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对上视线后,霍泽脸上那一丝微不可查的阴霾被掩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时开朗的笑容:“叶医生。”
他走上前。
“你好。”
叶清月对霍泽点点头,心里疑惑他怎么来了,旋即看向马路对面,就见霍清持大步走来。
霍清持看到霍泽也很意外:“阿泽,你身体不舒服吗?”
这是医院门口,霍清持以为霍泽是来看病的。
叶清月闻言,也觉得这个可能更大。
“我身体没有不舒服,我是来找叶医生的。”
霍泽笑笑,道:“上次她帮我检查身体,我现在身体好了,过来道谢。”
叶清月道:“是简军医生给你开的药,我不过是帮你诊脉而已。”
她也没想抢同事的功劳。
霍泽笑容微微一凝,旋即道:“简医生那边我也打算去说声谢谢的,只是恰好遇见叶医生你了,真巧。”
“你要找简医生吗?那可得快点,他今天不加班,待会就走了。”
叶清月给他指了个方向。
“阿泽,你去忙吧,我们先走了。”
霍清持看霍泽恢复往日精神,也是露出笑容,说完这话又看向叶清月。
“你今天不忙吗?”叶清月与他对上视线,两人往别处走去。
“过段时间大概会忙起来,这几天清闲一些。”
霍清持与叶清月并肩远去。
霍泽站在背后默默看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面皮微微抽搐,似乎在努力抑制表情变化。
“我又不是要跟你抢人……至于迫不及待地走吗?”
霍泽用只有自己的声音喃喃,有些不爽。
上次弄错方子,自己反倒中毒后,这几天他爸似乎察觉了什么,对他看管很严,他也没法再做什么,心里烦得很。
不知不觉,霍泽就走到了第一医院附近,恰好遇见从医院里走出来的叶清月。
霍泽觉得这是命运,下意识就想叫住叶清月,却没想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
叶清月也是朝那个声音看去,而不是看自己。
这让霍泽有种“被夺走”的感觉。
他只是想叶清月先回应自己啊,这么简单的愿望,霍清持也要剥夺掉吗?
本就烦躁的心,又多了一些负面情绪。
霍泽眸光暗沉,多年来被压抑的好胜心,再次蠢蠢欲动。
“你是……”
这时,医院里走出一人,看到霍泽顿住脚步,“前几天那个中毒的患者吗?你身体还没好?”
霍泽闻言,扭头看去,就见简军穿着便装,他立刻收起先前那有些冰冷的表情,换成笑脸,“简医生,我身体好了,这次是专门来医院向你道谢的。”
简军闻言,有些受宠若惊。
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事业好顺利啊!一而再地有患者特地来道谢。
“我、我也只是做了分内的事……”
简军想客气几句,却被霍泽拦住肩膀。
“简医生你就别谦虚了,你这样的年纪,却能独立给病人看诊,在同龄人间也是佼佼者吧?”
霍泽抓住了简军那年少意气带来的一点虚荣心,几句话将简军夸得晕乎乎。
两人很快称兄道弟,霍泽说着要报恩,非要请简军吃饭,简军推辞不过,最后跟着霍泽离开。
……
另一边,叶清月与霍清持到了常来的饭馆。
霍清持特地要了小包间。
叶清月看出他是有话要说。
等上了菜后,叶清月也不着急吃,问道:“你堂弟的事,有进展了?”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霍清持道:“我们之前怀疑,要么是有人给阿泽下毒,要么是他无意间在熬制毒药的密室里待太久,要么他本身就是那个熬制毒药的人……”
他道:“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第一个可能性已经被排除了。”
叶清月目光微凝:“这么说,你堂弟认识熬制毒药的人,或者他就在偷偷制作毒药?”
“嗯。”
霍清持道:“我在调查期间,发现了一些新东西。”
叶清月好奇:“你查到了什么?”
“我二婶意外死亡后,因为她家的习俗,我们把她安排到她的家乡埋葬,就在京城郊区。”
霍清持道:“阿泽在葬礼上消失了一段时间,我当时以为他是太难过,所以一个人躲起来,最近调查时想到这事,就派人去查了查,发现他并不是躲起来了,而是回了二婶的娘家。”
他给叶清月简单地讲了下二婶曾子兰家里的情况。
曾子兰的曾爷爷是地主,虽说因为经营不善,只维持了一代地主身份,之后就成了农民,可特殊时期还是被人揪出来说过,因此过得并不算好。
其父母婚后日子贫困,直至曾子兰与霍争光结婚后,家里才过得好了些。
可惜二老以前身体太差,没几年就去世了,将村里的空房子留给了曾子兰。
只是曾子兰住在城里,那房子一直没人住。
曾子兰死后,霍泽似乎拿到了钥匙。
在曾子兰的尸骨回乡安葬那天,有村民看到霍泽回那空房子里了。
霍清持道:“他不仅回去了,还在里面见了个人。”
叶清月问道:“谁?”
“我二婶的舅舅,叫宋旗。”
霍清持道:“这个人与我二婶差不多大,是村里有名的老混混,阿泽不仅在二婶下葬那天见过宋旗,而且他中毒进医院的前一天,也和宋旗见过,后来宋旗就去了深城。”
说到这里,他面色凝重,“我派去深城找宋旗的手下,今早发来电报,说宋旗被通缉了。”
“通缉?”
叶清月诧异,“他做什么了?”
“下毒杀人。”
霍清持道,“他去深城想做生意,但惹了个小帮派的头目,被对方打了一顿,之后偷偷去了那个头目常光顾的饭馆打工,给对方下毒,死了两个人,其它的刚抢救回来。”
他道:“公安找老板询问,查到了人证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