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跪?”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罗城觉得不可思议。
旁边跪着的江逐流,也很尴尬的抬头看着苏澈。
后面的兄弟们更是摸不着头脑。
他们的骨子里,已经镌刻上了皇权特许和森严的等级之别。
跪了上千年了,如今,不跪?是何道理?
罗城很不理解的问:“苏大哥,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
苏澈只道:“人,有身份尊卑之别,但是,人格,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们要想跟我,以后见了谁都不许跪!”
“这……”
后面一个小兄弟颤颤巍巍道:“苏大哥,那见了皇帝老儿呢?”
“见了皇帝老儿也无需跪!”苏澈只道:“皇帝老儿,是众人拥护才能坐上那头把交椅!若是无人拥护,那也只是肉体凡胎的寻常人!不比谁高贵几分!!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爹生娘养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之高贵与尊严所在!只要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而不懈努力着,那就是高贵之躯!无需跪拜任何人!”
“好!!”
“说得好!”
“轰!”
这一番话,洋洋洒洒,像是给所有人都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得到了加持,他们的心脏,开始跟着扑通扑通的跳动,更仿佛因为几句话,完全获得了新生,就跟重生一样……
“我们记住了!!”
苏澈满意的点点头,目光掠过江逐流:“你还不站起来?”
“是!”
江逐流多么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啊,此刻在苏澈面前,竟是温驯的如同小绵羊一般,随便任由苏澈耳提面命。
苏澈觉得有趣,饶有兴致道:“江逐流,你跪我是何意?”
“我……我惭愧。”
江逐流支支吾吾的说着,老脸都羞愧的红了。
“苏先生,我也斗胆称呼您苏大哥吧……”
“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就死在战场上,死在那黑袍老怪手下,和长戟一样肝肠寸断了……”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十二个人居然能够拿下岑峰要塞,十二个人杀到最后,居然能够一举拿下屠龙关……这样的战绩,说真的,我想都没敢想过……”
“我说这话绝不是恭维或是什么,这是包括我,所有兄弟们的真心话……曾经,北大营加起来八千兵甲,却被突雀国打的节节败退连丢关口……这屠龙关,今夜就能夺回,实在是梦境一般!”
“基于此,我,感谢你!百夫长江逐流,也和罗城兄弟一样,从今往后跟你了!东西南北,苏大哥指哪儿,我江逐流打哪儿!”
“哈哈……”
苏澈爽朗的大笑一声:“好啊,江逐流,你堂堂一个北大营的百夫长,先是以下犯上不听命令就敢后援上山,现在又胆敢唯我苏澈之命是从!你让千夫长罗虎的脸往哪儿放?”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状况,兄弟们早就经历过八百回了!早就够了!”
“好!”
苏澈大手一挥:“我收下你了!还有你身后的所有兄弟!”
“是!”
“兄弟们,打个招呼!”江逐流挥手一呼!
“吼吼吼!”
“苏大哥!”
“吼吼吼……”
一时间,山谷中回荡的声音震天,吓的百里之外蛇虫鼠蚁尽数退散,大型猛兽之流退避三舍!
……
同一时间,北大营!
军帐之中,一片阴晴不定,气氛紧张无比。
原本拿下了屠龙关,这应该是高兴事!
一夜之间拿下屠龙关,这是整个军帐所有要员大领导和高层们都意料之外的事!
按照他们最初的预想,半个月之内拿下屠龙关,就可以休书一封送往朝廷请功了。
毕竟突雀国是真的难打,奇兵队更是神话一般……
可是,如今,一夜之间,拿下了!
不,准确的说,是半夜!
这就应运而生一个什么严重的问题呢?
第一,人家半夜拿下屠龙关,只用了一千零一十六个人!
你北大营统帅索洛图,千夫长罗虎,接连丢失关头不说,主动发起攻击,造预算却要用半月之久?
这根本无需解释,传到朝廷,唯有无能两个字直接囊括了!
北大营将帅无能啊!
到时候,他们威严何在?官职岂可保?乌纱还能带?
第二!
也是最最严重的问题,百夫长江逐流,听调不听宣,居然没有拿到命令就擅自做主冲上望月台天险做后援部队!
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挑战权威!
这是挑战这个军帐中所有人的权力和地位!
挑战领导地位的人,都是该死的!
否则,以后领导还怎么做领导?
何况你不听话居然还把仗打赢了,这算什么?你是在打仗还是在打领导的脸?
分明是后者嘛!
罗虎脸色阴沉,现场鸦雀无声,久久的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最后,时间差不多了,罗虎率先开口。
“哼!”
“军人,就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基本素质和概念!否则,战场之上岂不成了儿戏之所?”
“现在,我决定,革除江逐流百夫长职务,当场斩首示众!杀之以儆效尤!”
“第二,叛徒罗城,于日前反叛出北大营,违抗军中条例法令,虽今夜戴罪立功,却过大于功!我决定,遣散其手下兵甲告病回乡!罗城本人,与江逐流一样,斩首示众,杀鸡儆猴!给北大营立立规矩!”
“第三,苏澈,此人没有一官半职,上了战场之后却充当领导层,到处发号施令,妄想自己能够主导战场走势和战争形势,实属心比天高,妄自尊大的典型!这样的人,放在军营之中,早晚都是一个祸患!我决定,从明日一早开始,将苏澈以及其随行人员,赶出北大营,永不录用!!”
罗虎宣布完之后,直接叫来军师范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