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雪可能是第一次给别人写情书,一点儿都沉不住气,才过了一天就急着来找徐知行,问他究竟把情书给了付今非没有。
“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写在信里了,怎么都已经过去一整天了,付学长还没动静呀?”白晓雪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唉,就算是被拒绝我也希望他能当面拒绝我,那样至少可以让我死心。”
徐知行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没什么说服力地说:“可能付学长他一直在忙,所以才没看到你的信吧。”
说完他才觉得这样解释也不对,他可是把信夹在课本里的,付今非没道理看不见。
不过好在白晓雪也没纠结太久,颓废过后就又再三保证说下个月的篮球赛会给他送水,然后便长吁短叹地走了。
既然她这么说了,徐知行也没再管这件事,可谁知上天好像偏要让他不得安宁似的,很快又搬了一尊大佛过来堵他。
这天是星期六,上完课外补习班后,徐知行匆匆收拾好了东西,正背起书包打算回家,突然就看到有人站在了自己的书桌前,身影挡住了从窗外洒进来的夕阳。
他抬头望过去,对上的便是一双即使背着光也熠熠生辉的眼珠子,有些像是什么猫科动物。
徐知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又辨认了一遍,确认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这才迟疑地开口问道:“呃,同学,有事么?”
那人微眯了眯眼,语气倒也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你就是徐知行?”
“对,怎么了?”一边回答,徐知行一边也在心里把自己的人际关系从头到尾地回想了一番,却还是没能找出什么端倪来。
沉默了一阵子,对方才毫无预兆地语出惊人:“你给我写的是情书?”
听到这话,徐知行顿时怔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什么情书?不是,同学你到底哪位?”
“舒容。”
又愣了一下,徐知行总算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他的名字,赶紧急切解释道:“不对,同学,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从来没有给你写过什么情书啊!”
舒容挑了挑眉,随即把拎在手上的辅导书往他眼前晃了晃:“那这个你还有印象吗?”
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前几天他和耿秋潜入重点班递情书的画面便立刻浮现在了脑海中,徐知行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赶紧将舒容拉到了教室外面。
在楼梯间的僻静角落里,徐知行压低声音道:“这封信、不对,这本书怎么会在你手上?这不是付学长的吗?”
然而舒容却不解释,只是拿眼睛又把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所以你是准备给付今非情书吗?”
徐知行连连摇头:“这根本不是我的情书。”
眼看舒容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他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拿着这本书?还有你怎么知道是我......是我去放情书的。”
“我拿到书后就马上到付今非班上问了,”舒容道,“坐在窗边的李旭告诉我说之前有个高二的学生过来和他聊天,还说自己是三班的,也是学生会的成员,所以我就去找付今非要了名单,结果发现高二三班加入学生会的只有你。”
徐知行听得越来越尴尬,他没想到耿秋套话会把他俩的情况给透露得差不多了,等舒容刚一说完他就迫不及待道:“不好意思,但其实这件事情是个误会,那封情书我是帮人转交给付学长的,没想到会夹在了你的书里。”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舒容的书会在付今非的桌子上呢?
此时有两三个同学打打闹闹地下楼梯,舒容瞥了一眼,旋即迈步离开。
“......诶,等等!”
徐知行想去抓他的手臂,可是却抓了个空,不得已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舒容身后,和他一起下了楼梯,来到走廊上。
这回总算是拉住了对方的衣角,只是在接触到舒容不太友善的目光后,徐知行又马上很怂地松了手,“同、同学,我想问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付学长?我看你好像和他认识的样子......”
不料舒容的态度却迅速冷淡了下来:“我们俩素不相识的,我为什么要帮?这个还你。”
把情书往还没反应过来的徐知行手里一塞,他随即转身就走。
攥着信,徐知行手足无措地呆立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苦恼地挠了挠头。
他只能把白晓雪的情书带回了家,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思索到底要如何交到付今非手上。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应下这件事。
缩在被窝里,徐知行叹了口气。
星期一上学时,他才把这件事告诉了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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