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安斯艾尔的谈话让拉娜心中升起不安的疑云, 可安斯艾尔不想说的事情, 任谁也无法让他开口。
埃尔文和苏菲密谈的频率也越来越多,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 时间到了六月三日, 这天是安斯艾尔的生日,也是本应开始准备前去法师塔的日子。
一大早埃尔文和苏菲就失去行踪,拉娜今年给安斯艾尔的礼物依然是自己手工编织的发绳,每年都会加上不同的材料构成不同的性质,能跟他不同风格的衣物相配。
早上吃饭的时间, 埃尔文和安斯艾尔都不在, 想趁机把发绳交给安斯艾尔的打算落空,从女仆那里得知安斯艾尔今天还没有起床, 拉娜担心的来到他的门外。
“安斯艾尔,是我。”犹豫片刻, 拉娜还是敲敲门出声询问。“我可以进去吗?碧斯说早上敲门时没有听到你的允许, 女仆们就不敢进来。”
没有回应,这些日子绷着神经堤防教会下三滥招数的拉娜心里一紧,打开门就冲进去拉开床边的账幔。
看到安斯艾尔还在,拉娜放下心。
伸手探探安斯艾尔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烫, 呼吸也匀称正常。虽然安斯艾尔的赖床很不可思议, 拉娜还是决定不打扰他休息, 赶快退出去。
这时, 走廊上响起奔跑的声音, 拉娜走出房门想看看是谁这么莽撞,只见珍妮满脸慌乱的抓住拉娜的袖口。
“拉娜小姐,教会的人还有镇子上的人围住了庄园。”
拉娜深吸口气,静静的把安斯艾尔的屋门关上。
“怎么回事?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教会的人来的都有谁?镇上的人又有谁?”跟珍妮一起疾步走出这条走廊,拉娜快速的询问着。“埃尔文叔叔和苏菲早上离开时也没有告诉过谁去哪里?”
听着拉娜的问题,珍妮定定神。
“教会来的有曾经来过家里的主教大人,旁边还有两位助理主教,跟着一些神父修女和教会的骑士,镇上的人有镇长大人和几位卫兵,其他居民围观的也很多。”
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的意思?偏偏埃尔文和苏菲这时候不在。
拉娜的手按住放在口袋里的发绳,决定自己先出去看看再说。
肯特庄园的卫兵在门口和来人对峙着,教会的人站在一边,镇长带的人站在一边,镇民又站在一边,看来他们三方的意见并不完全一致。
“孩子,因为事情实在刻不容缓,请原谅我今天冒昧赶来。”主教的姿态做的很低,悲悯的语调让镇民们窃窃私语起来。“这件事为了帮助小镇的安斯艾尔的名誉,我不能明言,但镇上的人和你们想必都很清楚,这是必要的。”
必要你大爷,拉娜脸上也挂上无助的神情。
“主教大人,现在家中的大人不在,安斯艾尔在休息,难道您一定要现在逼迫我吗?我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想来教会里大人的旨意想必都有自己的道理,能不能请您先回去,等家里的大人回来,我会告诉埃尔文叔叔。”
马上有围观的妇人面露同情,认可的叹气。
镇长趁机插话。
“索克主教大人,您看这来的不凑巧,刚好埃尔文先生不在,家里只有孩子,要不然今天先回去?”
主教眯起眼睛,先回答镇长。
“怀特,你用各种理由让我等待,明明是如此严峻、重要的大事,却一拖再拖,我明白你是为了镇民的心情考虑,也想厚待拯救小镇的英雄,但这优柔寡断没有好处。教会的严厉才是真正的慈爱,为了不让一位英雄蒙受无来源的猜疑,为了小镇镇民的安全,我今天不下决心是不行的。”
镇长立马被堵着无话可说,想来也是,要是他还能拖住主教,现在主教也不会出现在肯特庄园外面。
接着主教又看向拉娜。
“我的孩子,你不要怕,你和安斯艾尔都是我们教会珍爱的孩子,包括这些卫兵,还有镇上的诸位——”说道这里,主教提高嗓音环视四周,镇民很给面子的纷纷做出祈祷的姿势。“我不愿意伤害女神的任何一位信徒,所以孩子,命令肯特庄园的卫兵退开,让安斯艾尔出来跟我们走。”
很漂亮的话,中心思想就是‘你不让他们退下就是逼我们动粗。’拉娜真心觉得索克主教稍微有点婊里婊气。
“您如果执意要趁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孩子的时候这样做。”面对婊演该怎么办?当然是自己也婊演,拉娜的眼泪唰的就下来。“安斯艾尔自从跟那个魔将对战过,身体就很不好,现在正在卧床休养,我只是个孩子,不懂许多事情,只知道不能让安斯艾尔在昏睡时交出去。”
拉娜泪眼朦胧的向镇长和镇民的方向走出几步。
“大家知道,我这些年只是寄住在肯特家,埃尔文叔叔和安斯艾尔对我都很好,在安斯艾尔需要照顾,埃尔文叔叔不在的时候,我不能保护好安斯艾尔,以后也无颜在小镇上、在肯特家生活,只要等埃尔文叔叔回来,我一定马上告诉埃尔文叔叔,让他去求见主教大人。”
拉娜甩出招了! 拉娜用出了‘哭泣’‘身份不便’‘这事应该找大人谈不要逼迫孩子’。
她能看出,大多数镇民赞同主教的话,但是出于拉娜和安斯艾尔之前在对战魔族中的付出,他们不方便直接把这种支持表达出来,所以先把谈话的基调变成会跟着教会过去,但要等埃尔文回来再说,能消除他们对拉娜拒绝话语的对抗性,利用他们那一点犹豫让他们的想法变成‘下次再说也无所谓’。
至于埃尔文回来后安斯艾尔会不会去?拉娜已经明说过自己做不了主,这种隐形的承诺当然不做数,只看埃尔文怎么决定。
主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