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小半个月,再回京都,天已经彻底转凉了。
谭彬走出机场的时候,忍不住裹了裹自己的外套。
说起来,在部队的时候,哪怕是三九严寒的日子,依旧是短袖短裤,迎着寒风狂喷,头上的水枪再那么一浇,简直是透心凉,但也没有丝毫小儿姿态。
但这退伍才几年,谭彬已经有些不耐严寒酷暑了。
难怪,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了。
手机叫了个车,这年头,敢在机场、火车站直接拦的士的,都是勇士,哪怕是本地人。
等了七八分钟,车子就来了。
“师傅,按导航走就行了。”
手机叫车就是这点好,导航会估算一个大概的价位,你根本不用担心对方故意绕远路,因为,你还可以投诉。
当然了,多少三五块之间,都是很正常的。
谭彬去的位置是一间酒店,明天才是正式婚礼,但谭淮不少外地的朋友、同学、战友,都是今天就来了的,所以,今晚难免聚上一餐。
当然了,你也可以说是单身夜,只不过,没有乱七八糟的活动,多半都是喝到七倒八歪的,然后,往酒店一丢。
敢在家门口玩那些花的,老爷子非得一枪一个毙了他们兄弟俩不可。
谭彬到的时候,这边已经喝起来了。
谭淮到酒店门口来接谭彬的。
“我先带你去转一圈,然后,你去五号包间,都是你认识的,帮忙招呼一下。”
“放心。”
可不都是认识的嘛。
许家三愣子,李家狗子,丁家大傻子,范家贱胚子......都是人才。
谭彬刚一推开门,这帮家伙就叫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谭大导演嘛,舍得来了?”
“你不懂,谭导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陪我们这帮无名之辈喝酒啊。”
“别TM废话了,谭疯子,自罚三杯,不然你别想进这个门。”
“许愣子,你说锤子呢,先把人放进来,门锁死,不倒不准走。”
“对对对!”
“废TM什么话,先吹一瓶再说。”
......
谭彬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们一根中指,环视一圈,然后,拿起丁大傻子递过来的一瓶52度八代五粮液,“吨吨吨”就给干了,500ml。
“咚!”
喝完直接往桌上一顿,环视一圈:“喝酒?你们加起来,都不是个?”
“嘿......”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了众怒。
再坐一圈,一大半要么现在还是军人,要么曾经是军人,剩下一小半,那不是从商就是从政的,别的不好说,酒量那都是实战出来的。
“你......”
“你锤子你。”谭彬直接打断了想要叫嚣的丁大傻子,顺手开了一瓶五粮液,直接杵他面前:“吹了。”
然后,连开数瓶,在桌上摆了一圈:“一人一瓶,先给我吹了,不然没资格跟我说话。”
“吹就吹。”
丁大傻子真的是一拨就上头,拿着酒瓶就要吹。
“吹锤子啊。”一旁的巫老四,一把拉住了他,看着谭彬,一脸笑意:“你够鸡贼的啊,我们这都喝几圈了,你才来,“哐哐哐”干了一瓶,就来跟我们叫嚣。
你配吗?”
“配勾八。”范贱人不屑地啐了一口:“你也就唬一唬丁大傻子这种智商欠费的傻缺,你少给我扬武扬威,要吹一起吹。”
“死贱人,你才傻子呢。”
“嘿嘿......”谭彬岿然不动:“你说你们喝了几圈,我又没看到,我都没看到的,那不作数,就问你们,吹不吹吧,不吹的,就别给我哔哔。”
“你......”
“巫老四,你就闭嘴吧。”谭彬直接打断了叫得最狠的:“你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每次喝点猫尿就装晕。
其他人不说好吧,我跟你单干,我一瓶,你一瓶,谁先倒,先叫爸爸。”
“哎~~~”
“艹你大爷!”
巫老四这猝不及防的一骚,直接让谭彬破防了,众人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
大家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用巫老四的话来说,不是大哥(谭淮)婚礼,下一次见面,真说不准了。
就这样,今天还有好几个儿时的小伙伴没来。
比如说吕三儿,他在非洲某个小国里面当驻华大使,那边最近正在打仗,或者说,那边就没有哪一天不是在打仗的。
大家喝得人五人六的时候,吕三儿指不定正盯着枪林弹雨,在跟某个组织的首脑谈判,力求解救他们手里关押的华人。
别看他们相互之间这般不着调,但每一个都可以说是社会精英了。
当然了,也不全是,就比如今天没来的二靳子,虽然也是跟大家一起玩大的,但他大学毕业之后就跟搞金融的混到一起了,靠着家里的关系,的确赚了不少钱,至少身家比在座一大半的人都要高,但每次跟大家见面,都是一副“世界变了,你们不行了,老思想,要被淘汰”的模样。
最近一次跟他喝酒,是谭彬退伍那年,大家都穿着便装出来的,好几个都没开车,就做好了大醉一场的准备,二靳子开着豪车,整一身休闲西装,带着百万名表,整得人五人六的,揽着谭彬的肩膀,让他跟自己一起搞金融,赚大钱。
一开始,谭彬还忍了他。
后来,他开始吐槽部队了,还说什么:“早就让你退伍了,那鸟部队有什么好待的,听说,你还是特殊部队,要去前线,冒着生命危险去完成任务,犯得上嘛,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武功再高,一颗导弹过去,全都歇菜,你......砰!”
最后,谭彬给了他一拳,直接撂倒,晕过去了。
“呸,什么东西。”谭彬打完还对着他啐了一口唾沫:“狗东西!”
从那以后,谭彬就再也没有跟他来往了,至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