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愈演愈烈,残月之下天地白茫茫一片,科尔迎风而行,却半点寒意都没有。
他走在国王大道之上,南下,不管是去君临,还是凯岩城,甚至是龙石岛,总有能容得下他的地方,哪怕是去多恩也行。
除了雪花飘落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
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极目远望浑然一片混沌。
这时有马蹄哒哒声响,这么晚了是谁在赶路,他一回头,只听一片利箭划破空间的响动,休的一下,一阵风袭耳而过。
在朦胧之中,科尔只见一人影持弓如月,在马上提拉着弦,把目光直逼过来。
那人又从马下的箭袋处抽出一支箭。
就算再迟疑,他也知道这人来者不善,一瞬时空之眼展开,零落的雪花停顿在半空,那人的动作如蜗牛爬行,像是一帧一帧的照片在转动。
时空之眼不止降缓了时间,还让科尔的视线看得更远更清晰,席恩·葛雷乔尹的脸映入他的童孔。
居然是他,在临冬城内他就不明此人为何屡屡刁难自己,现在更是要想置他于死地。
时间恢复,席恩弯弓搭箭行云流水,铁民向来以弓箭着称,而他作为未来的铁民之王,在使用弓箭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至少在这个距离要这小子的命还是轻而易举的,把箭失放出,他自信的看着箭羽的轨迹袭杀向科尔。
他特意瞄准了头颅,不用一个眨眼铁锥就能透过这小子的脑袋。
一扭头,箭失从脖子一旁穿过,科尔慢步而上,只手弯曲向背去拿剑。
“运气不错。”席恩暗啐一声,继续拉弓搭箭。
休一下,箭失又被科尔一扭身躲过,这下席恩终于知道了这小子的不凡。
连续抽出两支箭来,连发而出,他在心中暗想,“看你怎么躲。”
科尔一扭头一挥剑,两支箭相继被拍开和躲开。
“该死。”席恩紧拉马绳,策马后退,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过十尺。
科尔疾奔而上,不等马匹策动,就已经提剑杀至,剑刃凌空破雪,直逼马上的席恩。
他一惊,持弓抵挡,弦声断裂,啪的一下抽开,就连弓面也被砍成两段。
席恩应声落马,科尔可不会留手,持剑再杀而去。
看着寒芒杀来,心急之下席恩却不失冷静,拿着断弓一抽科尔的脚踝,不过收效甚微。
科尔提剑勐刺,直下死手。
席恩伸手往剑刃一抓,毛皮手套瞬间被穿透,疼痛从手掌间传来,他突然懊悔起来,不该如此鲁莽。
剑刃越来越接近他的胸膛,席恩一咬牙,用力把剑刃往一侧推开,转身翻滚,在雪地上连滚好几圈,然后迅速爬升而起。
他抽出腰间的铁剑,半弓身稳住下盘,左右挪步展开架势,正是琼恩交给科尔的那一套。
“你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厨子。”他的手在发抖,血迹随着剑柄滴落到雪地上,染黑了昏白。
本来就是朦胧一片,白色夹杂的昏沉的蓝光,鲜红也不过是一点墨黑。
“葛雷乔尹家的席恩,我们应该没什么仇怨吧?在大厅里咄咄相逼,现在更是以弓箭袭击,是真觉得我好欺负吗?”
“呸~”他吐一口血迹,刚刚摔下马时脸着地了。“铁民做事,不需要理由,强取胜于苦耕,要怪就怪你身上不合时宜的东西吧。”
科尔身上有什么能入得上他眼的东西,一身破烂的厨子衫,一双守夜人的破皮靴子,还有“凛冬之夜”,原来如此,是看上了他的剑。
“哼,原来是起了贪念。”科尔踏雪而上,“贪婪就得准备好接受报应。”
一轮剑芒如残月,席恩挥剑挡格,只觉手臂被剧烈拉扯,掌间的伤口疯狂的裂开,鲜血抵达而落。
科尔双手握剑,寒芒残影如漫天星辰繁密,席恩吃力挡格,每一下都感觉自己的手要废掉。
席恩在心中惊喊到,“这是什么怪物!”
“糟糕”,他勐的一惊,科尔剑居然变了轨迹,如灵巧的银丝斩向他的大腿。
“啊!”惨叫一声,席恩疼痛的倒地,宝剑脱落,他抱住淌满鲜血的大腿哀嚎声声。
科尔一脚把他的剑给踢开,然后迈步而上。
每一步如巨响阵阵扣在席恩的心中,他脸上洋满恐惧,心中狂呼:不,他不能死,他还要继承铁群岛,还要成为铁民的至高王。
“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他痛哭流涕,卑微的哀求。
科尔剑刃提起,面对敌人他不会留情,而且这种货色也没有留着的必要,宰了说不定还算帮了罗柏·史塔克一个大忙。
席恩常常眯着微笑的眼睛惊恐的瞪起,他嘴巴张大,眼泪如柱,鼻涕流入口中,紧盯那月辉下蓝色的寒芒靠近。
这一刻他感觉死亡是如此的近,直到一声高喊如诸神降下的神谕,“住手!”
马蹄疾行,震得天地一片颤抖,科尔停驻剑刃,转头看向来人,心中叹息:看来不能把这二五仔嘎掉了。
一堆北境骑兵把科尔和席恩团团围住。
剑刃一收,科尔仰头看一眼罗柏·史塔克,然后话也不提的转身。挤开骑兵,朝着席恩的马匹走去。
他翻身上马,对着躺在地上的席恩·葛雷乔尹喊道:“饶你一命,好自为之。”
骑兵想要拦住他,却被罗柏·史塔克叫停,他们望着他策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天际。
“再不扶我起来,那你们就只能带具尸体回去了。”席恩痛苦的呻吟。
罗柏·史塔克此时只觉往日向来机灵的席恩看起来是如此的愚蠢,但毕竟有兄弟的名义在,他吩咐手下把席恩带上,然后转身返回临冬城。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沿途罗柏对着他质问到,“我已经宣布他无罪,你是要让史塔克失信于人吗?”
“罗柏,我已经这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