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舒容家的车,徐知行跟着舒容一起回了家。在看见那栋眼熟的大房子时,他心里一颤,控制不住地就想起了从前那些不太好的回忆——他当初是如何站在这扇大门前面,最后一次望着舒容的背影走回去、直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叹了一口气,徐知行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朝身旁的舒容低声道:“别想太多了,我会陪着你的。”
自从上车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舒容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模样:“嗯,有你在就好。”
下了车,两人就被佣人领了进去。踏进客厅时,徐知行见舒容的父亲板着一张脸、已经提前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了,心里陡然一紧,还是难免有些慌乱。
这时舒容牵住了他的手,带着他一起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去。
不等他们坐稳,舒晋弘就开口道:“说吧,舒容突然不想出国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愣了一下,徐知行才反应过来他在问自己,赶紧解释道:“伯父,请您相信我绝对不会干涉舒容做任何决定,包括出国与否这件事,我想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选择留下来的......”
可话还没说完,舒晋弘就打断了他:“在此之前我让他出国,他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那个时候你似乎也不在他的身边吧?为什么你一出现他就反悔了呢?你敢说他这样任性的背后不是你在推波助澜吗?”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男人,徐知行开始感到口干舌燥了:“我、伯父,不瞒您说,我和舒容前些时候确实有过矛盾,但后来我想通了,也就准备和他和好,所以您要说是我影响了舒容我也不能反驳,但我的确并没有强迫他,他若是真的铁了心想走的话,大可以和我一拍两散。”
舒晋弘冷笑道:“你该不会以为他真的有多深情吧?为了你选择留下来,说得倒是好听,你信不信,等他过段时间腻了,你俩该分手还是得分手。”
感觉到身边的舒容想说话,徐知行遂暗中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才对舒晋弘道:“伯父,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那也是我和舒容之间的事。”
他知道自己当着长辈的面说这话有些挑衅的意味在,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果不其然,舒晋弘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和舒容谈恋爱确实是你们俩之间的事,但我不允许任何人随随便便阻碍我。我已经决定让舒容出国了,他是我的儿子,儿子服从老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他今天不上飞机,明天、后天,我也有的是办法把他绑上飞机。”
这时,舒容再也忍不住了,马上冷冷地说:“我是不会去的。在你眼里,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人,我是被你牢牢控制在手里的傀儡,一旦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会勃然大怒,但你又轻视我,厌恶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这样紧抓着我不放呢?”
“舒容,你不要太放肆!”舒晋弘明显动怒了,“你留在这里也是添乱,去了国外,你一个人自由自在难道不好吗?到那个时候你就不用嫌我烦了,也不用整天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一样,看谁都觉得他们要来害你!”
舒容也在压抑着怒气:“某些人不在背后搞小动作的话我也不会有被害妄想症。”
“你...!”
眼看这父子两人战火升级、剑拔弩张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抄东西来动手了,徐知行赶紧道:“伯父,其实舒容出事的那次,我也在他的车上!”
听到这话,舒晋弘果然狐疑地看向了他:“那次你也在车上?”
点点头,徐知行道:“对,我可以证明舒容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就是在开车的时候突然发现刹车坏了的,我想没必要拿这种事情来骗人吧?那个时候我也在车上,要不是舒容拼命保护我,我肯定也要进医院的。”
舒晋弘半晌没说话,“......那又如何?何况我现在让他去国外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叹了一声,徐知行道:“伯父,您不觉得让舒容他一个人待在国外会更危险吗?万一他出了点什么事,您根本就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去。”
他知道舒容的父亲虽然表面上不愿意承认,但实际上也是不想再看到自己家闹出这种事来,所以才会想出通过拉开距离的方式让舒容和他的异母弟弟能相安无事。
可惜他考虑了很多,唯独就忘了考虑舒容的想法,无论如何,这对于舒容来说都是很不公平的。
“伯父,我知道您也很关心舒容,可就这样把舒容送出国,是否有些太过仓促了呢?”顶着舒容父亲严厉的目光,徐知行继续大着胆子说,“也许这里面还有一些别的误会没被解开,比起行动来说,我觉得伯父您应该多和舒容沟通比较好。”
眉一挑,舒晋弘冷声道:“你现在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还有,你父母难道没教过你,不要随便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徐知行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舒容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好了,但为了舒容,他还是耐着性子道:“伯父,我无意插手您的家务事,我自认也没那个权力,我说这些纯粹是因为我关心舒容,打从高中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舒容一直都不开心了,我不想让他继续这样不开心下去,因为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舒晋弘诧异道:“高中?你们俩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
此时舒容也不屑道:“没错,我们高中时就认识了,我也是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他的,你觉得我不是真心、玩腻了就会分手,那也只是你以为而已。”
蹙起眉看着面前那两个年轻人牢牢握在一起的手,舒晋弘默然无语了一会儿后才转向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