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晓磊打算买房的事情,陈安修先前也是知道的,如今听妈妈说林淑芳也上门了就问,“那你应下他们没?”
陈妈妈说,“这倒是没,她来说了半天话,钱的事情也没提个准数,反倒是把你和望望夸了一通,说是很能干会赚钱,还说一个按·摩椅什么的。”这年头谁是傻子,无非是说他们家里有钱,也不差那点,让他们便宜点,听那意思原价转出去最好,“那家人一个两个的真会算计,可咱和她没没亲没故的,凭什么?一家人还不如孙晓懂事呢,孙晓都知道来和你爸爸说说,就比着外面的价来,虽然咱也不可能比着外面的价来,但人家好歹知道说句面子话。”
“好了,好了,不给就不给,你大早上的和他们置什么气?”陈爸爸很久没见冒冒,过去就抱起来搂在怀里了,又是摸摸头又是捏捏腿,冒冒也乐得在爷爷腿上晃来晃去的。
“我说什么你都得抬杠,我这是生气吗?我这不是和壮壮在说这件事吗?”
陈爸爸有孙子万事足,就妥协说,“行,你们娘俩说,我和冒冒说话,冒冒你看你奶奶凶的,都不让人说话了。”
陈妈妈见他这样,是气不是,不气也不是,索性不不搭理他,继续和陈安修说,“望望那边我也说了,以后他们家不管谁来,只要不说价格,你们都别应他,咱这房子又不是转不出去了,死活砸要给他们。”
“妈,我知道了,不过应该也没人来找我,上次晓磊去小饭馆也是探探我的口风,他要真想要房子,八成还是得去和望望说,他和望望是同学,比和我熟,他爸妈和他媳妇的话,肯定不能来找我说事。”
“我看梅子最近好像都住在这边,在路上遇到她好几次了。”要说出嫁的闺女回来住娘家几天也没什么,但梅子天天上班,镇上又离着市区工作单位远,天天来回跑是图什么,况且家里那个弟媳妇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陈安修不了解情况,也不好胡乱猜测,避重就轻地说,“是吗?可能是想文茵了吧,妈,光顾着说话了。”他把随身带过来的行李箱拖过来打开给他们看,里面是章家两位老人送的礼物,陆叔让带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些是他和晴晴在北京给爸妈买的,杂七杂八地装了满满一箱子。
其中章家两位老人送的礼最多,陈安修帮着拿出来,对陈爸陈妈来说,都是些很实用的东西,而且外表不显,可以想见选择礼物的人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既合了人家的心意,也不会一眼看上去就非常昂贵,让收礼的人心里不安。
不过就是这样,陈妈妈对着明显是送她的一对玉镯子还是说,“光收人家的东西了,你去的时候,咱也没给人家准备点什么。”主要也是实在不知道送什么了,其他时候还能准备点土特产,但人家祭祖的当口,拎着土特产上门像什么话。
“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四哥都让人准备了,以后总能见面的,大不了下次你们再准备点。这些东西你们就安心收着吧,既然都带回来了,总不能再原样送回去。”
陈爸陈妈也知道为今之计,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除了这些之外,陈安修和天晴在北京逛商场的时候,还一起给奶奶选了件羽绒服,梅红色的,老人现在年纪大了,越发喜欢个光鲜的颜色,陈安修拿去东屋想给奶奶试穿一下,不过进去后,发现人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陈安修俯身喊她两声,想让她脱了外套再睡,但人没动静,呼呼地喘气有点重,陈安修把羽绒服放在沙发上,过来帮她拉拉被子,又轻手轻脚地抽走她靠着的其中一个枕头,让她平躺下。
陈安修听她喘气不匀,有点担心,就在床边多坐了会,目光落在散在枕头上的头发上,已经是白的多黑的少了,他记得退伍回来那年,老太太身板还是很硬朗的,他刚回来那几个月,状态不好,天天家里闷头睡觉,家里人可能也觉察到什么,对他也是处处小心翼翼的,倒是老太太看不过去,跑过来说了他一顿,说一个二十多的大小伙子,哪个是天天在家里睡觉不工作的?不就是没上军校没提干吗?有什么不能出门见人的?一年退伍回来那么些人,人家都好好的,为什么就他最个别?当时妈妈嫌她说话难听,还和她吵吵了两句,她也不示弱,指着妈妈说,你就使劲惯着,看能惯出什么样来,看看快三十了还打算找个媳妇不,谁家有闺女会看上他这懒懒散散的样子。那个时候她的精神头真好。
她历来是个讲究的,年纪大了,还会自己去理发店,让人给她染染头发,所以他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奶奶竟然已经这么多白头发了。
陈妈妈见他进去大半个小时了都没动静,不放心地推门进来看看,陈安修醒过神来,起身迎过去小声说,“奶奶睡着了,那袄她醒了再让她试试吧,应该问题不大,特意买了个宽松的,走了这么久,农家乐那边还有不少事。”
陈妈妈到床边看看,见没什么事,就和他一道出去了,“那你去吧,你爸爸正好也要出门,你们俩一起走。走到前面的时候,看看你三爷爷走了没,没走的话叫着他也一起,冒冒留在这里我看着就行,晚上小章下班早的话,你们一起过来吃饭,我做点好的。”
“行,妈,那我叫爸爸了,对了,车上还有些陆叔给姥姥姥爷带的东西,我这两天没空,过两天给他们送过去,现在先放在家里吧。”
“那我过去跟你搬进来,没什么吃的东西吧?如果有吃的,先拿出来放在冰箱里,别捂着坏了。”
“应该没吧,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