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了一声,说:“这个不算,是学校没有通知到位。”
林双徊挠挠头,惊讶道:“有这事儿?”
他多数时候还是很会照顾自己的,但不排除一些特殊情况。
以前的林双徊,身体时不时就会小病小痛一下。
家里虽然有保姆在,但他不习惯什么事儿都使唤人,如果保姆没有发现他生病,林双徊通常自己也发现不了。
冬天的时候,这种情况特别频繁。
他的身体一到低温的环境下,就会变得行动迟缓,脑子反应变慢。
随时随地都想捧个热的东西在手上。
有什么流行性病毒,他通常第一个感染。加上自己又对自己不是很上心,一不小心就变得严重,然后就急诊室一日游。
有人说,没有母亲照料的小孩儿就是容易生病。林双徊以前也这么想。
不过最近他好像明白了。
以前是因为他能量腺发育得不好,总是无法得到充足的养分,身体随时都缺乏营养。
现在他的血脉觉醒了,就变得能量腺“强壮”了一点,也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容易生病了。
但还是怕冷的。
韩斑斓他们很知道林双徊的情况,于是准备了这些林双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你说你吧,平时照顾别人都知道面面俱到,心特别细,一到自己身上不是忘了这个,就是忘了那个。”韩斑斓颇为严肃地说,“这样不行,你都多大的人了,有些东西就不能自己注意吗?”
“那也没事,他忘了,我们记着不就行了。”于阳恩说。
林双徊看了他们一眼,没头没尾说了句,“你俩好像那个。”
“哪个?”
林双徊说:“慈父严母。”
沉默的两秒钟,于阳恩和韩斑斓的脸肉眼可见的胀红——于阳恩是臊的,韩斑斓是气的。
“屁!他给我当儿子差不多!!!”
韩斑斓一个紧急转身,飞一样的跑了。
于阳恩还站在原地挠挠头,很认真地问了林双徊一句:“我像爸爸吗?”
林双徊冲他眨眨眼,说:“现在不像了。”
“啊,那我现在像啥?”
林双徊诚实地告诉他:“像二傻子。”
降温对原泊逐没什么影响。
他是班上少有的几个,还没有穿厚外套的同学。
其他人至少在校服里穿了毛衣或保暖衣,原泊逐就只是单薄的一套衣服,他的身体一年四季保持着稳定的温度,所以常常忘了季节更替。
为了不要显得自己太格格不入,他明天也要加衣服了。
不过林双徊不知道他的情况。
一上午,林双徊都忧心忡忡地看着原泊逐:“你冷不冷?你要穿我的衣服吗?”
不过他拿自己的袖子跟原泊逐的臂长比划了一下,就觉得应该不合适,然后继续愁容满面望着原泊逐:“怎么办,下午还会降温,你穿这么少,要感冒的。”
之前林双徊很少这么吵。
他说话都是捡最要紧的说,点到即止,然后观察原泊逐的反应。
林双徊总能掐准原泊逐容忍的底线在哪里。
但他今天的废话特别多。
可能是,他觉得原泊逐对他的容忍度高了一点。他的叛逆可以再上升一个台阶。
原泊逐并不能责怪林双徊的得寸进尺。
因为是他给了林双徊这样的错觉。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秦睿出去上厕所。
他看见林双徊正缠着原泊逐,要把手套给原泊逐戴,秦睿狠狠哼了一声:“我原哥才不需要你们这种普通人的小手套!”
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捂着脸冲出教室。
在林双徊第四次尝试把韩斑斓给他的手套递到原泊逐跟前的时候,原泊逐叹了气。
“你戴吧戴吧戴吧。手如果冻到了会破口子的,很痛,超级痛。”
原泊逐还是没接。
林双徊有点失落,正要把手套收回来,原泊逐却忽然抬手。
宽大温暖的掌心毫无预兆地握住了林双徊的手腕。
热意和躁动从皮肤传递到心脏。
林双徊整个人都绷紧了。
小心翼翼地抬眼望他。
“我不冷。”原泊逐说完,便收回手。
这个动作没有任何别的意义,只是为了告诉林双徊,他的手很暖和,不需要戴手套。
林双徊咽了口唾沫:“哦。”
下一刻,却又从旁边桌子挪过手去,一点一点,靠近原泊逐,说:“再试试呢,我怎么觉得你挺冷的。”
说得还挺理直气壮。
满脸都是装腔作势的正直。
原泊逐无奈看他:“怎么试。”
“我,就摸一下看看。”林双徊弹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原泊逐的手背。
原泊逐摊开手掌给他,林双徊就贴上去。
从厕所回来的秦睿刚好就看到这一幕。
他整个人就像吃鱼卡了刺,一声“啊”被憋在嗓子眼儿,老半天,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教室外面传来老师的高跟鞋声。
秦睿倒抽一口冷气,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总之就觉得哪怕天塌下来都不能让老师看见这俩人在教室里牵小手。
于是他整个人舍身取义地往前一扑,正好趴到两张课桌中间。
他用整个身体——或者说是他的生命,挡住了这俩人差点曝光的惊天大秘密。
林双徊:“???”
原泊逐:“……”
老师走进来的一瞬间,看到的是秦睿的屁股。
“秦睿!都上课了,你还在干什么?回你的座位上去!”
秦睿痛心疾首地对原泊逐和林双徊说:“你,你们,藏着点啊!”
直到两个人的手从他身下抽回,秦睿才悲壮地站起身,含泪离开。
“噗……”林双徊趴在桌子上,笑得耳朵都红了。
原泊逐本该觉得这种事情很幼稚,也很荒谬。
但不知为何,却也莫名地扬起嘴角,笑了。
这是原泊逐在阡城一中读书以来,最热闹的一顿午饭。
他也不知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