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付今非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徐知行在记完他的电话号码后又和他东拉西扯地闲聊了很多别的事情,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付今非都只是微笑,偶尔回答一下问题,但他从未表露过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不知为何,徐知行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莫名觉得付今非就像是暗夜里的一盏路灯一样,虽然落在那里看似没什么大不了,但当你需要时就会发现他一直在那里。
可是好像鲜少有人留意过这盏灯是否会一直这样亮下去。
“学长你......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最后,徐知行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付今非的表情有一瞬的怔然,片刻后才重归平静:“嗯,我很好,多谢你关心。”
虽然很想和他说不用如此生分,但徐知行也自知没有立场,只能勉强笑了笑。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付今非又问道:“舒容住在你家不会打扰到你吧?我是说......你的伴侣之类的。”
愣了愣,徐知行赶紧道:“不会的,目前我还是单身。”
犹豫了一下,他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学长你呢...?”
“我习惯一个人了。”付今非淡淡一笑,似是对这个问题并不在意,“不论如何,舒容要是让你觉得困扰的话,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或者是他向你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付今非话还没说完,从热气氤氲的浴室里走出来的舒容就一把将自己的手机夺了过去,干净利落地挂断了视频通话。
徐知行没反应过来,依然保持着嘴巴微张的姿势,直到舒容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回过神。
“你就那么喜欢和他聊天?我都洗完澡了还没聊完。”舒容斜睨着他,语气里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说清的情绪。
仿佛是被他戳中了隐秘的心思,徐知行没有回答,只打着哈哈道:“太久没见学长,就聊得忘了时间,你洗完了?那我去洗了。”
点点头,舒容探究的目光却仍落在他身上。
徐知行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样进了浴室里,他站在那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早就已经忘记了年少时曾对付今非产生过的那种悸动的感觉,但今天和那个人重新说上话后,他才发现人的记忆竟可以这样轻易地被唤醒。
不过就算如此,除了喜悦以外,他也并没有其他更多的想法。
洗完澡出来后,徐知行便看到舒容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如果你想知道有关他的事情,可以问我。”
徐知行着实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嘴硬道:“......你是指学长的事情吗?其实他刚才和我说得差不多了。”
嗤笑一声,舒容像是看穿了他的心内所想般懒洋洋道:“那你不想知道他的感情经历吗?”
不得不承认,徐知行被他这句话勾起了好奇心,但他略想了想就问道:“可是学长和我说他一直一个人。”
所以付今非应该是没有谈过恋爱的才对吧。
不料舒容却突然道:“我记得他好像有婚约在身。”
这句话一出,徐知行就彻底呆住了,半晌后才迟疑道:“你是说......联姻吗?怎么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种事情?那学长他岂不是已经订婚了?所有人都知道吗?”
欣赏完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后,舒容才慢悠悠道:“订婚倒没有,只是我知道付今非的妈妈是司令的女儿,所以他外公从小就给他看好了一门娃娃亲,也是背景不相上下的家庭。”
说罢,他还补充了一句:“我曾经见过那个omega,和付今非看上去确实还挺配的,至于他们彼此之间有没有意思那我就不清楚了。”
对上舒容含笑的双眼,徐知行才如梦初醒,尽力让自己不要露出奇怪的表情来:“......哦,那是挺好的。”
付今非那样的家世,确实要有一个和他相差无几的人站在他身边才对。
见徐知行沉默不语,舒容又轻叹了一声:“本来我父母也想让我去和他们商业伙伴的孩子联姻的,不过后来因为忙着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再加上我的病一直治不好,他们才不得已放弃了。”
徐知行不知该说什么,他已经没有了要安慰舒容的心情,满脑子想的都是付今非的事。
直到躺在床上时,他都有些心绪不宁。
......但说到底,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没有什么劳什子婚约,他和付今非也不可能。
苦笑一下,徐知行遂强迫自己睡了。
第二天是周六,舒容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这次他没有下厨,但徐知行起床后却意外在桌子上看到了丰盛的早餐,只不过很明显不是出自于舒容的手。
“我叫了外卖,要是你不喜欢吃就重新叫。”
舒容随意的语气让向来奉行勤俭节约原则的徐知行一阵肉痛,虽说花的不是他的钱,但他也坚决抵制浪费食物这种不良风气。
坐下去吃早餐的时候,徐知行见舒容已穿着整齐,便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有事?”
抬头看了他一眼,舒容平静道:“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徐知行一下子就记起来了,他踌躇一会儿,还是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道:“你总不能就这样空手去吧。还有,你要是真的想和他彻底分手的话,最好还是让对方能够尽快放下你。”
抿了抿唇,舒容低声道:“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不会陷进去。”
这句话让徐知行皱了皱眉:“......真心喜欢上一个人难道是错的吗?”
“不是,你不知道,”舒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来话长。”
徐知行不客气道:“那你还是把话留着说给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