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魏子卿大呼不可置信。
“师父,你……不是在跟徒儿说笑吧?苏哥哥他已经……”
“这怎么可能啊,此去南疆万里之遥,那么远的距离,现在人已经抵达南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东海道姑看着魏子卿,眼神深邃:“你可还记得,你和苏澈,最初来学宫,问及那琉璃宝玉时候我说过的一句话?”
“一句话……”
魏子卿脑袋瓜子也聪明,立马就想起来了!
“知道!师父您说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没错。”
东海道姑心中欣慰:“所以,你既然已经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那……”
魏子卿顿时陷入了焦虑之中,瞬间就心不安分,团团转起来。
“那,苏哥哥就一个人去了南疆?巫门蛰伏在南疆,悄悄发展了三十年,如今正是积攒了无尽实力要反扑的时候,他一个人过去?也太危险了……”
“是啊……”
东海道姑长叹一声:“只是他意已决,临走时候,我提出陪同他都拒绝了……”
“这。”
“苏哥哥啊……”
魏子卿扼腕!
心中痛楚,无尽的担忧,如同潮水一样涌入心房。
“师父,现在我能做什么可以助苏哥哥一臂之力吗?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魏子卿认真说着,焦急的几乎要踱步徘徊。
“你现在做什么都帮不了他。”
“如果我现在起程去南疆呢?”魏子卿毫不犹豫说道。
“没用。”
“你此去南疆,才是万里之遥……少说也要十日时间,而苏澈今晚灭了巫门还是巫门灭了苏澈,天不亮就有结果了,你去干什么呢?”
“可是我……”
“好了……”
东海道姑打住她:“你现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静静地等待消息就是了。”
“甚至,我倒是觉得,你应该相信苏澈,他是一个妖孽一般的存在……不会那么容易输的。”
“我……”
“呼呼呼……”
魏子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好,好!我听师父的话,静静的等着,等苏哥哥的消息……”
“嗯,这就对了。”
“那个红舟姑
。娘呢?”东海道姑问。
“在房间打坐。”东海道姑说:“她也很着急,但是,比起我的状态,要平静太多了。”
“是啊……”
“这就是跟了苏澈多年的人,心境的大不同之处,哪怕红舟姑娘修为境界只是初窥门径,远不及你,但是在心境这一块儿,她坐得住,就比你强,她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啊。”
“是,师父!弟子谨记教诲。”
“嗯,回去吧。”
东海道姑终究是没有告诉魏子卿苏澈为了一念去南疆,毁掉了自己三魂七魄的事。
这一次,不管南疆巫门一战的胜败,苏澈都将会成为一个无魂之人。
连魂魄都没有了……
东海道姑不知道这是不是命中注定,以后的苏澈,就真的可以称之为是“妖孽”了。
没有魂魄的天衍境,绞尽脑汁,也只能用“妖孽”二字来形容他了。
……
南疆。
戌时过半。
今夜的娶亲,悄悄的换了一副面孔。
大红灯笼,依然随风摇曳。
山峦盆地之中,偌大一个宗门腹地,同样是张灯结彩。
却突然得到长老们一声令下,开始杀猪宰羊!
无数的畜牧牲畜,被拉到了偌大祭台中间。
羊咩咩,猪哼哼,牛蒙蒙……
各种动物牲畜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穿着黑袍的巫门弟子,则一个个手持长刀,站在祭台上!
“动手!!”
站在高台上一个黑袍长老一声令下!
“唰唰唰!”
“咔擦!”
“轰!!”
那些弟子一个个手起刀落!
无数的牲畜被斩断脑袋,猪头,牛头,羊头等等,就像是西瓜蛋子一样,噼里啪啦的从脖颈上掉下来,落在祭台之上。
瞬时间,鲜血横流,如同滚滚洪水一样,顺着祭台上的每一道沟壑,哗啦啦的流淌着。
高高悬挂在天空中的毛月亮,照耀着祭台上的一切。
一阵山风吹来,原本就七零八落晃动着的无数大红灯笼,在惨白色的月光之下,在地面上血流成河的景象之下,扭曲成了极其诡异的模样,哗啦啦的摆动着,发出滋滋啦啦的摩擦声音……
灯笼里面的火苗更是不受控制的飞舞着,凌乱不堪,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儿充斥着
。所有人的鼻腔,令人作呕……
而那高高的祭台上,被瞬间砍掉了脑袋的牲畜们,没有了脑袋,肢体却还在挣扎,不断的抖动着,抽搐着……
整个画面,黑,白,红色相互掺杂,看起来诡异万分,而周围一排排站着的巫门弟子们,足足有数千人,整齐划一,所有人装束打扮都完全统一,穿着黑袍站在风中,一动不动,就像是无数的雕塑,或是石膏画像一样,只要没有巫门长老的命令,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动弹,甚至连呼吸都是屏蔽状态……
妖异,恐怖,冷傲,让人脊背生汗……
“今夜,巫门献祭!献祭上天!杀猪宰羊……昭告上天……”
“巫门未来三十年的少巫主,白无双,要娶亲……”
“将自己的妻子,献祭上天……”
十个长老,声音步调完全一致,一切都是整齐划一的宣布!
随着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祭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畜生的鲜血,没有一点漏掉的地方……走起路来都黏脚底了。
大长老抬起双手,做环抱状仰望天空!
“点燃篝火!!”
“是!”
一声令下!
提前准备好的无数柴火,一个火把扔上去,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巨大,穿透力极强,震慑人心!
大火越烧越旺,山涧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