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城的雄伟巍峨曾让第一次面见它的陈松惊叹连连,高耸入云的城墙,开阔磅礴的城门,熙熙融融的人群,每每想到这些他都会震惊于修仙文明的强大。
但现在六九城不见了,整座城池被一片黑暗所笼罩,这黑暗很浓密,就像是超大一团墨水飘荡在大地上,六九城被它吞噬掉了。
看着这座黑暗,陈松目瞪口呆:“这这这,这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其他人更没有见识,这一幕让他们更是呆若木鸡,有人直接崩溃了,他们从车厢上跳下来,踉跄两步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完了,人族完了……”
孙长弓一看军心要崩,他立马跳下车将跪在地上的人给拖了起来呵斥道:“完了什么完了?都给我站稳!咱们还没有到六九城呢,这不是六九城,再说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又不知道,说什么完了?谁再扰乱军心就给我滚出队伍!”
他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厉之色,以至于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显然他的心态也崩了。
训斥过手下后孙长弓急匆匆去敲车门,陈松拉开车门后他立马拱手问道:“先生明鉴,您和尊者见多识广,敢问这是什么东西?”
陈松道:“是啊,这什么东西?尊者,这是什么东西?”
筑盘尊者吞了口口水艰难的说道:“这个、这个,我曾听说东海之下有墨渊之地,整个深渊中海水黑如墨汁,有剧毒,即使是金丹期大能也不敢沾染一丝一毫。但是这个不像是墨渊之地,这墨渊应该在海里。”
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话,陈松知道事情很麻烦,筑盘尊者也麻爪了。
孙长弓又问道:“先生,您能确定咱们这是到六九城了?或者城池并没有陷入这妖雾中,咱们绕过去再找找看?”
陈松看向四周,六九城外有山丘,以前山丘上有林木,灵气枯竭后林木干枯被城里人砍去做了柴火,他扫视到这些山丘后断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有一座土丘上插着一面猩红色的超大型长旗子,那是他当初用机枪杀死了几百名荒人前锋军后城里用来招揽亡魂而竖起的招魂幡。
他对孙长弓沉重的点头,孙长弓心里顿时一哆嗦,然后他回头看向庞大无匹的黑雾团喃喃问道:“那么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妖雾?”
筑盘尊者是纯粹的修士,修的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断然道:“我们在这里猜测并没有任何卵用,不妨安排几个人进入黑雾去瞧瞧。”
孙长弓勃然大怒,从不敢在二人面前大声说话的他这会直接吼了起来:“尊者是的这是人话吗?我们弟兄的命不是命吗?你让他们用命去冒险?那你怎么不去,你还是修士呢,起码懂的比我们兄弟多、身手比我们兄弟好,你去不是更合适?”
被他一通指责,筑盘尊者更是生气,他一拍驾驶台要站起来,结果忽略了车里空间小,后腰一挺脑袋咣当一下子撞在车顶:“你……哎哟!”
修士的脑瓜子本来很硬,可他起身力气太大,这下可是撞的够狠,陈松急忙探身去看,筑盘尊者感动道:“多谢先生关切,我没事。”
陈松没看他脑袋,他看的是车顶。这车顶就是一层铁皮,被筑盘尊者狠狠一撞硬生生给撞的向上凸起了,这让他还车的时候怎么跟人家交代?
筑盘尊者明白他意思后满心感动变成了尴尬,但好在这段尴尬缓冲了他的情绪,让他不再那么生气,没有继续冲孙长弓发火,而是讲起道理:
“孙县守,你以为我所做一切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你说要是不安排你手下弟兄去探索黑雾,那安排谁去?我去?先生去?”
孙长弓无言以对,他只能闷哼道:“反正不能让弟兄们去送死。”
筑盘尊者轻声叹息道:“你还不明白吗?灵气枯竭那天开始,我们就在等死了。”
陈松说道:“这是什么话?面前这黑雾是什么东西咱们还不清楚呢,你们怎么一个个对生活失去信心了?大不了不探索六九城了,咱们又不是非得送人去冒险。”
筑盘尊者苦笑道:“如果不去探明这黑雾的情况,咱们岂不是白白走了一趟?”
陈松说道:“人这一辈子有太多的事注定要白白忙碌,多这么一件不多,少这么一件也不少,行了诸位,咱们就在周围打探一下情况,安全为上。”
白雾遮住了阳光,这样显得庞大的黑雾更是阴森诡谲。
多数人已经将黑雾当做是什么强大妖怪,他们失去了反抗信念,一时之间只会瘫坐在车厢里面痛哭流涕。
陈松等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黑雾,他们还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隔得远远的观望。
黑雾缓慢翻卷着,好像里面有风在轻轻吹动,又像是一座吞天巨兽在轻缓的呼吸。
不过他们安危没有问题,黑雾中没有出来任何东西,也没有把什么吸进去。
细致观察下陈松注意到周围白雾也在缓慢的飘动,只是幅度很小,只有观看两种雾气相接面才能注意到这点变化,不断有白雾缓缓流入黑雾中。
这个发现让陈松心里一沉,黑雾是不是在汲取白雾壮大自己?
他思考一番后去找了个山丘背面再度打开光门,回到村里他看到不知道谁家的公鸡在耀武扬威的溜达,见此他一个箭步上去抓住公鸡脖子把它带回了九洲。
车上有绳子,陈松用绳子绑住鸡脖子说道:“孙县守你来拉住绳子,我们拿这鸡做个试验,看看它进入黑雾中后有什么变化。”
公鸡很懵逼,你说我好好的在大街上溜达着,怎么突然之间就来到这古怪地方了?
陈松想驱赶它进入黑雾中,公鸡不傻,或者说禽类灵敏的第六感让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