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援朝都这么说了,江晓白的打算落空,只好悻悻的端着风锅儿去灶屋,又舀了一锅肉出来,加入比试吃肉的队伍。
八个大男人,你一坨肉,我一坨肉,很快消灭了三风锅儿腊蹄子,外加两盘蹄膀,三盘梳子扣,三盘菱果扣,两盘大刀肉。
这要是放在后世,肯定不可思议。
但在八九十年代,那个时代的人,就是有那么能吃。
你不服都不行。
但即便如此,江海洋、江海波,江晓舟和江晓白也都招架不住了。
肉吃得实在太多了。
“不行了!”
江晓舟最先认输,道:“援朝哥,我不行了,我认输。”
陈援朝再次给江晓舟夹肉的时候,江晓舟端起碗捂着,再也不敢接了。
“不行!”
陈援朝却不肯放他的过手,“男人哪闷能说不行呢?”
“叫你吃肉,又不是叫你喝酒!”
陈援朝说着,筷子里夹着一大坨菱果扣肉,站起来走到江晓舟身旁,拉着他硬往他的碗里塞。
“快接起,莫推来推去掉地上了。”
江海洋在一旁劝道。
身为主人,客人越是吃的欢,他越高兴,越觉得有脸面,自然也不肯轻易的放过江晓舟。
江晓舟不得已,接了。
他苦着脸看向江晓吉,“哥,我的这坨肉,你帮我代了。”
所谓的代了,就是帮着吃了。
江晓吉虽然能吃肉,但今天吃的够多,再吃下去也觉得有压力。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吃肉比不过自己,就点头答应了。
江晓舟大喜,立即把碗里的肉夹给江晓吉。
陈援朝却不依了。
你们喝酒的时候都敬我,我还不好反驳,但吃肉找人代,那肯定不行。
“哥晓吉,你给晓舟代肉,那就再多加两坨。”
他比江晓舟大,但比江晓吉小,所以一个喊哥,一个直呼名字。
帮别人代吃肉,要多加份量,这也是规矩。
“那就加两坨!”
规矩都懂,既然代都代了,江晓吉也不推辞,说了一句主动在盘子里夹了三坨菱果扣放在自己碗里。
两坨是惩罚加的,另外一坨是自己的份额。
他之所以自己夹,那就是尽量选小的。
这也是他淳朴中的智慧。
不然等陈援朝给他夹,肯定选最大的夹,这样比较吃亏。
陈援朝倒没说什么,继续给其他人夹肉。
江晓白也想推辞,可是找不到人代,只好硬着头皮接了。
“姐夫,我实在吃不下了。”
江晓白也开始求饶,道:“要不,我改喝酒!你们吃三坨肉,我喝一杯酒。”
陈援朝道:“你吃三坨肉,我喝一杯酒!”
江晓吉也道:“三坨肉一杯酒肯定不行,你要是不吃肉的话,我们吃一坨,你喝一杯。”
“嘞样可以!”陈援朝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吃肉和喝酒,江晓白果断选择喝酒。
江海洋和江海波,也选择喝酒,只有江海天、江晓吉、江晓风还坚持选择吃肉。
接下来,继续比拼。
一顿晚饭,比吃肉,扯酒皮,一直吃了三个多小时,肉不知道吃了多少,茅台酒喝了6瓶,几乎所有人都东倒西歪了。
江晓白勉强清醒,看着这样的场景真是苦笑不得。
这样子吃饭,绝对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到头来谁也不好过。
不过,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重活一世,就要融入这个时代,才不会格格不入。
再说这种感觉,其实也挺好的。
上一世的时候,往事只能回味,那个年代的只有记忆,
而重活一世,可以把曾经的回忆再重温一遍,这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洗了一把冷水脸,江晓白清醒不少。
回到客厅,陈援朝已经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打起了呼噜,鼾声震天的响。
不止是他一个,江晓舟和江晓风也差不多。
倒是江海天、江海洋和江海波三个老的,还没倒下。
这可能,就是姜还是老的辣吧。
江晓吉也还不错,年轻一辈中,就剩他和江晓白了,总算没有全军覆没。
“老二,屋里头有绍胡不得?”
也不知怎么的,江海洋三兄弟说起要打绍胡。
绍胡,是一种本地流行的纸牌,与扑克牌的方块儿不同,是细长的,上面写着一般人认不得的毛笔字,写的是:“上大人,邱乙己,化三千,七十贤,尔小孙,八九子,佳作美,可之礼。”
据说是根据孔子教化学生的故事而来的,无证可考,但意思却是那么一回事。
上大人就是孔丘,所以叫上大人邱乙己,化三千是说孔子有三千弟子,七十贤很好理解,孔子门下七十二贤,后面的佳作美、可之礼都是讲孔子学生的品德。
看起来是不是很有文化?
但大多都是大字不识的老人打这种牌,读过大学的年轻人,反而多半认不得牌上的字。
江晓白知道江海洋喜欢打绍胡,所以买的有。
当即去屋里拿了一副出来,招呼道:“大伯,爸,三叔,您儿们到这边屋里来打牌。”
房屋这么多,他当初设计的时候,就专门做了几间棋牌室,里面桌子椅子都有,不用另外支场子,方便的很。
“要得!”
江海天答应一声,端了一个茶缸子,歪歪斜斜的跟着江晓白走去。
江晓白见他们都喝成这样了,真担心他们还认不认得牌。
不过显然他想多了,三个老的上了牌桌,那叫一个认真,江海洋甚至还抓了江海波一个笑胡。
所谓笑胡,简单理解就是出错了,因为绍胡的规则比较复杂,这里就不详细解说了。
江晓白看了一阵子,见他们确实没得问题,就出了棋牌室。
“你哪闷让他喝嘞么多?”
到了客厅,大姐江晓月埋怨的看了江晓白一眼,略微责备的说道。
“大家喝高兴了,就多喝了一点。”
也不好过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