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
林淑芳和林梅子坐在一起,听后者说这话,就暗暗推林梅子的胳膊。林梅子拍拍她的手,示意不要说话,又转头和陈安修说,“安修,最近为了买房子的事情,晓磊也是着急上火的,有时候说话急了,你别和他计较。如果叔叔婶子的那套房想卖的话,你和我们说一声,人家出多少,我们也出多少,怎么也不能让叔叔婶子给我们贴补钱。”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安修也不好一口说死,就是不给,就模糊地回说,“那我回去和爸妈说一声。你们也打听着别的。”
在此期间,章时年也怎么出来过,就出来给冒冒泡了一次奶,又端了几个苹果进去。吨吨就出来露了一次面,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就回屋练琴去了,他性子冷淡又极不喜欢这家人,想让他表现出点热情,比登天还难。
林梅子说了这番话,魏晓磊和林淑芳都没表示出些什么,陈安修觉得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但客人不主动走,他也不用好赶客,就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冒冒在卧室里待久了,可能也坐不住了,就拉开卧室的门缝,探出个圆乎乎的脑袋,眼睛骨溜骨溜地往外看,他喜欢和小朋友玩,对不熟识的大人,他虽然不怯场,但不会主动往上贴。
陈安修看到他了,朝他招招手,他就哈哈笑着地跑出来了,手里拎着一长条苹果皮,“爸爸,爸爸,看。”
“这么长啊?大爸爸给你削的?”
“恩。”他跑过来趴在爸爸的膝盖上,举着给爸爸看,可他没炫耀多久,苹果皮啪地从中间断开了,“啊。”他弯下腰去拾起来。
陈安修抱住他说,“脏了不要了,待会让你大爸爸削个更长的。”将暖呼呼的孩子抱在怀里了,他心里的烦躁也平复一些。
待会章时年出来了,接过冒冒说,“你该睡觉了,走,和爸爸一起刷牙去,你给爸爸刷,爸爸给你刷。”
魏家人看到这里,这才提出要走,陈安修送他们出去,还没到拐弯的地方,林梅子说围巾掉在屋里没拿出来,陈安修陪她回去取,魏晓磊和林淑芳就先到前面有路灯的地方等着。围巾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刚刚和外套放一起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落下了。
路上的时候林梅子说,“我知道买房这事,姑姑他们又让叔叔婶子为难了,我姑姑现在年纪大了,有时候做事也是糊涂,你和叔叔婶子说,别和她生气。我回去也再劝劝他们,这买房子也不是买个菜,彼此认识,便宜个一斤半斤的也没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都认识这么些年了。”
“那天还麻烦你把煤给我送回去,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弄回去。”
“顺道的事情,谁见到都会帮忙的,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那好,我就不和你客套了,不过多出来的那些,我不能白要,今天我拿了三百块钱过来,也不知道够不够,你先收着。”
“两百就够了,不用这么些,那屋好多年没住人了,里面阴凉,我看那门窗也有点变形,文茵这么小,她在家里的时候,晚上你也别把炉子封上,睡觉前多填点,晚上起来两次就能烧到天亮了。现在离过年,差不多还有两个月,八百斤煤的话,你肯定不够,一千来斤的话,过完年应该没问题,煤场一般年初五六开门。到时候你还要买的话,来小饭馆里说一声,就是我不在,那里那么多人,总能找个人给你拉回去。”亲眼见到才知道那屋比他想象中还要破旧。
“能过完年就行,市区那边我也正在找房子,明年的话,文茵两岁多了,把她送去上幼儿园,就不用麻烦姑姑了。”
“我不知道你和蒋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文茵还小,很多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商量,你一向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可能以前就是太理性了。有时候太理性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好了,不说我和蒋轩了,你和章时年呢?你们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也吵,不过他脾气比我好点。”才有鬼。他可能今晚都过不去了,章时年这会在家里不定怎么琢磨剥他的皮呢。
林梅子抿嘴笑了一声说,“真看不出来。”
远远地已经看到林淑芳的身影,魏晓磊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陈安修就说,“既然你不想说,你和蒋轩的事情,我就不多问了,不过晓磊他们放在刘雪那里的钱,你也劝劝,别太信了,赚地是多,但风险也大。”
“我以前也说过,但听姑姑说,他们今年确实赚了不少,估计我说,他们也听不进去,将来看不到的事情总比不上摆在眼前的事实,不过我找到机会的话,会和他们再说说的,你也回吧,姑姑就在那边,不用送了。”
陈安修将她送到路边,林淑芳见到陈安修,脸面上和两个小时前刚进门时完全已经是两个样子了,但勉强还挤出句,“天很冷,回吧。我们走了。”
“你们路上慢点。”陈安修知道她心里必定不痛快,也不和她计较一星半点的。
林梅子因为要去接文茵就和林淑芳一道回的魏家在家镇上的房子,刚进到院子就听刘映红在屋里骂,“……她倒是一贯会装那好人样,让她帮忙去说个情,她倒好,反过来让咱们多拿钱,要是能多拿钱,还用得着她去吗?我们什么房子买不回来?我看咱爸妈这二十多年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上名牌大学,都是白瞎了,你这个当弟弟还比不上人家一个旧情人。这还是咱爸妈都在呢,要是爸妈没了,大概在路上遇到你,都不会多看一眼,谁让你没本事让人家瞧不上呢。咱妈说你俩和亲姐弟一样,哪个亲姐姐是这么坑自己亲弟弟的?我还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