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兰沉重的表情,让叶芳心中的侥幸消失。
“那贱人真是胆子肥了!”
叶芳眼中闪过狠辣之色,竟敢抢她家的钱,害她爹吃这种苦。
“我现在得照顾你爹,脱不开身,大队长恐怕没多久就会找来了。”
陈玉兰带丈夫到熟识的好友家。
可酒肉朋友可不会仗义到偷藏犯人。
大队长要是带警察上门,肯定会把他们供出去。
现在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娘,你放心,叶清月那边我去搞定,保证她不再提小偷的事。”
叶芳明白陈玉兰的意思。
陈玉兰“嗯”了一声,“只要那死丫头跟警察说,你爹不是小偷,这事就算过了。”
说完,陈玉兰看了看床上喊痛的叶正华,揉揉眉心,“就是不知道你爹这腿到底咋了,医院那边也没检查出毛病,可你爹就是说疼。”
“既然爹是进了那鬼屋子后,就开始腿疼的,或许叶清月那贱人知道,我到时会问的。”
叶芳道:“娘,你等我消息,如果大队长他们先找来了,你们咬定爹是喝醉酒在路上摔的,反正也没证据的事,他们也不能拿咱家咋样。”
陈玉兰自然知道,让叶芳赶紧回村去找叶清月,给叶正华洗脱小偷嫌疑。
……
钱芸走后没多久,旧房子的外观也修得七七八八,封在窗户和门口的木条都被拆了,糊上了新的窗户纸。
连那口小土井,也帮着休整了一下,往里头倒了石灰消毒杀菌。
等过一两天水澄清后,就能重新用了。
吃过稠粥小菜后,村民们干劲十足,将厨房和茅厕收拾了出来,还把屋里已经烂掉的家具,不用的杂物,一并帮着扔了出去。
余下打扫的工作,叶清月她们自己就能处理。
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叶向红木讷的脸上,也浮现出些许笑容。
素来稳重的叶枫,也不由得抓紧了叶清月的手,语气中带着兴奋:“姐,这是咱家的房子吗?”
他们一家,过去挤在同一间屋子里,拿破布帘子隔一隔,就算不同房间了。
毫无隐私可言。
钟婆婆的屋子有两个单独的房间,还很宽敞。
堂屋厨房茅厕,也都是独占的,怎么看都比以前在叶家住的地方舒适!
“是啊。”
叶清月看娘和弟弟开心的脸庞,不由得跟着笑了。
她前世高升至工程院院士,国家送了她一套帝都黄金地段的二层别墅,前院花园后院泳池,装修与家电也都是顶级配置。
离开帝都,她去哪,国家就在哪给她订高级酒店的套房,再不济也是临时租套干净整洁的房子给她落脚。
照理来说,叶清月是瞧不上这乡下旧屋的。
可不知怎么,有家人陪在身边,叶清月再看这房子,哪哪都比前世的别墅要顺眼。
这是她家第一个房子,也是她摆脱前世悲惨命运,向新生活踏出的第一步。
破家值万贯呐。
送走修房子的工人,叶清月一家便开始大扫除。
叶枫不能待在灰尘多的地方,就去河边打水,放到家门口给娘和姐姐用,再把她们打扫的脏水泼掉。
顺便还把从大队长家借的碗筷洗了,待会家里打扫完,就给送过去。
他虽然体弱,但适当动一动还是可以的。
一家人热火朝天地打扫,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屋内。
“清月。”
开朗的声音,任谁听了都觉得亲近。
落在叶清月耳中,却只有做作和虚伪。
“叶芳?”
叶清月早料到她会来。
“听说你们买了鬼屋,没想到是真的。”
叶芳的圆脸出现在叶清月的视线中,她四下打量家徒四壁的屋子,眼眸深处带着嫌弃,“家里不比这阴森森的地方好十倍?你又何必折腾这一遭,给自己找苦头吃呢?”
她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走过来想挽叶清月的手,拉近关系,“清月,不是姐说你,你就是太死脑筋,容易吃亏。”
叶清月躲开她的手,朝外走去:“有话直说。”莫挨老子。
叶芳被她落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想到此行来的目的,还是跟了出去。
叶清月将她带到了离家不远的树荫下,这附近偶尔有村民路过,能看到。
免得在屋子里说话,叶芳出来就装白莲花,让人误以为自己欺负了她。
“你还在怨我和闻书结婚的事?”
叶芳见叶清月神色冷淡,便装作委屈,“清月,要不是你给闻书写情书被人发现,我都不知道你喜欢他。”
听听这话说的,可真有水平。
“叶芳,这里没别人,别费力气颠倒黑白了,演戏给谁看呢?”
叶清月讽刺地笑了: “第一,我没给许闻书写过一封情书,倒是他给我写过不少,村里人都看过了。”
没错,叶清月从未给许闻书写过情书。
尽管和许闻书关系暧昧,两人却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真正处对象。
越矩的事更是一件都没做过。
有一次许闻书对叶清月深情款款地说话,拉起她的手。
下一秒就被叶清月甩开了,她不好意思。
但在这个年代,男女之间有了暧昧,都是奔着结婚去的意思。
只是,叶清月年轻时性格内向,感情内敛,不善于表达。
毕竟父母的感情是那个鬼样子,叶清月也不知道正常恋爱是什么样子,更不可能像许闻书那样说肉麻兮兮的话。
所以,即便许闻书给她一封又一封地写情书,叶清月也只是把这些信收藏起来,没有回过一封。
不过,她会更努力地省下口粮,好让挣不了几个工分的许闻书吃饱饭。
叶清月给许闻书写过的唯一一封信,是叶芳和许闻书在后山亲嘴被人撞破后。
她气愤之余,找不到跟许闻书单独见面的机会,才写信约他出来见面,把话说清楚。
为什么对她说等考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