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的衡音出现在不老峰后,周遭的执事与长老纷纷为其让道。
三名太上长老坐在椅子上,看着衡音的出现,觉得最多只能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宗主是个什么性子,她们一清二楚,作为长辈,她们也是一路看着宗主成长起来的。
早年间,他对蒋新言的爱慕,三人也是心知肚明。
而且从那时候一直到今天,宗主衡音,只对蒋新言一人产生过情愫。
整个春秋山有那么多女子,女性修行者的比例接近七成。
衡音自年轻时便是天之骄子,身边自然也不乏追求者。
只不过他始终都不为所动罢了。
这个一个极度骄傲的人,一向眼高于顶。
而实际上,他的确有骄傲的本钱。
上古时期不算,因为经历过上古浩劫后,关于上古时期的记载毁了极大一部分。单纯的从上古浩劫之后开始算起,一直至今为止,衡音是有记载的最快修炼至大修行者之境的人!
此人破境,就如他本人的性格一般,势如破竹!
从综合实力上来看,像剑宗的剑尊,是强于宗主李隋丰不少的。
比剑尊始终差上一线的师弟季长空,也比宗主李隋丰要强上一些。
而在春秋山,圣师的实力与宗主衡音差距极小。
在世人眼中,像剑尊、圣师这四人,乃是当世公认的四大强者,他们孰强孰弱,恐怕只有他们四人自己知晓。
至于这四人之下,普遍修行者都认为,最强的便是衡音了。
如果非要来一个天玄界高手排行榜的话,他差不多就是世人眼中的天下第五。
“宗主,可是也有什么建议?”为首的太上长老道。
衡音在木椅上落座,点了点头。
他直接开口道:“对路朝歌开放春秋台吧。”
三位太上长老对视了一眼,中间那位开口道:“会不会有所不妥?”
衡音闻言,直接沉声道:“路朝歌既是蒋师妹的道侣,那便算是半个自家人。春秋台是春秋山自建立以来,一直延续至今之物,就当他是入乡随俗吧。”
三位太上长老沉吟片刻后,纷纷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此事算是就此定下了。
衡音看着三人,道:“三位师叔放心,我不会亲自上春秋台。”
他淡淡地道:“现在的路朝歌,还不够资格。”
他这话倒也不是特意要嘲讽他,而是一句最简单的实话。
或者说,堂堂春秋山宗主,整个天玄界最顶尖的强者,能在说出他不够资格前,加上一句“现在的路朝歌”,已经算是一种莫大的认可了。
衡音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道:“按规矩,春秋台最多只比试三场。你们人多,那选择权就交到了路朝歌手里。”
“我知道,对你们而言,能上一次春秋台,有利于心念通达,修行无碍。但究竟谁能上,谁不能上,就看他的选择了。”
“更何况…….若是连区区心魔都破不了,也便不要想着寻大道了。”
站于此处的男性长老与执事们没有出声。
衡音是个无比霸道的人,春秋山在他的执掌下,虽说不上是“一言堂”那般夸张,但的确很少有人能左右他的意志。
本来吧,今日估计是个不眠夜。
关于怎么对待路朝歌,可能要商议许久。
可衡音的突然出现,使得整个进度得到了提高。
或者说,直接就一锤定音了。
而春秋台,也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毕竟这是春秋山自立派以来的传统了。
谁还没上过几次春秋台呢?
“既然如此,三位师叔,衡音先告退了。”衡音起身行礼道。
三位太上长老点了点头后,衡音便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于不老峰上。
看着这道远去的流光,其中一位太上长老忍不住嘀咕道:“宗主反而才是最想上春秋台的那一个吧。”
“但现在的路朝歌,的确不具备这等资格,那不是欺负新言的道侣嘛!”
“所以,他恐怕比谁都期待着我们家新言的这位小道侣,早日成长起来吧。”最后一位眉毛很漂亮的太上长老笑着道。
——然后暴揍一顿!
& ……..
……..
在飞离不老峰后,一身黑袍的衡音并未直接回到自己的雅院。
修行者到了大修行者之境后,便已无需御物飞行了。
他直接停滞在空中,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淡淡地道:“看也看了,听也听了,还不出来?”
周围无人应答,也无人出现。
衡音眉头一皱,再次道:“出来。”
依旧无人应答,依旧无人出现。
衡音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但还是无奈地道:“事不过三。”
空中荡漾开了一道半透明的波纹,一位女子凌空迈步,缓缓走出。
她出现后,周围的夜色仿佛就已与她融为一体,她不管站于哪里,都是一幅画面和谐的美好画卷。
这便是——天人合一境!
衡音看着这位五官普通,却极其耐看,且越看越使人心神摇曳的女子,道:“师姐,你我都已这般年纪,就不要每次都玩这一套小孩子的把戏了吧?”
圣师看着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道:“但是好玩啊。”
与旁人这般玩,没意思。
与大多数时间都一本正经,偏又性子霸道的衡音玩,她便觉得有趣。
早在不老峰时,衡音便察觉到了圣师的气息。当然,这也是因为圣师没有刻意的在他面前进行隐瞒。
到了【天人合一境】后,虽然二人的修为差距不大,也很难察觉到圣师的踪迹。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境界,或者说是一种领域般的存在。
也正因为它的存在,使得衡音不可能是圣师的对手。
衡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姐来不老峰,可是关心明日的情况。”
“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