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圣主也不拿主意,赛伯侯知道,如今生杀之大权,并不在大圣主手上,而在苏澈手里。
便转而又跪在苏澈脚下求饶命。
“苏先生,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我一命吧,我还想活着,不想去死啊……”
“求你了……”
苏澈对此人无感。
实话说,杀之无益,留之无害。
一个风烛残年的人,又死了儿子,老来丧子,如今又信念崩塌,即便是放他离开,恐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只是他残害忠良,害了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天上的冤魂可都看着呢,不能因为他再掀不起风浪,就能将那些无辜惨死的人那笔账一笔勾销。
索性,苏澈将决定权,交给了大圣主。
苏澈拍了拍大圣主的肩膀:“他毕竟也曾经是你的岳丈大人,还是你的大幽国相,该如何处置,你自己拿个主意吧。”
说完,苏澈便自顾自的离开了现场,去到旁边喝茶去了。
“对对对,苏先生说的没错……”
赛伯侯立刻激动起来:“大圣主,我毕竟……曾经还是你的岳父啊……”
“有你这么坑女婿的岳父吗?”
大圣主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大圣主,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女嫣儿,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最终做了你的女人啊……”
“呼……”
大圣主面对这些求饶的说辞,一点都不感兴趣。
最终只是吐出一口浊气,摆摆手:“好啊,你走吧。”
“真的吗?”
“这,是真的?”
赛伯侯大喜过望。
立刻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
“多谢大圣主,多谢苏先生饶命,我保证,离开幽都,再也不回来了,以后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踏入幽都半步!”
说完,他转过身,朝着那更远的地方跑去……
现场。
看着赛伯侯踉踉跄跄奔跑的背影,大圣主捡起了刚才杀向笼子山的那把锋利的剔骨刀。
瞄准。
抛出……
像是扔飞镖一样,眯起一只眼睛,然后,脱手而出!
“咻!”
只一秒钟,剔骨刀凌空飞出,远处闷哼一声,赛伯侯应声倒地!
剔骨刀从后背直接穿过了胸膛,打得又稳又准!
人,直接气绝身亡!
恐怕到死,赛伯侯都还在为了劫后余生而高兴,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没了命,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
苏澈看到这一幕,很是惊讶。
随口问大圣主一句:“怎么?刚才不是说好了放了他吗?”
大圣主沉声说:“他花钱买凶对付苏先生,我便不能饶了他。”
苏澈无奈,平静笑道:“说真话。”
“咳咳……”
在苏澈眼中,大圣主俨然如同透明人一般,他说的话做的事,自然是瞒不过苏澈的。
大圣主见唬不住苏澈,只好尴尬的笑笑:“实际上,原因也很简单,瞒不过苏先生……如今大幽朝要重整旗鼓,重振山河,没钱是不行的,赛伯侯这些年假公济私中饱私囊,手上的田产,房屋,地皮,岛屿,或明或暗的肯定不少,这些,都要收归皇家所有,再用之于民,如此,才能够解燃眉之急啊……要不然,当下国库亏空,短时间内想要掀起巨浪,哪有那么容易……”
“哈哈哈……”
苏澈听完这话,顿时就大笑了起来。
这才是真实的原因。
而且苏澈对他这个想法和做法,并不意外,反而觉得欣慰。
何为君?
就是要审时度势!
坐在一个首领的位置上,如果只知道温良恭俭让,只知道仁义礼智信,而没有自己的手段去统筹兼顾的考虑天下大事,这种人,只能做圣人,做不得君主!
君主就是要有菩萨心肠,金刚手段,才能够让天下黎民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
“好,好。”
苏澈点点头:“重整河山,是需要钱,做的很好。”
“何况,那么多无辜的人冤死在他的阴谋之下,这样的人,如果我作为大圣主还让他活着,怎么能对得起其他的臣民……”
“嗯,好。”
“那,苏先生,接下来,我们是休息一下再启程,还是直接上路?”
“直接上路吧。”
苏澈往前面看了一下,道:“根据行程,前面过了笼子山之后,再走几十里就是启龙岭了吧?”
“是的!”
大圣主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正午时分,如果我们赶得紧的话,天黑之前就能够赶到!”
“那就出发吧,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好,苏先生,走吧……”
“走……”
苏澈来这里,一是要得到机缘,但这是花仙子和老鬼告诫自己的,究竟会不会有机缘福祉,以及究竟是什么,苏澈不知道。
苏澈只当做这一趟是陪着大圣主一同来的,为的也不是专门陪同,而是让大幽朝发展的更好,因为龙脉之气,就意味着一个王朝的兴衰……
现如今,苏澈真正最担心的,还是道法天成的胡神匠,要去对付云剑宗和隐山门的事。
天机门正在紧密锣鼓的整理整个江湖的乱象,如果现在胡天成将云剑宗打的落花流水的话,难以估量天机门的任务难度又会增加多少。何况云澈也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云天剑真的出了大乱子的话,自己,又该如何解决这场长达将近三十年之久的纠纷?
所以,苏澈现在的打算是,抓紧时间走完启龙岭这一行程,然后赶紧去避暑山庄带上云澈,赶赴云剑宗或者隐山门,及时的将一场腥风血雨,扼杀在摇篮之中……
……
没有了老奴老方,二人的形成也没有受到阻碍。
老方的马匹,被大圣主放马归山。
苏澈与大圣主二人,则是快马加鞭奔赴启龙岭……
启龙岭并不是寻常人想象的一般恢弘大气,或者是重兵把守,或者修建什么了不起的建筑以供世人瞻仰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