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会伪装,在外面工作上进又顾家,回到家里关上门,喝多了就会家暴,还会堵着女人的嘴,不让她惨叫的动静被邻居听到。
女人想过要逃,可男人威胁她,要是敢提分居、离婚之类的话,他就杀了女人一家。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有了郭鹏。
“那时候,我家鹏鹏还不姓郭,而是姓钱——钱是我丈夫的姓,后来他死了,我就给鹏鹏改姓,跟我姓了。”
女人这才想起自我介绍,“我叫郭爱华。”
怀着郭鹏的时候,男人仿佛转了性子,没再打过她。
郭爱华以为,就像外头的一些人说的,男人有了孩子,就会改的。
她以为男人恢复了结婚前温柔的模样。
可没想到的是,郭鹏出生后,男人再次恢复本性,在家对她非打即骂。
那时,郭爱华终于明白,男人在她怀孕时不打她,只是因为男人身体有问题,很难有孩子,郭鹏是他唯一的希望,所以才在孕期收敛。
男人根本就不是爱她,只是把她当成了生育后代的工具!
郭爱华很多次想离婚,可又害怕男人对自己父母下杀手,对男人的殴打辱骂,也逐渐麻木,只是偶尔会抱着小小的郭鹏,默默流眼泪。
可没有人会真的对疼痛麻木,郭爱华每次被打后,无数次在心中诅咒男人去死。
然而,郭爱华也没想到,那一天来得如此突然。
只记得是个暴雨天,男人在工作上受气,回家喝闷酒。
喝醉了,男人像往常那样,对她拳打脚踢。
那天男人大概受的气比往常多,所以下手更狠,以前不打脸的男人,这天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狠狠往桌子上撞,鼻血直接喷了出来。
男人看着她满脸血大哭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没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惨叫。
男人与郭爱华震惊地转头看去,就见个头还不到一米五的瘦弱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扎进了男人的后腰。
“你!”
男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男孩,下意识要把他推开,跑出去求救。
小男孩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把抽出刀,又往他腰上捅去!
一刀又一刀,男人倒在了血泊中,小男孩都没停下来。
郭爱华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往日乖巧寡言的儿子,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明明哪哪都写着害怕与惊惧,手里却不停地往他父亲身上捅刀子,脸都被血染红了。
最后,是听到男人惨叫的邻居闯了进来,拉开了小男孩。
而男人早已没了呼吸。
公安很快赶来,经过数日的调查与盘问,得知了郭爱华家中发生的一切,鉴于郭鹏年纪还小,并没有处罚他,只是会派人定期上门,确认情况。
幸运的是,附近邻居都是看着郭爱华长大的,在看到郭爱华为了证明,露出来的可怖伤口时,没有谁说她或郭鹏一句不是,反而比往常更加关心她。
没了丈夫,郭爱华带着孩子回娘家住,回归了安宁幸福的生活。
除了最初那一两个月,郭鹏时常做噩梦,必须要人陪着睡,而后也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直到郭鹏十三岁生日那天——
郭爱华让郭鹏请来了学校的好朋友,在家里办了场小小的生日会。
等人都散去,郭爱华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交到儿子手上,笑眯眯地问他:“今天是鹏鹏的生日,妈妈还可以答应鹏鹏一个愿望,鹏鹏想要什么呀?”
“妈妈,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那时,郭鹏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几天我晚上起来尿尿。总能看见爸爸站在我床边,盯着我看,我害怕……”
可他已经是上初中的男子汉了,不能再像小孩一样撒娇,让爷爷奶奶或是妈妈陪自己睡,所以这几天他都忍着害怕,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憋到早上感觉膀胱都要炸了,才敢去厕所。
听了郭鹏的话,郭爱华第一反应是见鬼了,可特殊时期里,谁敢提这个?
郭爱华家里也算高知分子,更相信科学,她觉得可能是郭鹏亲手杀了男人,留下心理阴影,产生的幻觉。
“好,妈妈跟鹏鹏一起睡,那样他就不敢来吓唬你了,如果他敢来,妈妈就帮你把他赶走!”
郭爱华哄着郭鹏睡下。
半夜,她被郭鹏摇醒。
借着窗外的微弱月光,郭爱华看着郭鹏瑟瑟发抖地往自己身边钻,指着床尾颤声道:“妈妈,你看,他就在那里,看着我……看着我……”
郭爱华朝郭鹏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儿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心中涌起一股恶寒。
之后的日子,为了缓解儿子的不安,郭爱华总是陪着郭鹏。
可郭鹏的情况并未好转。
一开始,他只是在夜晚指着某处说“爸爸在那看着我”。
后来,郭鹏在白天也能看到男人了。
有一次,郭爱华带着郭鹏出去买东西,在路上走时,郭鹏忽然尖叫一声,撒腿就跑,结果被自行车撞到,脚踝骨折。
郭爱华带他去了医院,问他是怎么了。
郭鹏说,“我扭头看到爸爸贴着脸看我,我被他吓到了。”
郭爱华这才意识到问题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好像并非简单的“受惊吓”可以解释。
于是,她带着郭鹏去检查身体。
可检查结果并无异样。
但也有了新发现。
检查时,郭鹏要脱下衣服。
一开始,他扭扭捏捏不肯。
郭爱华以为检查护士是女性,儿子害羞,便拜托护士找来男医生。
可郭鹏仍旧不肯脱衣服,就那么与郭爱华还有医生僵持住了。
得知消息的护士长赶来,与郭鹏说了几句话后,忽然将郭爱华叫了出去。
“郭同志。”
护士长严肃地说道:“看得出来,你不是会打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