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奎知道苏澈能力大,心胸豁达,讲义气,有秉性。
所以,这话一问,他立刻就明白苏澈想干什么了。
若是索家横行霸道,苏澈恐怕打算灭了索家再走……
只不过,向奎并不支持他这么做,所以摇了摇头。
“呵呵……”
“苏兄弟,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但是,我向奎却敬重你年少有为是条汉子,所以说话做事,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那是自然。”苏澈喝了一口早茶:“向老哥有什么话尽管说,但说无妨。”
向奎点头道:“我知道苏兄弟你想做什么……”
“那索家有没有欺男霸女横行乡里,你还用得着问我吗?”
“要知道,生逢乱世,出了门就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风波江湖,纷纷扰扰,有权有势者横行霸道,无权无势者任人欺凌。”
“或偶尔有人无法忍受压迫揭竿而起,最终等待他的解决也只是暂时的痛快,和无尽的苦楚,以及漫长的报复,最终只能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悔恨终生,甚至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从这一点看,这世间,可还有一方净土吗?”
“但是,你若是辩证的看,普天之下,皆是如此,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你到了这如意郡,你可以一手之力撼昆仑,灭索家不难。”
“可是没有了索家,用不了多少光景,便会又有张家,李家,王家的人冒头出来,等到他们的实力凝聚完成,还会是一样的结果……世界依然会是这样。有权有势者横行乡里,普罗大众只能忍气吞声。而你,来过一次,也只是匆匆过客,今生可能都不会有缘再来第二次,到时候,你又能救得了谁?灭得了谁?”
“治标不治本,甚至根本没有本。没有人会在乎的……”
说着,向奎招呼店小二:“小二,来一壶烧刀子。”
“好咧!”
小二扯着嗓音喊了一声,片刻之后,又是扯着嗓音:“您的烧刀子来咯!”
一壶温热的酒水放在桌子上,向奎主动给苏澈斟了一杯酒:“苏兄弟,放下吧!人力能做的始终有限,问心无愧便好了。”
“干杯!”
苏澈微笑着点点头,没反驳什么,也没辩论什么。
两只酒杯捧在一块儿:“干杯!”
向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苏兄弟,今日启程吗?”
“嗯,要走的。”苏澈说:“行程安排比较紧,没办法的事。”
“好啊……这地方太乱纷纷,我也该走了,打算喝完了这顿早茶就启程。”
“这次能结识苏兄弟这样的青年才俊,我真的很荣幸!”
向奎说:“若是以后再有机会江湖再见,还请苏兄弟依然能坐下来,你我二人对饮一杯!”
“一定。”苏澈点头。
之后说:“向老哥,昨天那四百万,昨天晚上我已经让红舟安排好了,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了你的住处,除了四百万之外,还有一壶酒钱。昨天说好的,今天早上这顿早茶我请的……”
“啊?这……”
向奎顿时无奈苦笑起来:“苏兄弟,我不是都说了这笔钱我来出嘛,你怎么还……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商人,但是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世人劳劳碌碌,不过为碎银几两,你也是跑江湖的,四百万不是小数目,就不要再推辞了。酒钱你更不要推辞,这顿饭算我的,你收下便是。”
“好,好!那我就不推辞了……”
向奎深呼吸一口,站起身来,拱手道:“苏兄弟,告辞!!”
“请……”
“请。”
一顿早茶吃过。
苏澈已经明白,今日,自己的确是要走,但是,索家的事,自己却不得不管!
或许,如向奎所说的,第一,自己管不过来,第二,管了也是治标不治本,以后还有霸主猖獗目无王法。
第三,也没人在乎……
然而……
这三个问题,真的没有答案吗?
苏澈曾为兵者,如今心境大成,并不以为是这样。
先说第一个问题……管不管的过来,答案是肯定的,管不过来,但若因噎废食,必然不可取。
见到的就管,见不到的便不管了,知行合一,如此便是,不好吗?
第二个问题,治标不治本……
若是大家都因为无法根治乱世之乱而选择蔽聪塞明视而不见,何谈有朝一日能根治这大乱之世?
还是做点儿什么,先治标吧。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面见世间之不公,总该做点什么吧。
至于第三,没有人在乎……这就更离谱了。
首先,我在乎。
我在乎,这里有足够充分了!
这事儿,自己做了,再离开此地,就算以后永远也没机会回
。来,心里也不会愧疚,走到哪里都坦坦荡荡!
其次,被帮助的人,应该也在乎……
比如,此时此刻,躲在早餐饭馆儿外面,一对儿战战兢兢的父女二人,时不时的往自己这边儿瞧一眼,应该是想要找自己说点儿什么事,却不敢上前打搅……
苏澈放下酒杯看向那父女二人:“你们过来吧。”
“这……先生,是叫我们吗?”那中年男子一脸胡子拉碴,看起来很是不体面,双眼浑浊,脊背佝偻,应当是吃了不少的苦。
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尖,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们不是一直在等我吗?”苏澈笑着招了招手:“过来坐下吧,正好早餐太多,我也吃不完,帮我消灭了他们。”
“这……谢谢,谢谢!”
那男人拉着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跑过来,却并未敢于上桌吃饭,而是第一时间跪在了苏澈面前!
“苏先生,昨天晚上你的神通我们都见识到了,你有本事对付索家,老汉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全家啊……”
“救你女儿?”
苏澈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