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春雨一停绿树冒出新芽,地上的野草小花更加茂盛。
林杏儿带着贺桑一起去找楚韵她们。
统共八名女生外加一个男生跟班负责保驾护航,一行人穿梭在山林之间。
终于寻了处半山的空地,画板依次架好。绿油油的梯田一览无遗,远处山脉层峦叠嶂,混在金光之下美不胜收。
林杏儿跟上来晨练,顺便也受受艺术的熏陶。林间独有的清新味道让人脑清目明,惬意非常。
贺桑年纪小,下个月才满四岁,可还是小娃娃的她现在端坐在行军椅上,右手执笔,全神贯注地描绘美景。
她那晚在饭桌上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她对待画画这件事真的更加用心了。
林杏儿躲在后边喝水,见贺桑这么认真,她不禁有些担心小丫头会不会就此产生很多压力?
“杏儿。”楚韵过来拍了拍她肩膀。
“楚队,怎么了?”
因为经常碰面的关系,林杏儿跟这波女知青已经很熟稔了。
“就是想当面跟你说一句谢谢。”
林杏儿给美术队送了很多画纸。
画纸自然不便宜,可钱财在楚韵眼里根本就不是问题,重点是林杏儿帮她解了燃眉之急。
因为下乡要带的必需品实在太多,她们不可能一次性打包好几个月要用的纸。之前请人购置的货在路上出了但问题,迟迟没有送到,眼看着画纸都用完了,还好这时候林杏儿雪中送炭。
“没事,你们帮了我家小桑这么多,我本就该好好答谢的。”
“你放心,以后我会更加用心地教导贺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林杏儿回之一笑,“有楚队这句话我当然放心!”
下山前的休息时间,女孩子们聚在一起闲聊。
“哎,你们听说那个萧君的事了吗?”
林杏儿本来不认识这个名字,但听到接下来的话她立刻反应过来。
那天萧君被方家姑婆拖回了家里,她一进院子,大门就立刻上锁。
萧君拗不过老婆子,只好先忍着不舒服打算等坐下的时候再明确拒绝。
谁知到了饭厅,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长着满脸肉疙瘩的男人,他呆头呆脑的活像个痴呆!偏偏那种猥琐黏糊的目光还一直往她身上瞟。
虽然饭厅没有关门,但那里只有他们两个。萧君害怕地冲到门口,那呆男人竟敢直接抱住她的腰身,嘴里还不停嚷着“宝贝儿、媳妇儿啊”什么的。
原来方婆子特意给她大儿子打了招呼说萧君是来相亲的,还让他主动点,最好今晚就能生米煮成熟饭。
萧君死命挣扎跑到门口,院子里根本就没人,那方婆子早就拉着她男人回屋等着好消息。
从萧君进门那一刻起就已经掉入了陷阱。
她虽生在首都,但她父亲只是宋晖父亲手下的一名普通员工。她跟在宋晖屁股后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能看上她,为此她还刻意守身如玉。
萧君用尽全身力气推搡,他身上的气味简直令人作呕!如果要被这样一个乡下人玷污那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呢!
“救命!救命啊啊!”
男人猥琐地笑道:“你就叫吧,我就喜欢刺激点儿的嘿嘿嘿……”
要不是林杏儿,要不是因为她!萧君恨呀,明明林杏儿才应该被方婆子缠上!她萧君只不过是路过而已!
可正是因为她的恶念,才给自己招致了灾祸。当然这样的觉悟萧君是永远也不会有的。
绝望的她大声嘶吼着:“宋晖!救我!救救我呀……”
她被扒到只剩下内衣裤在身上,那恶心的臭嘴不断拱上来,男人的指甲甚至抠破了她的皮肤。
最后一刻,方婆子家的柴垛忽然起火,柴火干燥,火势瞬间变大。
她大儿子也停手救火,方婆子跟她男人连忙跑出来打水,没人顾得上第四个人。
于是萧君连滚带爬地逃出魔窟,但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没有逃不过路人的眼睛。
……
听完整个故事后林杏儿唏嘘不已,她没想到方婆子的心竟然那么黑。
“那她不是差点被强……诶太可怕了,那家人怎么敢的?”年岁尚轻的妹妹说道。
楚韵波澜不惊:“有什么奇怪的,自古穷山恶水出刁民……咳咳,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她忽然意识到林杏儿跟贺桑也长在农村,于是便找补了一句。
“那萧知青她会去告状吗?”
“不一定,毕竟这种事很难判定,搞不好那户人家会强迫她嫁过去!”
“会吗?”
“毕竟人言可畏。”这个时代格外注重名节二字。
林杏儿默默听完大家的分析,随后把不远处挖野菜的贺桑叫回来。
一行人收拾行囊下山。
贺家。
许久未见客的大圆桌摆了出来,桌上的菜肴琳琅满目,可以说这次是林杏儿嫁过来后最大规模的一次宴客。
光是碗筷就足足准备了十三副!
美术队全体、搬包袱的小袁,以及柳家姐弟都被邀请到场。
“好了,准备不周,这些比不上外边的山珍海味,大家就凑合吃吧!”
林杏儿摘下围腰不好意思道。
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要是没有柳珮跟贺祁的帮忙,她可忙不过来。
长得细皮嫩肉的袁光华不断分泌唾液,这还是招待不周?这完全是满汉全席好吗!
光是活鱼就宰杀了两条!麻辣的红烧鱼,还有甜口的松鼠鱼。其他猪肉牛肉、炒菜汤水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看着面前的好酒好菜,袁光华已经激动到无以复加,“现在胡家村已经人均富到这种程度了么……”
美术队的白慧慧嗤笑道:“瞧你这出息!”一点儿都没有袁家小少爷的风范。
“我咋啦!见了好吃的还不让人说啊!”
袁光华还不服气,他唇红齿白的样子像极了小女生,颇有些雌雄莫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