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哪见过?
叶清月左想右想,都没想出来。
毕竟,她见过的人太多了。
再加上又是医生,脸上带刀疤的病人,她也遇到过不少。
这个大胡子刀疤男,虽然给她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但怎么都记不起来。
一旁,霍清持见她盯着三人的资料发呆,以为她是害怕报复,不禁自责。
若不是为了救他、救他小姑,叶清月本无需忧虑自身安危。
是他连累了叶清月。
“叶同志。”
霍清持开口,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的人马上就要到这边,我会尽快解决此事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担惊受怕的女生。
能做的,只有在最短时间内,将叶清月烦恼的事情解决!
“啊……”
叶清月闻言,回过神,对他笑笑:“我知道了。”
尽管还疑惑,自己是在哪见过照片上的男人。
不过想到他是霍清持的仇人,是死是活也跟自己没关系,叶清月没有过多烦心。
霍清持收起了那些资料。
这时,叶枫也端着水过来,他们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闲聊一阵后,霍清持与霍秋意放下他们带来的礼品,便要离开了。
“叶同志。”
走之前,霍清持忽然说道:“等事情结束,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这段时间,为了解决于康等人,他还是少接触叶清月为好。
可刚恋爱的人,哪里忍得住长久不见心上人的苦?
霍清持只想从叶清月口中,得到一个约定,暂时缓解他心中的焦躁。
“好啊。”
叶清月以为霍清持是想感谢自己救人的事,没有拒绝。
“清月,到时你随便点,我侄子请客,不用心疼,反正单身汉也没地方花钱!”
霍秋意毫无眼力见地插入话题,她下意识以为霍清持这次请客,是要带所有人一起的。
霍清持:“……”看在你最后一句话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也知道,如果是单独吃饭,叶清月或许不会答应他。
毕竟,叶清月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太澄澈。
干净到霍清持为他偶尔复杂的小心思,感到一丝羞愧。
叶清月明明真心将他当做朋友。
他对叶清月却……
“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叶清月笑着将两人送出门。
霍清持与霍秋意戴上草帽,往村外走。
他们和叶清月认识的事,还不能被外人发现。
只是,他们刚走到村外,就听见村中心的喇叭,远远传来了“啊啊”的试音声。
接着,一个听着有气无力的女声响起:“村民们好,我是陈玉兰,我在这里郑重向我侄女叶清月道歉……”
原本还不是很在意喇叭声的霍清持,立刻停下脚步,回头朝向阳村看去。
“因为我的一时贪心,纵容了女儿的行为……”
“我不该编造谣言,污蔑叶清月给许闻书许知青写情书,说她勾引姐夫……”
“都是我的错,我向叶清月道歉……”
……
“清持,你还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霍秋意有些畏惧的声音,将霍清持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霍清持朝霍秋意看去。
霍秋意对上他的视线,默默往后挪了挪。
她这大侄子,眼神像是要杀人!
在霍秋意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见霍清持这副表情。
“你生气了吗?”
霍秋意听着喇叭里,那个叫陈玉兰的女人,坦白她对叶清月做过的错事时,心里也是怒气上涌。
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编造如此污秽不堪的谣言,将脏水全都泼在一个清白女孩子身上。
这群人,真是坏透了!
“生气?”
霍清持闻言,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叶清月家的方向。
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攥成拳。
“我只是……”
“心疼她。”
明明被周围的人恶意相待,经历了世间的黑暗,她却仍心向光明。
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冒险,伸出援手,将深陷泥泞的人,拉回岸上。
这样的叶清月,他如何能不心疼?
“许闻书……吗?”
想到陈玉兰先前的道歉里,大多都是围绕这个男人。
霍清持记下了许闻书的名字。
既然对方是去京城读书,想必他们很快会见面的。
……
“阿嚏!阿嚏!”
许闻书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正好是上课时间,班上同学对他侧目。
连老师都被他打断了讲课声,斜睨他一眼。
许闻书涨红了脸,将头埋到课本后,只觉得丢人。
中午放学后,他回宿舍,把这周积攒的脏袜子脏内裤,全都塞到了军绿大包里,打算带回家让叶芳洗了。
上铺的男同学见他收拾东西,随口问道:“你今天要回去了吗?”
“好像有点感冒,我回去让我妈给我买药,熬点汤。”
许闻书拎起包,感觉有点重,早知道就不攒这么多脏衣服了。
可他也不想洗啊。
算了,反正就累这么一会。
许闻书哼哧哼哧地背着包走了。
“嘁,你们看到他刚才那样没?连个行李包都背不动。”
他一走,宿舍内响起嘲笑声,正是刚才跟他打招呼的上铺男同学。
“二十多的人,衣服都不会洗,还得每周带回去,我第一次见这种男人。”
靠门边下铺,一个熊腰虎背的男同学开口,“我弟五岁就学会自己搓内裤了,许闻书不会还让自己妈给自己洗吧?”
其他男同学纷纷露出嫌弃表情。
“他不是娶了媳妇吗?也可能是他媳妇洗。”
又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开口。
“媳妇?”
上铺男同学惊讶,“他还有媳妇?怎么没听说过啊,我上次还见他跟班上的汪小薇很亲密呢!”
“谁知道?”
眼镜男道:“反正他来学校报到那天,是个年轻女的给他提行李,还叫他老公,忙前忙后挺殷勤的。”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