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明白了。”
送走云星后,她和三殿下差不多也要启程了。
太阳落山前,三殿下把她扶上马车,离开了田庄。
车沿着蜿蜒的山路走了许久,三殿下还在看地图。
沈元夕捏起田庄自炸的咸食尝了,味道不错,又捏起一个喂给正在驱马调整方向的三殿下。
“嗯……是炸鱼。”三殿下舒服地眯起眼,称赞道,“滋味不错。”
“咱们要往哪去?”沈元夕问他。
“戈芳城。”三殿下说。
浸月的魂就在戈芳城,合床过后,他的血也到达了最敏锐的顶峰,察觉到了父亲魂血的具体位置。
他指着地图上的戈芳城,教沈元夕认了位置,驱了马,等傀儡马跑起来后,他才钻回车内,又捏了一条小炸鱼,跟茶一并吃了。
沈元夕对着他笑,凑过来,就着他的手,同喝了茶,躺在他怀里抬手捧着他的脸。
“要不要听我吹月下思。”
“好啊。”三殿下漫不经心道,“吹好了想讨什么赏?”
沈元夕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的嘴。
“只要这个?”三殿下微一低头,就把这个“赏”送了出去。
沈元夕在怀里滚来滚去来回蹭,哼哼唧唧地笑。
“那要是我吹不好怎么办?”沈元夕说。
三殿下:“学生修习不精,就只能罚先生了,谁让我教不会呢。”
“罚什么好呢?”
三殿下悠悠问回去:“是啊,罚什么好呢?”
“就罚今晚默背牡丹春吧。”
沈元夕说完,自己嗷嗷叫着,捂着脸不敢再去看他,但抑制不住的笑声从指缝溜出,惹得三殿下也忍俊不禁。
“好啊,就讨你开心,让你今晚笑一笑吧。”
沈元夕抬起笛子,试了数次,都会在中途笑出来,前功尽弃。
三殿下慢吞吞道:“这是有意要罚我了。”
他抱起沈元夕,拉下了床幔。
不久之后,马车更加颠簸。
沈元夕在笑的同时,问他:“马怎么,蹦蹦跶跶的。”
三殿下道:“傀儡受我心境所控,是我不稳,它会时不时因我之故,一样开心。”
“你让它稳当点。”沈元夕说。
“没关系,你掉下去,我会把你拉上来。”三殿下把她滑下去的腿又抬到了自己的腰上。
第二日午时。
马车停在了一处荒郊野岭,隐在杂草深处。
沈元夕点了驱蚊虫的香炉,挽起床幔,扇子左右扇着,朝三殿下那里匀了些。
她早上醒后,身上早就被收拾妥当,三殿下备的热茶淡饭就在八角桌上搁着。
沈元夕起身,挑开车帘,放进来一抹阳光,捧着书倚在窗口看。
耳边偶尔会经过飞鸟,拍翅膀的声音很清晰,叫声也悦耳。
沈元夕全神贯注沉浸在故事中,等回过神,车窗棱上站着一只乌黑的大乌鸦,两只眼睛是幽红的黑。
见沈元夕看它,这乌鸦蹦了两下,转过身去。
沈元夕这才看到,它后背上背着一封信。
“……啊!是乌鸦!”
是三殿下的那只乌鸦。
沈元夕捂着嘴惊讶了会儿,瞪大了眼睛凑近这只鸟,小声问道:“那么……你应该会说话吧?”
那乌鸦没出声,只是将后背又凑近了些。
沈元夕等了等,还是不见这乌鸦说话,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伸手轻轻掀开那封信,看到了父亲的笔迹。
“是我爹的!”沈元夕连忙拿过来,拆开看了。
是沈丰年寄来的平安信。
乌鸦见她看完,清了清嗓子,说:“是沈将军寄到三王府的,我这不就给您拿来了嘛。”
沈元夕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一来是这只乌鸦真的说话了,口齿清晰,不像那种会说话的八哥小雀,鸟里鸟气,而是像人一样,说得流畅,还带着华京的口音腔调。
另外,这乌鸦说话声音极其难听,活脱脱一个五十岁老烟枪,磨着喉咙嘶声裂肺的,听的人耳朵疼。
沈元夕道:“你……是三殿下的那只,会说话的耳听吗?”
乌鸦扑棱了翅膀,挺起胸膛来,回答:“鄙鸟名乌耀,不错,正是三殿下的耳听。”
“……什么是鄙鸟?”沈元夕反问出口。
这话听起来不大文雅。
而后,阅书无数冰雪聪明的沈元夕,明白了鄙鸟是什么意思。
鄙人的鸟用。
她愣了半晌,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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