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泊逐淡淡看着他,问了句:“好些了?”
无间想笑,但实在没力气。
他的能量腺已经不在了,心脏也基本属于全损状态。说实话,无间对于自己能活下来这件事,是非常惊讶的。
但鉴于救了他的人是加百列,他又觉得可以理解。
加百列这个存在似乎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bug,无论他搞出什么逆天操作,无间都不奇怪。
“好什么啊,你不知道稀有种失去能量腺就等同于死了吗?”无间耸耸肩,“要不是我实在好奇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估计前两天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
原泊逐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当时救下无间的时候,原泊逐也不是出于恻隐,只是害怕这样一个主线人物突然死掉,有可能会造成什么影响……哪里知道,不久后,原泊逐直接带走反派,给主线剧情捅了个更大的篓子。
相比起来,无间的能量核被satan吸收这件事,竟然也算不上严重了。
“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原泊逐很有礼貌地说明来意。
“不敢当,要是知道我就告诉你。”
无间杵着拐杖转身往屋子里走,但蹦跶了两下,觉得实在不方便,就把拐杖一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屋聊,我现在抵抗力差,容易感冒。”
原泊逐回头看了一眼果园,小鸟正在啃一个刚结的果子,玩得不亦乐乎。
他收回目光,跟着无间走了进去。
无间能活,并不是原泊逐替他起死回生。
他赶去的时候,无间还残存着一口气。
于是原泊逐用自己的修为替他吊住了这最后一口命。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无间不是活了下来,而是一直保持着最后将死的状态。
如果原泊逐的修为还在,每个月定期为无间传些内力,时间久了,也有机会修复他残破的心脏。
奈何现在,原泊逐也自身难保。
所以无间只能以这种奄奄一息的状态和他说话。
“所以你是说,神鸟血脉已经觉醒,但保持着最初的兽态四天了,也没有进阶的趋势。”
无间提炼了一下中心思想,摸着下巴沉吟。
原泊逐看着他,没说话。
事实上原泊逐并不能确定无间能给他答案。
因为神鸟血脉几百年才能孕育出一代,了解他们习性的人并不多。satan也许钻研过,但原泊逐不可能去问他。
无间常年游走于星际间,本身又是这个故事里一个有名有姓的反派角色。原泊逐赌一把他也许掌握着一些别人没有的信息。
无间:“我不知道”
原泊逐:“……”
看来赌错了。
“先说好啊,我可不是诓你。神鸟血脉的事儿,我确实不清楚。”无间撑着下巴,为表忠心,他道,“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
原泊逐并不抱希望地点头:“你说。”
“satan曾经告诉我,神鸟的形态,每一代都不同,他们会经历各种各样的衍变进化,没有任何人能知道他们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唯一有一点不变的,就是他们的异色羽毛。”
“异色羽毛?”
“是,两种颜色的翅膀,这可不是为了好看。这是他们最强的力量。”无间解释道,
“赤色代表死亡与不详,女巫曾预言,赤羽会终结人类世界。而金色代表生命与复苏,是他们能量腺强盛的体现。”
“简而言之,神鸟的觉醒阶段,也许不能像一般兽人那样观察。你得看它的羽毛长势。如果它的两只翅膀长出了赤金双色,那它就算长成了,你也甭管它是不是小小一只,反正人家都能毁灭世界。”
原泊逐回想了一下,他家那只小团子,几乎是通体金色,只有翅膀下有一小圈赤色。
应该是没有长全。
他便问无间:“那如果一直没有变化,会是心理因素吗?”
“当然有这种可能啊。”在这一点上,无间非常明确地回答道,“如果他觉得当一只鸟比当一个人好,他就有可能不长大。虽然这种可能非常小,但……”
无间顿了顿,看着原泊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露出了奇怪的笑。
原泊逐蹙眉,不解地看着他。
无间一针见血地说:“要怪就怪你太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饲养员,当然会把幼崽养废。你可以给他最好的保护,为他遮风避雨,在这种情况下,他就会觉得自己的力量没有用,觉不觉醒都不重要。”
原泊逐将信将疑。
无间笑了笑:“别觉得我危言耸听,沼凌……啊,就是说,那个叫原栖风的狼人,你认识他吧?知道他是怎么度过觉醒期的吗?刚一变回原形就被蛛域的兽人堵着揍了一顿,三头狮子没把他咬死。太阳落山的时候他还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小狼崽子,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杀人了。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成长训练。没有一个兽人,是在口袋里长大的。”
“……”原泊逐单薄的唇抿得有些泛白。
如果无间说的是对的,那么,他可能真的把林双徊养废了。
无间该说的都说了,就保持沉默,给原泊逐自己梳理的时间。
他现在作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人生没有了目标和希望,每天混吃等死,倒也乐得自在。
看原泊逐为了养鸟而愁眉不展,他忽然就嘿嘿笑了起来。
“但也没关系。”
无间耸耸肩,满不在乎地抱头靠在躺椅上,“反正你这么厉害,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所有人。你就算养了一只小残废,也能保护他一辈子,不是吗?”
原泊逐脸色蓦的一沉。
这时,小鸟从果园飞了进来。
它的翅膀扇得特别快,啪啦啪啦的,就像一个小型电风扇成精。
它钻进屋子里,目标精确地落在原泊逐肩膀上。
和他贴贴了一下。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