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好逊,小杂种的乌鸦你都戳不中。”
又是一道身影从安寝宫出来。
但乌耀被风月捏在手中,看不到那个人是谁。
“燕川的人找到暗道了,无论内殿还是密室统统找过,浸月不在,宴兰那个昭国女人也不见了。”
“他当然不在,不然我们能踏进这个门?”风月嬉笑着道,“不过他的血衰弱,整个幽族人都能感觉到。我想,现在我们应该能跨过界碑了吧?”
花雪好似把信递给了谁,三殿下透过乌耀的眼睛看不到,只能听到他说:“是三代写给宴兰的信,他结缘了。”
“啊,好啊,有软肋了,杀了他岂不是轻而易举。”风月转着手中的乌耀,视角疯狂旋转了起来,三殿下看到了纷飞而落的碎片。
“沈元夕。”花雪说道,“十五满月出生吗?”
“又不是我们幽族人,你管她何时出生,就是满月出生也不会厉害到哪去。”风月满不在乎,“你只告诉我,浸月的血衰弱到这种地步,我们到底敢不敢越界,夺回咱们的气运了?”
乌耀的意识只勉强撑到了这里。
三殿下断开血连,犹自坐在水中沉思。
只要确定,浸月无事,也并非被幽族联手所伤,他就可以松口气。听双胞胎的对话,更像是所有地界内的幽族人,先感应到了浸月的衰弱,所以才敢壮着胆子到秀峰探虚实。
既如此,以浸月窥天地卜占前后的能力,他自然也算到了这一步,才会提前隐匿。
但这样的话,他会跟母亲隐匿到哪里呢?浸月不能离开幽地,母亲不能离开浸月,两人生死是拧在一起的,所以必定还在幽地,没有跨过界碑。
他该如何联系母亲,又不被幽族察觉呢?
忽然,诱人的气息逼近了。
三殿下瞬间回魂,猛地睁开了双眼,平息许久的痴狂热意,在看到蹲在温池旁,近在咫尺的沈元夕后,再次燎心。
双眼不争气的,又亮了起来,这次连牙也要不听话的冒尖了。
三殿下差点要咬住自己的舌头。
她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
沈元夕辗转反侧,一想到这里是三王府,自己躺着的是三殿下的寝具,那被褥上还留有他的香气,她就睡不着。
枯躺许久,她的心跳仍然不平稳。只好心慌气短地起身,轻声朝着窗外叫了几声三殿下,想要三殿下送她回将军府。
她想看看将军府哪里需要修缮,以及……总要在天亮前回家去,不然肯定要被人发现,自己还未成婚就“迫不及待”在三王府过夜。
只是叫三殿下,没人回应。
她又壮着胆子跑到走廊外,东西南北,试探着叫了几声三殿下。
依然没有回应。
她一横心,红着脸叫:“萧临朔?”
起初如蚊哼,后来嫌弃蚊哼上不来台面起不了作用,反正都叫过两次了,大大方方叫出来又能如何?三殿下还能把她给吞吃了?
于是,沈元夕清脆一声:“萧临朔!”
叫完,一阵风落到自己身旁,喊来的不是三殿下,而是老仆。
老仆抬眼看着她,末了,斗篷下伸出一张被枯树皮包裹的筷子手,指了个方向,前方带路。
水汽和香气是在门外都闻到的。
三殿下在沐浴。
沈元夕慢慢走过去,老仆见她犹豫,出声道:“里面,进去吧,不然他直接睡,你求他办事就要等明早了。”
听罢,沈元夕推门而入,先在外间呆立着,磕磕绊绊把想要回将军府的事说了,里面没动静。
沈元夕怕他睡着,想了想,也是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她绕过衣架屏风,踏进了茫茫一片暖雾之中。
轻声叫了三殿下,仍然无回应,却透过朦胧白雾,见倚靠在池边的三殿下紧皱着眉,细微的闷哼几声,似很痛苦。
沈元夕挪近了,蹲在池边,伸出一根手指,极其轻微的,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三殿下露在水面外的肩膀。
洁白如玉,触感……很好。
沈元夕凑近了,刚要启唇叫他名字,三殿下突然睁开眼了,而且……还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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