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白闻声回头。
三道熟悉的身影走进烤火屋,说话的正是殷轼。
“骆县长、马副县长、殷局长!”
“你们也在这里?”
江晓白有些意外,又不是特别意外。
殷轼哈哈大笑:“我们当然在这里,都在李厂长的屋里打了好一会儿扑克牌了。”
江晓白不由一笑,是说怎么来的时候没见到他们,原来是躲在屋里打牌。
恐怕,也是三人商量好了的,故意不第一时间出来见他,好让他蒙圈。
其实,何必呢!
“你们不打牌了?”
“继续啊!”
江晓白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骆长生道:“你来了,我们还打什么牌啊。”
马力道:“就是,还不是为了等你消磨时间,才随便玩一会儿的。”
殷轼道:“愿意为你五点左右就回来,这都快到七点了。”
原本从土城去一趟山花村再回来,八九个小时是很正常的,江晓白天蒙蒙亮就出发了,结果快七点了才回,差不多用了十二三个小时,远比骆长生他们预计的时间要多。
江晓白歉然的道:“不好意思,在山花村耽误了一会儿,回来的稍微晚了一点。”
骆长生摆摆手,笑着道:“没事,你也不知道我们会在这里等你。”
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给殷轼使了个眼色。
殷轼当然是明白骆长生的意思。
江晓白说在山花村耽搁了,什么事情能耽搁他?
多半是去煤矿上了。
在他们看来,江晓白是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要去煤矿上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天然气?
骆长生、马力和殷轼比江晓白更关心这个问题。
没办法,谁让这个答案牵扯到江嘉集团在土城的大笔投资呢?
骆长生不好直接去问江晓白。
只好暗示殷轼去问。
毕竟,在与江晓白的交往中,殷轼一直就是以粗犷的性格出现的。
性格粗狂,说什么都行。
若有不合适的,推到性格上去就是了。
这是很多人愿意说自己粗心大意,是直肠子的人的真实原因。
但其实,这种人往往粗中有细。
他们所谓的粗犷,只不过是精心伪装出来的外表而已。
实则是,他们一开始就为自己可能犯的错提前预伏好了借口。
殷轼回应了一下骆长生,便大大咧咧的说道:“晓白,你去煤矿上了?”
去煤矿上?
江晓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殷轼的意思。再看了一眼骆长生和马力紧张的神情,心里越发的明了。
若是别的事,他还真想调侃一下他们。
不过事关老校长,江晓白没了那个心思。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显出戚容,沉声道:“不是!”
骆长生、马力和殷轼听江晓白说不是,都不由的舒了一口气。
江晓白继续道:“我到了雪落寨才知道山花村的老校长张文祥在一个多月前去世了。”
啊?
骆长生、马力和殷轼都愣住了,三人都没想到江晓白竟然是因为这事在山花村耽误的。
对老校长张文祥,因为江晓白的关系,骆长生三人也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只是他们也不知道张文祥在一个多月前去世了。
毕竟,以他们三人的身份地位,不说日理万机,但也真是每天都有一大摊子事忙得不可开交,还无法做得事无巨细,当然也就不可能知道老校长张文祥去世的消息。
此刻陡然听说了,三人脸上也是一阵黯然。
老校长的事迹,他们听说过一些。
那个为了山花村的孩子们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师走了,没有人能够不动容。
“我的工作还是做得不够细致。”
马力沉声检讨,脸上显出愧疚之色。
骆长生也道:“像老校长那样的人,应该得到更多的荣誉的。”
荣誉,在八十年代,人们把荣誉看得比工资还重要。
一纸奖状,一本荣誉证书,一朵大红花,或者是一个奖杯甚至是一枚奖章,都可以让人干劲十足,而不去计较工资多少。
这个时代的人,就这么可爱。
但江晓白却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对这些荣誉就不那么看重了。
他笑了笑,“骆县长,你给老校长荣誉,他也不知道了,还不如给他的后人一些关照,让他们的生活好一点,那样更实惠。”
骆长生道:“我能给他后人什么关照?他们是在哪个单位上班吗?”
江晓白摇头,道:“老校长就一双儿女,都是雪落寨的农民。”
骆长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