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海远远地,看着苏澈的方向,打量着苏澈。
少顷。
点点头:“倒也算伟岸挺拔”。
曲婷赶紧向前推进:“闻伯伯您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我不接受这种联姻是正确的选择?”
这话问的,闻仲海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世间之事,哪有什么对错啊。
所谓对错,无非是看自己能承受哪一种后果了。
能承受得了,就算是正确了。
若是承受不了,就算是错误了。
但是不管事后是承受得住还是承受不住,都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人,只能选择一次。
“这样吧!”
想了想,闻仲海说:“我单方面的,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小姐你就留在车上,我去会会这个年轻人。”
“如果他能过了我这一关,我就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先小姐一步回金陵去,你随后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回燕京面对你的父亲。”
“只是如果,他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那你就只能死了这条心了。”
闻仲海说:“你父亲的脾气秉性你是知道的,他是很溺爱儿女,但不代表这份溺爱可以挑战家族的发展和对未来的规划,你明白吗?”
“嗯!”
曲婷重重点点头。
其实,闻伯伯已经很好了。
他已经设身处地的推己及人。
他没有子嗣,从小,把曲婷也当成他的亲生女儿看待了。
这种联姻不会有幸福的,其实成年人的世界心知肚明。
所以,闻仲海也在考虑——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优秀的话,能够和燕京的史汾阳掰手腕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这个人是大小姐所喜欢的。
只是这种“理想状态”,希望实在不大。
毕竟,寒门再难出贵子。
他虽然暂时还不了解这个苏澈的出身和家境。
可不论如何,能够跟燕京六大家族之一,史家的二世子比吗?
单是出身这一条,就已经差了将近一百年的距离了!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了,试试吧!”
闻仲海主动打开了埃尔法的车门:“大小姐,请上车,你不能跟我一起过去。”
“好!”
曲婷倒是愿意配合。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嘛。
苏澈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是如何就是如何,自己跟不跟着,都一样。
……
很快,闻仲海缓缓关上了车门。
信步朝苏澈走去。
此人气场极强。
年轻时候摸爬滚打,杀伐几十年下来。
即便是金盆洗手多年,也掩盖不了身上那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这种人,一双眼睛,就能够让人冷汗直流莫敢直视!
“闻先生……”
“闻先生……”
两位侍人看到闻仲海走过来,赶紧过去打招呼,主动站在了一左一右。
“你就是苏澈?”
闻仲海率先开口。
近距离打量了一下苏澈。
外在形象倒是可以,应该还当过兵。
其实还算不错的。
只是,当过兵,这个算不上什么优势和条件,只能说明外在形象不丢人,及格分。
“是我,您是?”苏澈还是彬彬有礼。
“闻仲海,曲婷的伯伯。”
“闻伯伯,您好!”
苏澈颔首:“那我就随婷儿称呼您了。”
“可别!”
闻仲海冷着脸直接拒绝!
“你,还没有这个资格随着婷儿一起叫我伯伯!我与你算是素不相识,你也未必能和燕京曲家扯上关系,小伙子,你还太年轻,妄想攀上高枝少奋斗几十年的心思我可以理解,但是,太好高骛远了不行!”
“我就直白的跟你说吧,你当过兵,如果有一个不错的成绩,能够提干的话,退伍复员之后,倒是最高可以找一个副县级的闺女做老婆,对方不算太吃亏,你也不算太高攀。”
“但是,想要和曲婷谈恋爱,年轻人,不是我打击你,从你的祖辈开始,就压根儿没有这个希望的,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从一百年前你的爷爷辈和父亲辈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你们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闻仲海是老江湖了,所以狂。
再加上,是燕京曲家的人,所以妄!
嘴上搪塞曲婷的,说是给苏澈一个机会,过来聊聊。
其实,无外乎老气横秋,无外乎出言羞辱!
计划的是,三两句话,足以让这不识趣的男孩儿自惭形秽!
不杀人但诛心,等会儿灰溜溜的走人就是了!
然后,一切还可以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
不成想。
洋洋洒洒一番话说下来,苏澈非但不领情,反而冷言冷语。
“闻先生……呵呵,你不让我叫你一声伯伯,我只能尊称你先生了,如果这还不行的话,那我就直呼你的大名好了……”
“你!”
闻仲海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澈,冷哼一声:“哼!你可以直呼我的大名!”
“哦,好!君子成人之美,那我就叫你仲海了!”
“什么?这……”
苏澈道:“闻仲海对吧?你也一把年纪了,说起话来怎么不着调呢,这表现和你的年纪可真是不符!常言说有志不在年高,更有人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年轻就是资本,我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要说你这辈子土埋半截了,差不多可以注定了,这话我信,但是你要说我被注定了那我可不相信,我爷爷和老爹就注定了我我就更不相信了,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谁能注定我呢?只有我自己才能注定我自己的命,懂不?”
“还有啊,你个老东西,放着这么多好听话你不说,怎么到你嘴里全都成了什么祖辈父辈,攀高枝之类的恶心词儿?要真说不是一个世界的,我看我跟你才真不是一个世界的,这年头多和谐啊,所有人都在摒弃偏见和平共处,倡导法制和谐人人平等,怎么在你嘴里跟老封建社会一样?还分出个地位尊卑,人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