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房亲戚?”
李公公撩起花帘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剑眉星目,面若刀削。
还来不及更多的打量,便于苏澈对视一眼。
那一刻,只感觉苏澈眼神中那种强悍深邃的感觉,让他一个非完璧之身的监官完全承受不住那种威压!
那种感觉,并不是杀意,也并不是不善之意,说不清道不明,就如同他莫敢直视圣上之威一般,只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就感觉后背发冷,一种巨大的压力骤然落在了头顶,忍不住下意识的松开手,落下了轿子花帘。
“载大人,这位苏公子……”
“怎么?”
载誉这一次也横眉冷对起来:“李公公,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吧?十万火急之事,军令如山,如果继续在这里耽搁时间,你恐怕吃罪不起吧!?”
“好说好说,载大人言重了……”
李公公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脑袋,直接去通传。
他一个监官,即便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却也是把蛋子都给混没了的人,又岂敢在正一品大员面前太过放肆,被载誉一句恫吓,便赶紧悻悻去了。
不多时,李公公回传消息来:“载大人,苏公子,你们可以进去了。”
载誉没再说话,下了轿子,为苏澈撑起门帘,二人快步离开,轿子后撤。
“滋……”
李公公下意识倒抽一口冷气。
载大人职位不低,乃正一品。
可是对这个远房亲戚的年轻人,倒是有种毕恭毕敬的模样,这是发自内心,骨子里的一份尊敬,大内的监官对这种官场细节看得尤为清楚,平日里也见惯了,只一个小小细节,就让他震惊不已。
“真是奇了怪了,能让一个正一品大员掀门帘开轿子,不得了啊……恐怕今天晚上,除了武试恩科的殿试之外,还要有大事发生啊……”
……
苏澈与载誉一起,进入了乾宇宫。
宫内建筑,更是古朴生香,恢弘大气,远远看去,如同神龛高阁一般,圣上坐于龙椅之上,旁边则是一个美妇人为其剥葡萄……
苏澈的眼神并未落在大圣主身上,而是扫了一眼,便停留在了那美妇人的身上。
那妇人不足三十岁,虽然不是风华正茂的少女,却是女人味儿正当时的华美容颜,三十岁左右,贵气与美貌集于一身的生当时。
身着民间不可见的绫罗绸缎,方寸之间,薄如蝉翼,青罗与轻纱玉汝于成,举手投足,既有高贵典雅,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尊贵雍容,又带着三分让人想入非非的俏皮可爱与不可方物……
美!
真的好美!
这样的女子,不同于芙蓉镇庄户人家出身的浣青溪那种清汤挂面的含苞待放青春之欲。
也不同于突雀国公主龙苏阳的那种身份金贵加持之下的俏皮可爱……
更也不是一身英武之姿冷若冰霜的云剑宗少宗主云澈的美感……
用为数不多的词汇来形容这女子的美貌的话,倒是可以借用世俗位面千百年前大唐诗人李白写杨玉环的词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喂!”
载誉本想率先介绍苏天屠,又想要抓紧时间点明主旨,简明扼要的说出今日的大事……
却没成想,还没开口呢,就看到苏澈的眼神一直放在如今最得宠最惹不起的宫廷妃后赛语嫣的身上……
而且大有延伸炙热之意,那滚烫的感觉就连载誉都感觉到了!
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这种眼神,若是让圣上看到了那还得了?这已经不是欺君之罪了,这是要杀头的啊!这种事,别说是做了,想都不能想,想一想都是死罪啊!!
“你干什么呢?”载誉强忍住惧怕和怒火,扯了扯苏澈的衣角:“咱们干什么来了?你看美女来了?”
“咳咳……”
苏澈的思绪被载誉从九霄云外拉回来,尴尬的笑了笑:“见到美好事物,多看两眼总是人之常情……”
“旁边那么多美女撩拨琴弦勾栏听曲你怎么全都不看?单单看最不能看的人?你是真不怕给自己找麻烦啊……”
“啊?勾栏听曲??”
苏澈这时候才一怔被拉回了现实!
但见这乾宇宫两侧竟然都是身着轻纱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拨动着各种乐器琴弦,偌大一个乾宇宫音符飘荡,清脆悦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可是刚才进来居然完全没听到,想来是注意力全都被那赛语嫣给勾了去了……
苏澈忍不住问:“前面坐在大圣主怀里的女人,就是三军主帅赛轻爵的大姐咯??”
“你猜得没错。”载誉沉声道:“如今的妃后,赛语嫣!”
“啧啧……”
苏澈咂了咂舌头:“怪不得赛家父子能够迅速得势,短短几年得到这么多的生产资料和势力……有这样一个美人儿送到朝廷身边,谁看了谁不迷糊啊,迷迷糊糊的,别说是赛家父子现在拥有的了,再这么下去,江山社稷都能拱手送人了……”
“去去去!”
载誉一听这话,顿时冷汗如瀑:“你这家伙,说话怎么如此不三不四的!你是真不害怕啊!!这要命的话可不能多说啊……”
“嘿嘿……”
苏澈憨厚一笑,点头称是,眼神却很诚实,一边说不看了不看了,一边眼神又看向了赛语嫣。
说来也是巧了,赛语嫣这时候正好也在看苏澈,二人四目相对,顿时电光火石,也不知道有没有激起什么火花,反正是赛语嫣那慵懒又娇滴滴的眼神,一般不在除了圣上之外的任何人和事上面停留超过三秒钟,而此刻看苏澈,却是自上到下打量了好几个呼吸都没有挪开……
这就很是巧妙,苏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很冲动,赛语嫣的美貌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