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者,你……没事吧?”
叶清月试探地问道。
她早就发现这位周记者对自己的关注。
一开始是带着不善不屑,但不知何时起,周记者对她的态度变了。
可叶清月也没想过,周记者会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叶医生。”
周记者狠狠抹了把有些沧桑的脸,他哽咽道:“你是一个全心全意为患者着想的好医生!”
“谢……谢谢?”叶清月不知该如何接话。
周记者继续道:“像你这样的好医生,不该被外界的小人恶意揣测,无辜蒙受那些冤屈!”
叶清月眨眨眼。
只见周记者义愤填膺道:“我绝不会再让那些小人给你泼脏水的!”
等这次救援结束回京,他要将他这一路的所见所闻登报,让所有人都知道叶清月是怎样的人,狠狠抽京日晨报的脸!
说罢,周记者想到自己先前对叶清月的误解,他站起身朝叶清月鞠了一躬,说道:“叶医生,我为我之前对你的偏见感到抱歉。”
周记者性格嫉恶如仇,同时也很敬佩那些心善行善之人,他敢作敢当,即便叶清月不知道他曾经的心思,此刻也愿意坦诚道歉。
“你也没对我做什么坏事,相反昨晚还帮了我们不少。”
叶清月其实早就习惯外人对她的揣测,像周记者这样,及时发现问题且改正的,已经算很好了。
多得是人发现错不在她,也会为了面子继续仇视她。
她道:“周记者,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快吃面吧,要坨了,别浪费乡里乡亲的心意。”
说完,叶清月拿筷子挑面,可算是吃上了。
好在这是手擀面,面条筋道,即便是说了会话,也没泡软。
真香啊。
叶清月捧起碗喝了一口汤。
看着专心吃面,仿佛刚才一切没发生般的叶清月,周记者怔了怔。
一旁钟筠也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被泼过多少次脏水,被多少人误会过,才能做到现在这样风轻云淡,不与人计较?
让人看了有点……
心疼。
吃过鸡汤面,叶清月与钟筠刷了牙,在临时搭的棚子里简单洗漱后,换了洗衣服回睡觉的地方。
只见先前睡觉的医护也陆续醒了,动作利索地起床。
见叶清月与钟筠回来,有人问道:“你们起这么早啊?”
离他们到营地还不足六个小时呢。
若不是因为想抓紧时间给人看伤,他们还想继续睡会,却没想有人更早起了。
“我昨晚好像没看到钟医生和叶医生跟我们回来。”
“你们难道根本没睡?”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知道钟筠和叶清月昨晚没睡,跑去伤患集中点那儿救人的事了,敬佩之余又很担心。
“这一路体力精神消耗很大,你们别逞强了,快休息吧,接下来换我们来,你们多睡会!”
有人给叶清月与钟筠收拾出睡觉的地方,刚才还疲惫的医护们,气势十足地离开。
知道叶清月与钟筠通宵救人,减轻救援人员的负担,他们哪里还敢有半点懈怠?
叶清月与钟筠也没硬撑,倒头就睡。
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小时,到下午天微黑才醒。
叶清月去刷牙时,发现营地的人变多了,听周围往来村民的闲聊,知道是救援队挖出了更多受灾人员,送到这边来了。
但救援行动远远没结束。
这附近山水环绕,因为地震破坏了地形,救援队只是将村子里的人救了出来,至于野外是否有人被困住,还不得而知。
叶清月与钟筠简单洗漱吃过后,便去了伤患集中点,人比昨晚多了几十个,大多是轻伤,做好消毒包扎就没事了。
好在如今房屋建筑比较简陋,像老赵那样的重伤很少有,医疗队虽然忙碌,但没遇到很棘手的麻烦。
叶清月看过老赵三人,确认恢复情况良好后,给他们熬了药,便去为其他轻伤患者处理了。
夜幕降临,经过医护们的努力,伤患们都得到了妥善处理,没什么大问题。
众人陆续去休息。
叶清月整个白天都在睡觉,此时倒是不困,留在伤患集中点给那些说自己不熟的伤患看看,偶尔发现几个没处理好的,又给他们做消毒包扎,找来当志愿者的村民帮忙熬药,给一些发烧的患者喝。
赵婶子过来把叶清月叫了出去,给她开小灶煮了鸡汤面,让她单独吃。
“在人多的地方吃,保不准有人馋,耍无赖也要吃,不给吃就说叶医生你特殊待遇,那样不好,之后我再给叶医生你做饭,就单独叫你出来吃。”
赵婶子年长些,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不能考验人性,担心叶清月被盯上,所以格外注意。
叶清月知道赵婶子是好心,笑着应下了。
她刚吃完,就见救援队拉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婶子到了营地。
赵婶子似乎认得对方,忙上前搂着那婶子道:“这不是王家媳妇吗?这是咋了?受伤疼了?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王家媳妇看起来灰头土脸的,衣服上也有血痕,一看就知道是刚被挖出来,受了伤。
叶清月上前,刚要给王家媳妇看,就见那年轻女人哭道:“我没事、我没事……不是我啊,是我家小花!”
赵婶子一愣,心中沉了下来,“你家小花怎么了?”
王家是村里的富户,但王家有个村里人都晓得的毛病,王家男人那方面有问题,生下来的男丁都难有后代。
到了王家媳妇这代,就生了个闺女,大名王佳,村里都会给孩子取个土点的小名,觉得这样孩子好养活,王佳的小名就叫小花。
王家知道很难再有小花以外的孩子,便早早放话,不会让王佳外嫁,等王佳长大就招个赘婿,孩子自然随母姓。
所以王家把小花当掌上明珠疼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