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范,声音甜甜的:“你好,是任奥添舅舅吧?”
“范老师您好。”任炀将小朋友带过去,“奥添他年纪小,到时候麻烦您了。”
“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的。”范老师笑着将任奥添带上车。
接到任奥添后,车子启动,前往机场。
其实车上人员还没到齐,还有几个小朋友是不用接,到时候直接在机场集合的,比如段家小少爷。
范老师安置好任奥添,自己坐在车子最后一排,一边补妆,一边跟同事小声吐槽:“怎么我这么倒霉,抽到当保姆了……”
因为今年夏令营有特殊情况,多了一个任奥添,是学校特招进来的小神童,需要安排一个老师全程看护,差不多和保姆一样。
范老师刚好就被抽到这个看护任务,全天看护,还要教法语。
虽然平时幼儿园也有法语课,不过那些富家小朋友多多少少都有基础,家里会请私教老师,教起来轻松又方便。可任奥添是零基础,重新教起来很麻烦。
范老师补完妆,等到车子停下,来到机场候机室的时候,见到了剩下几个小朋友。
段舟律独自坐在休息椅上,捧着一本书在看。
范老师过去,热情道:“小段同学,今天老师也会和你一起去噢~”
段舟律抬起头,视线穿过范老师肩膀,落在了范老师身后的任奥添身上。
虽然两人关系不好,不过也不是一见面就吵架,见面顶多互相装不熟。
范老师带着任奥添坐在段舟律另一边,明明自己是任奥添的看护老师,不过却处处围绕段舟律。
“小段同学,要不要喝水?”
“小段同学,想不想吃零食?老师带了饼干噢~”
这次一共有四个幼儿园小朋友,段舟律和另外两个富家公子哥是一组,有两位随行老师,范老师则是单独看护任奥添。
一位老师看不下去了,提醒道:“范老师,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小朋友渴不渴?”
范老师脸上笑容一僵,这才转身望向自己身边的任奥添小朋友,问要不要喝水。
任奥添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等待登机。
一行人抵达法国的时候,是当地时间下午。
酒店房间都已经安排好,任奥添特殊情况,和看护老师单独一间。也因为是刚到法国,第一天差不多是自由活动,倒时差休息或者是出去玩都可以。
可范老师不能出去玩,要留下来教任奥添法语基础。
房间里,范老师刚拿出字母表,隔壁老师来敲门了。
隔壁老师邀请:“小范,我们晚上准备去餐厅,要不要一起去?”
“我要教小朋友法语,没什么时间。”范老师无奈笑着。
“那行,教完了一起下来啊。”同事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等房门一关,范老师回到任奥添身边,催促道:“快点学,明天就要出门了。出了酒店之后必须用法语,不准说中文。”
可能是因为周围没有其他人,平时对外都是温柔形象的范老师,没有再伪装笑容。
任奥添沉默下来,捧着法语课本,上面都是不认识的词。
小孩子的语言认知还不成熟,同时学习多种语言容易造成认知混乱,需要循序渐进。
范老师想着早点完成任务,又看到任奥添不说话,也不管任奥添能不能听懂,跟走过场一样,迅速讲完课本。
对范老师来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和这个五岁的小朋友见过面,甚至是高跟鞋不小心踩过对方。
哪怕是知道,恐怕也不会太在意。
直到半小时后,房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敲门的是两个小男孩,看着五六岁模样,和段舟律是一个班的。
“小范老师,我们要去楼下吃东西了。”一个小男孩邀请。
这两个小男孩家境背景都不错,范老师换上微笑,温柔道:“我在教任奥添同学法语。”
另一个小男孩走进来,看了一眼任奥添腿上的课本,都是一些非常简单的词语,惊讶道:“这么简单都不会啊。”
范老师解释道:“任奥添小朋友家境特殊,没有法语基础。”
“没学过法语基础?”小男孩更稀奇了,打量着任奥添,又问:“那你爸妈怎么不给你请个法语老师?”
范老师听得忍不住嗤笑一声,说:“他家条件不一样,请不起老师。”
“连老师都请不起,难怪穿这么穷的鞋子……”小男孩撇了撇嘴,看着任奥添脚上的鞋。
那是一双新鞋子,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不过也算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平价牌子。
可对于富豪小公子来说,这种牌子都是垃圾。
范老师起身,将两个富家小男孩送到门口,温和道:“他住城南的,不能和你们一样天天换鞋子。”
“啊,城南?那么偏僻。”
同伴也附和道:“我听说城南都好穷!”
“我去过一次,就跟乡下一样!”
两个小男孩你一句我一句,话里话外对城南非常嫌弃。
富家小公子都看不上城南,在他们眼里,城南都不配称呼“江城”,只能算乡下。
明明城南和市区中间就只隔了一条江,由江城大桥连接,桥的两头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
范老师送走两个小朋友,只能认命般留在房间里继续教法语,没能参与今天的聚餐。
第二天有集体活动,参观本地的博物馆。
出门前,范老师再次叮嘱任奥添:“出门必须用法语。”
说着,范老师便带着任奥添出门,在一楼酒店大厅集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外面的时候,全都是说的法语。
「老师,帮我拍张照!」
「老师,我想上洗手间!」
「什么时候可以看歌剧?」
一群小朋友都是流利的法语,包括那两个奥赛获奖的外校学生,本身家庭条件也不差,学过法语。虽然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