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起后,教室中哀嚎一片。
傅慎之不理会同学们的求饶声,冷酷无情地把试卷收了上去。
同学们嚎啕:“老师从哪里找的地狱题目,我差点死在这题上!”
傅慎之正在讲台上整理试卷,他把试卷整整齐齐地罗列在一起,褶皱处都给抚平,像一块整整齐齐的白色砖头,一点多余的毛边都没有。
听到同学的质问,抬头道:“我找的题目都是竞赛题,难度都比较高,因此第一节课我摸摸底,大家也都清楚一下自己的水平。”
“日后有选择的听我的课,我上课你们可以不听。毕竟你们是参加高考,竞赛题目太过创新,真正高考的时候很少能遇到。”
说完,傅慎之将整理好的试卷收进公文包里,敲了敲讲台道:“下课了,同学们下周见。”
教室中的同学们并不像往日那般猛地蹿起来直奔食堂,相反屁股都跟长在椅子上一样,恋恋不舍地看着傅慎之走下讲台。
然后走到左柚的桌子旁边,很自然地把公文包放在她桌子上一搭:“你,跟我出来。”
左柚:“啊?”
所有女生的视线立刻由惊讶变成了羡慕和嫉妒,都一脸钦羡地看着懵逼的左柚拎着傅慎之的公文包,跟个小鸡崽一样跟着傅慎之走出了教室。
苏雨荷恶狠狠地攥紧了手中的签字笔,左柚这个贱人!怎么勾搭上京城傅爷的?!真不要脸!
左柚屁颠颠地跟在傅慎之后面。傅大佬仗着腿长,走起路来飞快,左柚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左柚见傅慎之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咳嗽了两声,很委婉地道:“那个,小叔叔,我还没吃饭。我晚上有晚自习。”
言下之意是:您老要带我去哪啊?我要吃饭!
傅慎之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左柚没刹住车,一下撞到了傅慎之的后背上。
撞了个头晕眼花,左柚伸手揉了揉脑袋,很没骨气地道:“哈哈,小叔叔,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呢,没撞疼你吧?”
话还没说完,左柚猛地住了嘴。
刚才隔得远,她并没有注意。现在面对面站着,左柚才发现,傅慎之的脸色有很明显的疲态。
傅慎之眼眶有些发黑,皮肤更白,唇色更浅,看上去像是一个惹人心疼的病美人。
“丫头,晚自习我给你请的假。”傅慎之的声音也有些疲惫,并没有以往逗弄左柚的邪气横生:“陪我喝两盅。”
左柚一下说不出话了。
大反派现在的脆弱感太强了,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左柚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于是,在教导主任要杀人的目光中,左柚跟着傅慎之走出了校园,傅慎之开车带她来到了上次和林采薇一起来的中式餐厅。
中餐厅里客人很少,据说这家餐厅每天接待的客人都有限制,普通的人根本进不来。
傅慎之一进包间,就来了一个电话,傅慎之摆手屏退其他服务员,但是并没有避讳左柚,直接接听了。
听了一会,傅慎之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暂时查不出来?给我个期限。”
傅慎之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很有规律地敲打着,像是在算计些什么:“胥子升,你知道我没空在这儿过家家,规定时间查不出来,就启用二号方案。”
“温老这人,倘若不合作,那也就别怪我不给他留活路了。”傅慎之说到这儿的时候,狭长的黑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意。
此时此刻,傅慎之才像原著中描写的那个宛若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大反派,只微微眯眼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左柚咬着了自己的舌头尖,疼得满眼泪花。
傅慎之这才注意到左柚,把菜单推了过去:“你先选菜吧。”
左柚就规规矩矩地低头选菜,等着勾完了再抬头,傅慎之已经挂了电话,倦怠地揉了揉太阳穴。
接过左柚点的菜单,傅慎之的瞳色更加幽深难辨。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左柚,摁铃让服务员把菜单拿下去。
那个眼神把左柚看得发毛,不由开口:“小叔叔,你,你最近心情不好吗……”
傅慎之又抽了片消毒巾把拆开的餐具擦拭了一遍,不过这次他把擦完的餐具放到了左柚的面前,淡淡道:“不,心情挺好。”
左柚:……
这可真是太吓人了!
傅慎之这满身阴郁的煞气,偏说自己心情好,那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对上傅慎之的视线,左柚这才发现,这个大反派看向她的目光竟异常奇怪!
带着一些……失而复得的狂热?
但是这种强烈的情绪又被傅慎之勉力压制在平静无澜的外表之。
左柚不敢多说话,要知道大反派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她怕自己多说一句话,恰好蹦跶到傅慎之的雷区上。
在傅慎之的雷区上蹦迪,那可是不好玩的。
服务员陆陆续续地把饭菜端了上来,傅慎之没说话,自顾自地给自己酌了一杯酒。
包厢里的气氛安静的掉针可闻,有些恐怖。
傅慎之示意左柚吃饭。他自己一胳膊肘撑着脑袋,一手执着酒杯,自己先灌了三杯。
左柚这顿饭吃的着实是胆战心惊,因为不清楚大反派究竟想做什么,再好吃的菜肴吃进嘴里都索然无味。
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傅慎之又开了一瓶酒。
傅慎之苍白的脸上已经浮现了淡淡的霞红,眼尾也红得鲜艳欲滴,看上去像是千年桃花成了精,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态。
傅慎之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突出的腕骨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在苍白的皮肤上异常明显。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吻在此处。
左柚感觉自己鼻头一热,差点鼻血横流。
左柚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转移视线看向别处,这一看,就看到傅慎之喝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