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死局, 如果要进入莫斯科大学, 他必须考数理化, 成为一名科学家!
再不济再不济也是数学家之类的。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在未来他与费佳是能够记下彼此间所有对话再重新编码的人, 寻常语言大师跟密码大师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创造一门语言,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可太宰想了一下自己穿着白大褂成为科学家的样子, 还是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
就……跟人设不符?
他沉默了一会儿对安和说:“理化考试都能破格入校吗?那样的话考数学也没有问题吧?”
“啊, 你是想当数学家吗?”安和说,“也行,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转应用数学之类的。”
他意犹未尽道:“真不准备学点物理化学什么的吗, 你应该挺适合穿着白大褂做实验的。”
太宰嘴角笑得抽抽:“还是不了。”
“推动人类科技进步这种伟大的事业还是交给……果戈里去做吧。”
他原本想说费佳,可安和似乎准备将他培育成平等斗士、人权伟人、异能力解放者, 抓壮丁只能找果戈里了。
年幼的果戈里并没想到自己会被引火烧身, 他错愕地看向太宰,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算了算了, 我可是连初中学业都没有完成的文盲呢, 重任当然是我没法承担的嘻嘻嘻嘻。”
“还是修治你来吧,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聪明的人呢。”
他们开始虚假地互相推诿起来。
好在安和并没有准备让果戈里跳级进入大学,他用慈爱的眼神看向他又说:“太宰与费佳都有长远打算, 你未来准备做什么,果戈里。”
“人要有规划,虽然大部分人儿时的梦想与长大后的职业不尽相同,可在恰当的时间树立信念总是好的, 这能让你更有逻辑、更加合理地生活下去。”
然后步入一尘不变、条条框框中限定好的人生吗?
果戈里感到窒息、恐惧,安和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了恐怖的化身。
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彻头彻尾的自由。
“我、我。”果戈里勉强自己挤出笑脸道,“我希望成为……演员。”
“当演员的话,就能最大程度地体验各种各样的人生,比限定在单一的框架中要自由。”虽然不像是飞鸟一样,可作为人类已经是很不错的消遣方法了。
安和的想法截然不同。
“嗯?演员,那很好啊。”安和说,“剧本上的被固定化的人生,经由你的演绎使人形象跃然于纸上,使有限的虚假的生命幻化出光彩。”
他真诚地说:“是很不错的梦想。”
果戈里、果戈里的脸都要气白了。
真是再好的梦想都能给他解读出鬼畜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为了暂时远离费佳赚取独立时间,太宰还是头悬梁锥刺股地补习数学,他对高中数理化课程兴致缺缺,只取得了在安和眼中普通优秀的成绩。
也就是统考能拿个日本偏差值前三吧,试图证明黎曼猜想的超级数学天才还是做不到的。
拼命补习一段时间后,他整个人的气质前所未有地沉淀下来,不像是浪漫的文学家,而像是会理性思考的数学家了!
果然在参加莫斯科大学特招考试时,太宰以第一名的分数脱颖而出,进入学校,开始为了人类的数学事业而奋斗。
送他进入大学校园时,安和难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像是看见孩子学有所成的老父亲一样,他又不置可否地想起了未来太宰无所事事到处游荡,阴阳怪气的样子。
这让他笑容又迅速收敛了。
哎,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保持从一而终的节制聪慧,就比如吉尔伽美什,小小年纪就长成了贤明的模样,青年时代就变成“啊哈哈哈哈”笑的暴君了。
太宰应该是长歪了吧。
太宰治的莫斯科大学生涯是走读制,只是学校距离家太远了,安和干脆帮他在学校里办了住宿,还买了全套的床上用品,为了照顾下一个菲尔兹奖获得者,年轻的天才,学校专门给他划了单间,安和还跟他说要是不想回家的话就留在学校里研究,总之太宰的自由度非常之高。
如果他想要搞些事情也很方便。
太宰其实是想粘着安和的,但一想到为了推翻费佳与果戈里,他需要在俄罗斯站稳脚跟,发展出自己的人脉,便选择暂时蛰伏起来。
而在这段时间中,安和身边就只剩下果戈里以及费佳了。
切除了神经的伊万成为了费佳的贴身仆人,可他又不识字,也没有进行过当佣人的训练,整个人看上去颓废异常。
管家看见他孱弱的身躯、苍白的脸色,还有包裹着头颅似乎还在渗血的绷带,一个劲地皱眉头。
这外在形象也太太太太太差了吧。
再说了,少爷到底是从哪里认识这种人的,他身上散发着贫民窟的臭老鼠味道。
管家不信任地扫过宅邸内的仆人以及寄宿的宾客,当安和接收到他怀疑的视线时,毫不犹疑地以清正的目光回视。
这搞得管家十分羞愧,哎,他怎么能怀疑安和先生,明明对方是一名知识丰富的绅士,举手投足之间几乎沉淀着上百年的优雅,他的祖上一定是贵族吧,否则才不会有这样的风姿。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安和怎么会跟贫民窟的人认识呢,真是想想都不可能。
安和:我dio科世世代代都是绅士。
而费佳,他干脆釜底抽薪,领着伊万在父母面前过了明路。
“他是贫民窟内走投无路的异能力者,每天都活在下层人的欺负与唾弃之中。”费佳说起花言巧语真一套一套的。
“在安和老师的教导下,我打心眼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