后头!”
“沈姑娘,你别冲动。”杨谱锦站在赵嫤跟前开口,一副好性子的样子。
“我让你滚!”沈若兰手心摔破了皮,钻心得疼。
她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已经几近崩溃。
“沈若兰,我可不怕你。”赵嫤自杨谱锦背后探出脑袋来:“你若想动手,我奉陪到底。
我反正也没有什么脸面可言,不过你若是发髻散乱、蓬头垢面的从这里跑出去,不知道等下会不会成为全帝京的笑话呢?”
沈若兰气得直喘粗气,两只眼睛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拖过来撕成碎片。
她当然不能像赵嫤所说的那样跑出去,那不是脸面尽失吗?
以后,还如何出门?
说不准连个婆家都找不着。
袁缦华拉着她:“沈姑娘,别与她一般见识。”
她先前得罪了沈若兰,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沈若兰无心追究她,可以圆回来。
沈若兰果然没有开口与她置气。
赵月华转了转眼眸,也在旁边劝她:“消消气,我长姐她就这样,你让一让她……”
她知道怎么拱火,最好是沈若兰与赵嫤打起来才好呢,也替她出出气。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们姊妹一样,要处处让着赵嫤?”沈若兰听她这样劝,果然越发来气:“赵嫤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让着?”
但她生气归生气,终究没有再扑上去一次了,她丢不起这个人。
赵嫤躲在杨谱锦身后,惬意地轻荡秋千,笑听着她们的劝阻和七嘴八舌地议论。
眼看着沈若兰逐渐冷静下来,她叹了口气,再一次幽幽开口:“我还以为御史大夫的女儿,有多厉害的很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沈若兰一下又跳起脚来。
如此反复吵闹,闹了许久,才有人去知会了杨蒋氏。
杨蒋氏与蒋晴柔还有雍王妃一并赶来时,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之后了。
黄宝莲也跟在一旁。
彼时,赵嫤坐在秋千上轻荡,沈若兰气得双眸通红,其余的贵女都同仇敌忾地对着赵嫤。
只有杨谱锦站在秋千边,陪着赵嫤。
“雍王妃娘娘,求您说句公道话吧,赵嫤实在欺人太甚了!”沈若兰一瞧,能做主的人来了,离开膝盖一弯,跪了下来。
她甚至没忍住掩面哭泣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叫人欺负成这样。
从前,她以为什么人她都能对付的,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赵嫤就是个不管不顾的。
她还真拿赵嫤没辙。
不过没关系,雍王妃和和宁侯夫人不会不管的,何况赵嫤的继母也在这里。
“怎么回事?”雍王妃环顾了一眼众人,王妃气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谱锦,过来。”杨蒋氏看向杨谱锦:“说说,怎么回事?”
这个该死的孽种!
叫他将赵嫤引到客院那里去,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将赵嫤带到这人多的地方来了?
看来,是这些日子让杨谱锦的姨娘过得太舒坦了。
她心里盘算着,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
“赵大姑娘说,这处热闹,就往这处来了。”杨谱锦低着头跪下,恭顺且卑微。
赵嫤含笑看着他,这杨谱锦倒也是个妙人,装得像模像样的。
杨蒋氏对杨谱锦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听着这话更生气了:“你们从出来,一直在这里?”
这个杨谱锦,他怎么敢的?
杨谱锦正要说话,沈若兰便抢着道:“就是,他们一直在我们周围,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就是故意想找我们的事。”
“是。”袁缦华紧跟着道:“我也瞧见了,他们两人一直在我们周围转,后来干脆就走过来了。”
赵嫤起先与杨谱锦在园子里转了转,她也确实瞧见了。
其她贵女也跟着附和。
周金玉咳嗽了两声,柔弱地开口:“今日之事,确实不怪沈姑娘。
是赵嫤挑衅在先,又将沈姑娘推翻在地上,才起得的争端。”
她一说话,附和的人更多了。
周金玉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金钗,眉目之间隐着得意,谁叫她是周彧的妹妹呢?
这样的场合,谁不得给她几分脸面?
赵嫤见状,唇角更往上扬了几分。
雍王妃笑着道:“连周姑娘都这么说了,此事恐怕真是赵嫤的错。”
“是,求雍王妃娘娘替我做主……”沈若兰有磕起头来。
雍王妃看向赵嫤,沉吟着看向蒋晴柔:“赵嫤的母亲就在这里,我还是不插手了,淮安侯夫人,还是你来吧。”
赵嫤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蒋晴柔。
蒋晴柔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一脸怯意:“说了雍王妃娘娘别见笑,大姐儿她……我,我管不了……”
她倒想管,给赵嫤几十大板。
但她怕啊,怕赵嫤说出蒋怀赋死在她手里的真相。
她是不敢在明面上招惹赵嫤的。
“没用的东西。”杨蒋氏嫌弃地拉开她:“你是长辈,她是晚辈,你还管不了她?
来人,给我……”
“夫人,夫人,出事了!”她话说了一半,一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跑来,脚下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众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