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叶家,气氛丧如考妣。
屋子里,充斥着尿骚味和血腥味。
混合在一起后,那味道更加难以言喻。
许闻书直接跑到外头去吐了,吐完也不想进叶家门,直接回了河对岸的房子。
屋内,叶正华被五花大绑,看着盆淡红色,散发诡异味道的水,拼了命地摇头:“我不喝……我不喝!我就算疼死了也不喝!”
“正华,你听爹的话,鼻子一捏,张口灌进去,很快就好了。”
叶老头看着外头泛鱼肚白的天,心里焦急,根本不给叶正华反抗的机会。
陈玉兰捏住叶正华的鼻子,叶芳摆正他的脑袋,往他嘴里塞了个漏斗,捏着嘴不让他有机会吐出来。
叶老头端起那盆混着血的童子尿,哗啦啦灌进了漏斗里。
叶正华吨吨吨将整盆混血童子尿喝了个一干二净!
“正华,你受苦了啊。”
叶老头拿开了叶正华嘴里的漏斗。
“呕!”
叶正华嘴巴一松,只觉得一股酸涩腥臊的水从胃里溢出来,往他喉咙口顶,他忍不住想吐。
“正华!吐不得、吐不得啊!”
叶老头赶紧拿布塞到他嘴里,“你忍一忍,只要等太阳升起来,你的腿就好了。”
叶正华挣扎着,那股味道冲得他直翻白眼。
可在三人的压迫下,叶正华最终将水咽进了肚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终于升起。
“正华,你腿不疼了吧?”
叶老头拿出堵在叶正华嘴里的布。
“腿不疼了……可我心痛啊!爹,我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屈辱?”
叶正华红着眼,流着口水,用怨恨的声音说道:“我要杀了叶清月!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都怪她说出这种恶心的法子!
“你小声点,别让隔壁左右听见了!”
叶老头赶紧捂住了他的嘴,“那丫头现在手里有你的认罪书,咱们全家都签了名,你还不能得罪她。”
“认罪书啥的,偷回来不就行了?”叶正华不死心。
“正华,你忘了你的腿是咋疼的了?”
陈玉兰也恨叶清月,但这几次的事,让她怕了叶清月,“你最近还是不要招惹她。”
叶芳也跟着劝:“是啊,爹,闻书马上就要去大学报到了,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别再弄出事,给我俩添麻烦了。”
“啪!”
她话音落下,脸就被甩了一巴掌。
“我可是你爹!你居然敢嫌我麻烦?”
叶正华怒道:“要不是我,你能被养得这么好,嫁个好老公?你这不孝女!”
没法向叶清月报仇,叶正华把气撒到叶芳身上。
叶芳捂着脸,眼中掠过一丝恨意。
她爹平时看着对她好,实际上真正分东西、分钱时,却都给了她哥。
若不是她钓了个金龟婿回来,她爹还指望女婿带全家飞黄腾达,怕是连嫁妆都不想给。
“爹,我没有嫌弃你。”
叶芳还要从叶正华手里拿钱,跟许闻书一起上京城过好日子。
现在钱没到手,她只能好声好气地说道:“闻书可是大学生,向阳村里都是独一份的,他的家世也非同寻常,若是害他读不上大学,咱家可没机会抱上大腿,去城里享福,不是吗?”
叶正华知道叶芳说的有道理,可他也不想承认,那样太没面子,干脆不说话。
“好了,正华,小芳,你们是父女,哪有隔夜仇?刚才那一点小事,就别斤斤计较了。”
陈玉兰出来打圆场,“正华,这两天折腾你了,我去给你烧水,让你好好洗洗,睡个好觉。”
她又眼神示意叶芳:“小芳,你也在家洗洗,我给你和闻书做早饭,你洗完直接带过去。”
说着,陈玉兰把叶正华拉走了。
他们刚走,叶老头轻咳一声,说道:“小芳,你爹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就是嘴上不饶人,但心里是记着你的。”
叶老头虽然重男轻女,可叶芳毕竟嫁了个大学生,他也期望许闻书发达后,能接他去城里过好日子。
顺便带一把他的儿子、孙子,都去京城上班,做城里人。
“你出嫁那天,他虽然得上班,但还是抽时间回来看你,又在朋友那边夸你嫁了个好男人。”
叶芳听着叶老头的话,心中没有丝毫感动,只有嘲弄。
她哥叶卫星结婚的时候,叶正华直接请了几天的假,忙前忙后,准备这个那个,在婚宴上和亲朋好友喝得酩酊大醉。
而她结婚,她爹却舍不得工厂的工资,只是露个面就走。
这叫心里记着她?
呵。
“爷爷,家里有多关心我,我都知道。”
叶芳也没把不高兴写在脸上,继续装她的乖乖女,“对了,我和闻书下周就要去京城了,路费和生活费的事……”
“路费早就准备好了,但……”
叶老头面露难色,“家里刚被叶清月敲了那么多钱,生活费可能有些困难。”
叶芳表情一变,许闻书跟她说过,许家遭遇变故,暂时拿不出钱,让他们在京城安顿。
还多次暗示她,如果叶家能拿钱出来,顾上他们的生活,又能帮许家活动一下人脉就好了。
叶芳想抓住许闻书的心,便许诺说,她一定会找家里多要点钱的。
可现在叶老头居然说没钱?
那怎么行?
叶芳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红着眼睛说道:“爷爷,我现在虽然跟闻书结婚,可他有多优秀,你是知道的,等他上了大学,周围多得是莺莺燕燕想和他好,肯定有愿意倒贴他的。”
“我如果帮不上他,他迟早也会厌弃我的。”
叶芳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家如果在他困难的时候,一点钱都不给他,他以后发达了,又有几分愿意帮咱家?”
这话戳中了叶老头的死穴。
叶家所有人,想方设法撮合叶芳和许闻书,还不是为了许闻书日后发达,能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